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却没答,咬咬牙,语气小心地试探问她:“娘,当年确实是他勾引我爹,还在你们成亲前被捉j,i,an当场,是不是?”

林惜面色又苍白了几分,似乎陷入了不好的回忆里,难受地闭了闭眼,才颤声道:“是这样,没错。当时,他们两个在床上,衣衫不整,不堪入目……”

在床上,衣衫不整,不堪入目。

纵然已经听过许多次外间传言,但这是第一次听母亲亲口讲述出来。林知的脑海里迅速勾画出了一副能与之对应的画面,心头的火苗嗤啦一下就窜遍了全身,烧得他眼睛都是一片猩红之色。

林知死死握紧了双手,由于太用力,关节处泛出了白色。如果此时手中握着什么东西,肯定已经碎成了齑粉。

林惜含着泪注意他的脸色,好像说不下去了,用手帕拭了拭泪才道:“林知,我以前都不怎么和你说这些,就是为了让你不要在仇恨中长大。可是这并不代表我能接受他出现在我面前。”

林知陷在自己的思绪中,一时没说话。

林惜捧住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眼神里露出些许谨慎地问:“儿子,你该不会跟你父亲一样,爱上他了吧?”

林知下意识里否认,声音比方才都要大许多:“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爱上他?”

林惜闻言抚着胸口长长松了口气,心有余悸般的叹道:“那就好,否则,你如果也同你父亲一样,那我只有去死了。”

最后一句话听得林知心下一沉,顿了顿,才对林惜道:“我根本不爱他,但是……他爱上我了,我将他带回来,不过就是打算玩弄他一番后将他抛弃,好给你出气。”

林惜忽尔就安静下来,目不转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娘……”林知被她这种说不上来什么意味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安,“你为什么这样看我?难道不想我给你报仇吗?”

林惜看他的眼神渐渐怜爱起来,叹息了一声,“我要报复他何必等今天,想报复他的法子千万种,又何必要委屈你?你将他放走吧,不要让他得逞就是了。”

林知问:“得逞?他得什么逞?”

林惜蹙眉道:“傻孩子,你难道不知道你和你爹长得有多像?世上这么多男人,他为何偏偏纠缠上你爱上你?说不定就是把你当成你爹的替代品,他如果不是真的爱你,你又能怎么报复得了他?”

犹如三九天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透骨的冰寒。林知黑色的眼珠凝滞一动不动,也不接话了,半晌突然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

林惜叫道:“林知!你去哪儿?”

林知停下,头也没回,问道:“娘,这两天,你出门了没有?”

林惜不解:“我一直在家,你为什么这么问?”

林知用力地闭了闭眼,“没什么,就问问……娘,他的事我自有主张,你先别c-h-a手。放心,我不会让他来你面前碍眼的。”说完大步离去,将原本要问她关于试药的事也抛诸脑后了。

林惜起身跟到了门外,目光追随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咬住下唇,用力地绞着手里的帕子,表情有些神经质起来。

绝对不能让那个男人抢走她的儿子,绝不能。

姜初亭在房间里呆了许久,都没有任何仆人出现,大概是林知吩咐过了,倒也落得清净。

想必,他今天肯定也不会再来。

姜初亭察觉伤口好像又渗血了,打开包袱,拿出伤药自己换了个药。

收拾衣物的时候,又看到了包着簪子的布团,他伸手将断簪拿出来,坐下仔细端详。

如果,能够通过做梦获得更多的线索就好了,他还不知道自己能被林知容忍呆在林家多久,他想尽快趁这段时间能查清楚子阙的死因。但自从簪子断掉后,偶尔一次获得的梦境片段也是短暂的破碎的。

也不知,如果能将木簪修复好会不会有用。

他没这方面的技艺,正拿着两根断簪沉思该怎么修,门口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干什么?睹物思人呢?”

姜初亭没想到林知这么快去而复返,愣了一下才起身,看着正缓步走近的他。

他没什么表情,但眼神看起来有些可怕。

姜初亭意识到他这样可能是跟自己手中的簪子有点关系,不动声色想把它们藏起来。

“藏什么?有什么好藏的?”林知走到他面前,用力捉住他的手腕,将他紧握的手微微扬起,黑眸深不见底:“用了十几年,断了都舍不得丢,真是好深情,啧啧。”

姜初亭知道,林知一定是猜到了这木簪是谁送的了,但没想到会突然来跟他算这笔账,连忙解释道:“我和你在一起之后,就没再用过了。”

“是没用过,但是都是背着我偷偷地解相思之苦,专注得连我来了都没发现是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因为我发现关于你爹当年的死有些蹊跷,而且可能还跟我们一直查的那件事有关,所以……”

“所以你盯着这根废掉的簪子看,就能看出什么线索来?”

姜初亭确实指望能看出什么线索,但说出来,林知必定又会觉得他在诡辩。

他不说话了,林知眼里暗火丛生,“我爹的死若是有什么蹊跷,那也是我来查,关你什么事?把簪子给我。”说完便去掰他的手,姜初亭把手挣出来,没让他得逞。

“你想拿簪子做什么?”

林知咬牙切齿道:“烧掉,不许再留下。”

林知说烧了就一定是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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