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突然下雨, 他们在一处破庙避雨, 燃了一个火堆,林知跟往常一样坐到了他身边,粘他粘的很紧。他其实想朝旁边挪一挪,让两人之间留点距离,可是如果真这样做,未免太过刻意了

有些话还没说破,但姜初亭知道,林知应该已经察觉他发现了什么。如果反应太过激,担心会刺到他,姜初亭左右为难。

他们两人现在就像处在一种奇妙的平衡里,只要有一方妄动,事情的发展将无法想象。

林知盯着他,脸上少见的没什么表情,瞧着有几分冷峻,缓声问道:“那为什么一直不跟我说话?”

姜初亭顿了顿,才问:“你想听什么?”

“我想听什么?”林知闻言勾了勾嘴角,目光灼灼,“难不成,我想听什么你就说吗?”

姜初亭心头一紧,蓦然感到无措,迅速收回了视线,用木枝拨了拨面前的柴火,沉吟片刻,嘴里道:“外面的雨,好像越下越大了。”

林知说:“是啊。”又道:“你想了半天就跟我说这个?”

姜初亭索性不接话,也不看他了。

就在这时,从雨雾中跑进来一人躲雨,打破了这生硬的气氛。他瘦瘦弱弱,背着个包袱,头发衣服都打s-hi了。

真是巧了,来人就是从黄府离开没多久的少君。

姜初亭从看到他,视线就一直落在他身上。

少君发现他们在里面,先是有些惊讶,旋即冲着他点点头,准备找个角落休息,似乎是不准备打扰他们。

姜初亭冲着他扬起一抹友好的笑,主动道:“过来这边坐吧,有火可以烤烤衣服,也不会那么冷。”

少君浑身s-hi漉漉的,抱着包袱,又看了眼林知,神情略显迟疑。

姜初亭以为他内向,不愿意跟他们坐在一起,又温言道:“这里还有些多的柴枝,要不,你拿些过去。”

少君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我,我过来就行了。”

走到火堆旁边,对他们诚恳的说了谢谢,才在他们对面那块破旧的蒲团上坐下来,把包袱抱在小腹前。

虽然刚才姜初亭有点没话找话,但外面的雨确实是越下越大,短时间内是都走不了。

少君靠过来坐下后,抬起手蹭了蹭脸上的水珠,他的手上也是s-hi哒哒的,并没有起什么作用,发丝贴在脸上,身体还在细微的发着抖,有些狼狈。

姜初亭见状递给他一方干净的帕子,“用这个擦。”

少君满眼感激,双手接过,终于将脸给擦干,一抬头,发现林知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少君被他这眼神看得呼吸一滞,心里有些惶惶然,将帕子还给了姜初亭。

姜初亭状似无意的开始跟他搭腔,“没想到这么巧遇到你,你也是打算朝北边走?”

少君轻叹:“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来,待他稍稍放松之后,无需姜初亭再抛问题,他自己便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姜初亭发现,他虽然性子害羞,但还是挺能说的,不似在黄府中看到的那般沉闷。

突然想到了什么,少君道:“对了,这次多亏了有你们才救了少爷的命,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看来他还挺在意黄羽的,离开黄府后,还在因为他道谢,姜初亭浅淡笑着道:“举手之劳。”

少君看着他淡然自若的神色,眼神露出向往,“有功夫真好,不用受欺负。只可惜,我小时候吃不了苦,不肯学。如果学了,遇上事了也不会什么办法都没有,连姐姐也保护不了。如今我想找她,也不知该往何处去。”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

姜初亭从黄羽那里得知,少君是家道中落才被强卖进青楼的,问道:“你打算以后寻找你姐姐的下落?”

少君点点头,“是啊,她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少君大概心中有太多苦闷,亦或者对姜初亭有几分信任在,一旦打开话匣子,就关不住了,也不用人继续问,就将自己的遭遇都讲出来。

原来他们家以前是医学世家,但遭到同行陷害,导致声誉尽失,家业全毁,家人含冤入狱而死,而他跟姐姐被人使计强掳卖进不同的地方,他运气不错,没多久就被黄羽赎身了,当时他斗胆求黄羽也帮打听姐姐,黄羽见他求得可怜答应了,可一年多了,并没有任何音讯。

他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找姐姐。可他实在不知该从何寻起,只能四处晃荡,碰碰运气。

姜初亭安慰他说一定会找到,顿了顿,又问:“之前见你身体不适,如今可有好一些?”

少君脸色几不可察的紧绷了一下,立马道:“都好了好了,没事了,多谢挂怀。”

“那就好。”姜初亭笑了笑,看来,真的是自己多虑了。其实对少君他也只是存疑,或许他上次就只是单纯的身体不舒服而已,毕竟少君跟之前得病的那些小倌儿症状都不一样。而且按他所说,他在青楼呆的时间并不久就被黄羽赎身了,应该不会那么巧中招。

话题一转,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别的去了。

原本百无聊赖在旁听着的林知终于有点坐不住了,一会儿往火堆里丢几根柴枝,一会儿揪着姜初亭身上的衣带玩,一会儿又似倦怠了,将脑袋歪靠在他肩头,一会儿捉住姜初亭的手,一根一根的摆弄完他的修长的手指头,然后又放到自己的眼前,似在欣赏。

姜初亭想将手收回来,才刚用力,就被林知强势地一把攥住,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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