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本立并不满足。他一直希望头上能再多一个头衔,即北江市人大代表,但却总不如愿。连续被确定为正式候选人,公示时都被选民联名给搅黄了。理由很简单,车本立是多次入狱的刑释人员,一次因为打架斗殴入狱五年,出狱后没多久因调戏并打伤一个ktv女服务员再次入狱一年。

没能选上人大代表,一直是车本立心中的一件憾事,每每人大会召开之际,车本立就万分地感慨。不过,车本立并没有死心,他始终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和别人代表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步入北江市人民代表大会会场的。

这次车本立来找任雨泽,不是为了人大代表的事,他去找任雨泽有两个目的,一是拜会拜会这位新上任的市委书记,摸摸新书记的性子,为以后搞好关系打下基础。二是想了解些北江大桥的情况。

这是块肥肉,早在去年他就蠢蠢欲动了,现在又听到风声说北江大桥要重新设计,增加投资,他就更想咬下这块肥肉了。

虽然他在北江市很有面子,但要见任雨泽却是费了些周折。接连找了三次都没见着任雨泽的面,不是任雨泽不见他,而是任雨泽确实有公务缠身抽不出时间。

当然了,上任也有一段时间的任雨泽对这个车本立在北江的地位也是知道的,车本立跟省市的一些领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任雨泽也是有所听闻的。

所以,当今天车本立来找他,任雨泽不可能拒之门外的。

这个车本立是个不简单的人,没什么文化,但却非常精明,也非常细心。见了任雨泽,闭口不提北江大桥的事,他不想一见面就让任雨泽认为他是奔着工程去的,所以见了任雨泽后,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下自己,给任雨泽留了张名片就匆匆告辞了。

从进门到离开,不过短短3分钟,但就是这3分钟时间,他记住了一个细节——新任市委书记办公桌对面的墙上那幅字是新挂上来的。

他敢肯定,任书记肯定是非常喜欢这幅字的,而且,他有种预感,这幅字里,一定暗藏着任书记的某种情愫。他试着读了读那首诗,无奈识字不多,根本无法通读全文,他便记住了诗的题目,打算回去请人帮忙译解。

车本立要找的解诗人是宫老先生了,车本立好宫老先生的关系不错,虽不是至交,但也是常打交道的。见了宫老先生,车本立把诗名一说,宫老先生就皱着眉头问他这首诗是不是在市委书记的办公室里看到的。

车本立当即明白了,任雨泽办公室挂的那幅字就是出自宫老先生的手。他有些奇怪,这个宫老先生怎么会给新任的市委书记题字呢,他可是一向很少给官场中人题字,尤其是高官。

原来的老市委曾想要宫老先生的一幅字,他都拒绝了。老书记让车本立代求,也被他拒绝。

“宫老,任书记办公室的那幅字是你写的?”

宫老先生点点头。

“您不是一向不给官场中人题字的么?这一次怎么?”

宫老先生说:“我确实是不想题的,但一个朋友为任雨泽开了口,我也就只好从命了。”

宫老先生说的那个朋友,车本立当然心知肚明,那就是文秘书长,他们两人可谓是忘年之交,除了他,没有人可以说服宫老先生为领导题字的。

“宫老,我去见任书记的时候,发现他似乎很喜欢这幅字。我在想,这幅字是否另有深意呢?您对古诗词有研究,所以特地过来请您帮我解解。”

“这诗确实特别。但不是古诗,应该是任书记自己的诗,他自然是有所用心的。诗的原意我也就不说了,我给你点提示吧。你是聪明人,回去慢慢琢磨吧。”

说毕,提笔在纸上写下这么一首诗:一纸任命赴北江,人地两疏步艰难。。。。。

宫老先生放写完,车本立已经明白了诗意的大概,当即从皮包里数了1000元放在写字台上,说:“我懂了,谢谢宫老指点。”

宫老先生拿起钞票追到巷口,可车本立的车子已抛下一缕青烟扬长而去。

此时任雨泽也正坐在车内,身子向后靠着,闭着眼睛想着心思。他们正在赶往省政府。

秘书小刘坐在前面,奥迪a8轿车汇入了街路的车流。尽管外面已是依然的寒冷,可是车内的空调却制造了一片温暖如春的天地。虽然因为视角的原因,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小刘,一时间还无法看到任雨泽的表情,但是,他能够感受到,此时这位霸气十足的年轻高官,一定在思考着什么重大问题。

“小刘啊,你觉得车本立这人怎么样?”

小刘闻声一回头,却见任雨泽依旧闭着眼睛,就说:“没怎么接触,还不好下结论。但从侧面了解了一下,很多人说他为人有些霸道,但对朋友还是很仗义的。交际圈很广,从市、县、乡镇各单位各部门他几乎都有熟人,就连省里,他也认识不少领导。”

“奥,跟杨市长的关系怎么样?”

“还可以吧,他是北江市的知名企业家,和市里的领导关系肯定是不错的。不过,比较而言,车本立和过去的老书记走得近些,这几年云书记来了,他好像没拉上关系。”小刘说。

任雨泽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但小刘还是想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给任雨泽做个清楚的介绍:“从车本立的交际特点来看,他好像更注重跟一把手搞好关系,对二把手三把手的交际好像不是很重视。”

“很现实的一个人。”任雨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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