姜初亭还没说话,林知就自嘲一笑:“毕竟,跟我们家有关。”

姜初亭瞳眸微缩,脱口而出问道:“你都知道了哪些?”

林知:“知道我们家拿人试药,害了不少人的命。”

看来他还不知道试药是为了干什么,姜初亭沉默。

“我质问过我娘,她说她什么都不知道,这些应该都是当年我祖母安排下来的。”林知又道:“我知道背后的主谋,迷月谷,还有近些年牵扯进来的长柳庄。只要我们想办法解决掉那几个头目,剩下的就不会成什么气候了。我近来刚好得知了秦业的下落,不如我们一起去吧。”

姜初亭盯着他看了片刻,问道:“林知,你确定你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林知一时语塞,眼神也闪躲开来。

他已经两年没怎么和他娘说过话了,也极其痛恨她做的一切,可再怎么说,是她生了他,他怎么忍心下手杀她?

“还有,谁告诉你我只是杀几个头目就行了?”而且他真当这几个人这么好杀?姜初亭目光坚定,语气果决道:“我要将这些人连根拔起,让他们参与进来的每一个人都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林知面上一白,踉跄后退了一步。

姜初亭问道:“秦业在哪里?”

林知愣愣地,好一会才说:“在岑州城外的一处山谷。”

姜初亭沉吟片刻,让他离开后,收拾好东西,推开窗子,一跃而下。

光是来栗云城就已经耽搁了很多天,他再不回晋城,裴璟之前积压的怒气肯定要一次爆发了,估摸着连门都不会让他出。

不过,他仍然选择先去一趟岑州。

也不怕回去后再被他关上一两个月。已经过去一年多,离元溪说的时机快到了,如果能成功,他很快就能带着星儿一起离开了。

但为了安抚裴璟,他还是往长宁轩送了一封信,说明了自己的行踪,表示自己有的不已的缘由,然后一路南下。

这途中,不论姜初亭怎么甩,背后那条小尾巴总是能跟上来。

林知是知道他要去岑州,这不奇怪。但竟然还每次能准确无误摸到他住在哪儿,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问题。

姜初亭打开房门,坐在门口的林知立马弹起来。

姜初亭开门见山:“你对我做了什么?”

林知忐忑地揪了揪自己的衣角:“我说了,你别生我的气。”

姜初亭只是冷淡看着他,林知低下头,低声道:“还是之前第一天遇到你的时候,小二给你送的洗澡水里,我加了点东西。”声音越说越小:“你那天泡澡时间挺长,所以你身上的气味会持续很久。所以就算你丢下我,我也有办法能找到你。”

姜初亭:“……”他那天竟然丝毫都没察觉水有什么问题。

而且难怪那次以林知的轻功,居然能追上他。

“我实在怕又把你弄丢了,只能想这种办法。”林知哑声道:“就让我跟着你,行吗?我会乖乖听你的话。”

姜初亭道:“我不想看见你。”

林知恍若未闻,揉了揉眼睛,把眼睛都揉红了,看向他说道:“我会帮你的,初亭。你想将他们连根拔起,我也竭尽所能帮你,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是我娘……能不能让我想办法留她一命?我也恨她,可是我不想让她死。”

姜初亭沉默片刻,手上一动,将还欲继续说什么的人关在了门外。

岑州还未到,姜初亭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路过一家偏僻小镇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阔别许久的人。

谢真冷着脸甩掉了过分热情的说媒人,朝着自己家走去,感觉到一道注视的目光。

他脚下一顿,转过头,看到了几步外戴着面具,身姿挺拔的姜初亭。

姜初亭微笑地冲着他颔首。

谢真将他请到了自己家里,给他倒了一杯水,坐下后又注视着他摘下面具后的脸,耿直道:“原来你长这样,比易容时好看多了。”

姜初亭笑了笑,谢真快言快语,又道:“原来你就是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姜初亭,不过如果你是姜初亭的话,那我肯定要对外界那些传言产生质疑了。”

“为何?”

“凭我对你的直觉。”

姜初亭又是一笑,转开眸子,看向门外。

林知正在陪谢离还有另外一个才一岁多的男孩在追赶嬉闹。

谢真在他们的帮助下离开长柳庄,和他怀上星儿不过就是前后几天功夫。而谢真一个人住,并没有娶亲过的迹象,身边又多了一个跟星儿差不多的大的孩子看,这只能说明……

姜初亭方才看到孩子之后的那个揣测已然明晰。

谢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林知,突然问道:“刚才我让他进来坐,他看了你一眼都不敢动。你们俩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姜初亭微微讶异:“你知道?”

“有什么不知道的,眼神骗不了人。看你们当初那样,我以为你们一辈子不会吵架。”

姜初亭闻言有点想笑,却没笑出来:“我们不只是吵架。”

谢真见状,也不多说了。

两人之间静默须臾,林知和孩子们跑远些了,姜初亭看向谢真,终于开口了:“冒昧问一句……谢真,这两个孩子可都是你生的?”

谢真原本是想给他添些茶水,猝不及防手剧烈一颤,茶壶落下来,歪倒在桌上磕碎了。

里面的水淌了满桌,却没人去擦。

谢真不敢置信盯着他:“你,你,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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