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啊……”颇为赞同殷琳的说法,何弼学摇了摇头,随后紧张的找寻着豆芽菜。这小家伙果然不简单!整层楼几乎全烧毁了,就他那里一点屁事都没有,一小丛灌木像是在炫耀般地在那里摇啊摇。

狠瞪了何弼学一眼,殷坚已经伤得说不出话来,何弼学竟然还有心情数落他?前者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小姑姑一点都没说错,这笨蛋就是欠骂!已经不是不死之身了,还敢这样玩?

“还瞪?我说错了吗?释武尊说过势不可去尽,话不可说尽,凡事太尽,缘分势必早尽!你啊……你啊!”

“释武尊?他谁啊?”

“你别管!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以后做事保留一些啊!要是万一、万一……”

原本也想像殷琳那样气势惊人地教训着殷坚,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哽在喉咙里,何弼学微微发着颤。今天若不是管彤恰巧在,又或者伤势太重帮不了殷坚,那他岂不是命丧于自己的道术之下,就这样平白无故地天人永隔?喔,也不至于,他们都生死与共了,自己只会被那个笨蛋连累,就这样不明不白魂归离恨天。

“好了!别再说了,等一会儿消防员们肯定会进来这里,我们还是先将他们送离开吧!”一直不发一语的阮杰,在看见管彤的银白色长尾后,心惊胆跳地提醒。

***

细针小心、缓慢地戳进苍白泛着青筋的手臂里,王志瑛微愣地打量着游乐琪,那个曾捅她一刀的男人如今睡得很沉,她差不多快记不清两人之间的仇恨。现在,她只看得见脸色苍白、骨瘦如柴的游乐琪,其实非常吸引人。

“jillion,你再瞪下去,他也不会喜欢你,而且,他是英冢先生要的人,你还是少打他的主意。”

虚空之中突然传出声响,一名男子就这样凭空出现。王志瑛连头都懒得转过,只是冷冷地哼了数声,她的能力是改变周围的三态,再这样不打招呼地神出鬼没,哪天她就冻住对方打算跨越的空间,让他永远被困在裂缝里。

“既然英冢先生要他,为什么还不断地替他注s,he这些药?元已经牺牲了,难道先生他还要制造出第二个元?”细眉纠结不已,王志瑛一向很崇拜英冢信夫,惟独在这件事情上,她有不同的看法。

施打药剂,开发自己的潜藏力量,这是她自愿的,所以很感激英冢信夫;可是元跟游乐琪却不同,他们全是在不自觉的情况下被改变,王志瑛已经能预想游乐琪的未来,也许会变得跟元一样,再也无法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那不一样,元已经失败了,会牺牲是正常的,英冢先生已经针对药做了修正。未来,这个男人只会像神一样。”说这些话时,那男子像是让某种宗教信仰洗脑似的深信不疑。

王志瑛神情复杂地回望着他。小庄跟着英冢先生的日子最久,就连他穿越空间的招术都学会了,也难怪小庄会将英冢先生奉若神明,如果没有那个充满理想的男子,只怕她跟小庄现在什么都不是。

“别再理会这些了,他还要好几天后才会醒来,让他多睡一会吧!药剂会慢慢地改变他!走吧,去吃点东西!”

小庄拉着王志瑛离开,他知道她不太能认同这种做法,不过他相信英冢先生的决定。这个世界确实需要『神』来重新恢复美好的秩序。

等两人走远,游乐琪慢慢地睁开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抗药x_i,ng的关系,他老早就清醒了,只不过身体太疲累,所以不想动弹,只是安静地听着两人交谈。

轻轻地叹了口气,艰辛地爬了起来,游乐琪苦笑不已地看着手臂上的针孔——没想到他也有真的变成『毒虫』的一天啊!

强忍着头晕,用清水泼着脸,游乐琪发现镜中的自己虽然依旧苍白,可是看起来不那么『离死不远』了。他猜想也许是因为药物让他这几日睡得极沉,不再头疼、没有噩梦的关系。

“你果然很特别。还有四剂的疗程,你竟然提前清醒了。”冷不防地传出干哑破碎的嗓音。游乐琪吃惊地回头,一名老得像具标本,缩在轮椅上的男子,面带微笑地等在门边。

“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这间药厂的负责人,英冢信夫。”

***

辛苦地将一箱一箱的杂物搬下货车,何弼学灰头土脸地把东西推入豪华别墅里。虽然那场火把大半的家具烧个j-i,ng光,不过殷坚这个家伙实在藏太多东西!抢救回来的书籍、衣物还有道术法器,也够让何弼学忙得昏天暗地,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呼……真是要命,不整理不知道,那家伙也实在太会堆东西了。”一面嘀嘀咕咕抱怨,一面又认分认命地处理着『平凡人』帮得上忙的事情,何弼学礼貌地向警卫老伯打着招呼。

这栋房子是吴进那个有钱到不像话的二世祖,一听说他们的公寓被烧掉后,二话不说不收分文地出借。何弼学只能说,殷琳真的替自己找了个好到过分的长期饭票啊!最好就是她嫁入豪门后,这栋房子干脆无条件送给他们算了。

“你是吴先生的好朋友啊?很少看他过来这里哩!要不是帮你们搬家,已经很久没见到吴进先生了啊!”好心的警卫老伯帮着何弼学将厚重的纸箱抬上推车。这附近是鼎鼎有名的高级住宅区,住的人非富即贵,是高级得不能再高级的那一类,所以很少看见像何弼学打扮如此『朴素』的人,亲切得让警卫老伯忍不住和他多聊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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