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不过是轻轻割开一角慢慢掀起来,昏迷中的花满楼就痛苦地蹙起了眉,于是他只好命人去拿了热水和毛巾来,将毛巾浸s-hi捂在伤口上,让那些凝固的血液慢慢软化,最后才把那已经被血浸s-hi的衣服剥了下来。

等他给花满楼清洗完伤口,确定毒血已经放干净,又敷上了唐家堡最好的伤药,花家的下人已经很有效率地把药抓回来了,而且陆小凤也带着朱停冲了回来,还有一脸古。

唐无勋告诉花家下人熬药的注意事项以后,一抬头表情十分诡异地看着他,他还是在担心花满楼,便说道:“他只要再喝了汤药毒就全解不必担心。”

摇摇头,表情仍然十分怪异,“我倒不是担心这个,光看你在山上的手笔,我就知道这毒你绝对有办法了,不过小唐啊,霍休死得也太惨了,你还正经挺凶残的……”他本来要去找霍休给他家小七出气的,可是到了那里一看,霍休正在一边哀嚎一边在自己身上乱挠,最后就把自己活活挠死或者活活痛死了,看得他一想到唐无勋的冷脸就直打冷战。

唐无勋一愣,“当时七童要不是被他缠住了,本可以躲开那些毒针的。”言下之意就是“你同情他做什么”。

本来是开个玩笑的,但是听到他这么认真的回答也略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好转移话题,“小七怎么还没醒?”

唐无勋看看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看他,还没说什么已经让他尴尬地干笑几声,“啊哈哈哈,既然已经这么晚了,那就让他睡着吧。”

然后他一把揪住陆小凤的衣领把他拎走,“走吧,我们去讨论一下接下来还有什么要做的。”

唐无勋等了一会儿,花家的下人就熬好药送来了,他命人退下,把花满楼扶起来捏着人家下巴开始灌药。

花满楼刚好这时候模模糊糊地醒了过来,立刻就被呛了一口,咳得惊天动地,本来没什么血色的脸都憋红了。

唐无勋只好放下药碗给他顺了顺气,然后让他自己喝。他捧着碗靠在唐无勋身上,一边喝一边嘟囔:“药好苦,阿勋喂药也不温柔……”

看来他还没完全清醒,唐无勋想道。他默默地接过空药碗放在床头小几上,扶着人趴下。

“为什么要趴着?趴着睡一点也不舒服……”花满楼眼睛半睁不睁的,看起来迷迷糊糊的,“阿勋,我不要趴着睡……”

唐无勋皱眉,“你背上有伤口。”不过还是拿了一个软枕垫在他胸口下,让他可以不那么难受。

他哼哼几声,脑袋枕在手臂上蹭了几下,又沉沉睡去了。

唐无勋看着他那个样子,突然有一种很古怪的感觉,就好像回到了在唐家堡内竹林里喂熊猫的时候一般,觉得他似乎跟熊猫有点相像,都很……可爱?

唐家堡内有一处小竹林,里面养着许多熊猫,是唐家堡弟子经常去散步放松身心的地方,堡内的弟子经过的时候,经常都会顺手拔一根笋喂一喂熊猫,唐无勋当然也有这个习惯,于是现在他就觉得,此刻的花满楼跟那只每次吃完笋都会蹭着他撒娇的半大熊猫十分相像。

他默默地在床边坐下调息,数着时辰——两个时辰之后花满楼还要再喝一次药——时不时听到花满楼难受地哼哼几声,不过只要拍一拍他,他就会舒展眉头再次陷入沉睡了。

唐无勋突然想,以往他生病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呢?他一个人住在外面,眼睛又不方便,身边也没人照顾,生病的时候难道都是自己熬过去的?这么一想,他对花满楼的敬佩又多了一点,不过这敬佩之中好像又夹杂着一丝他不太明白的情绪,也不知道是什么,总让他觉得花满楼看起来特别需要他拍一拍,或者像抱那只小熊猫一样抱一抱。

他犹豫了一会儿,在花满楼再一次难受地皱眉哼哼的时候,伸手在他后脑勺轻轻顺了几下毛,就看到花满楼眉目舒展地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夜里又被他喂了两次药,第二天花满楼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毒已经全解了,虽然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是他的笑容看起来已经很有j-i,ng神。

他今早一醒来就感觉到唐无勋坐在他床边,呼吸声很浅很浅,大概是睡着了,于是他只好动也不动地继续趴在床上,生怕把人吵醒,不过唐无勋感觉实在太敏锐,一听到他呼吸变了就睁开了眼睛,说:“手伸过来我把一下脉。”

他乖乖地伸手过去,仰头看着唐无勋,觉得心里特别暖,就笑了一下,“阿勋你真好。”

唐无勋表情一僵,确定他的脉象正常以后就放开了手,“没事了,起床吧。”说完立刻出门去了。虽然花满楼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他“好温柔”什么的,但是他还是没法习惯。

众人在大厅吃早餐的时说了收到的最新消息,在峨眉山和独孤一鹤决斗的霍天青失败了,受了重伤离开了峨眉山,独孤一鹤虽然赢了他,但也受了不小的伤,当天夜里,突然有一群黑衣蒙面人偷袭他,不但杀死了他,还把峨眉的三英四秀也杀了一半,如今三英四秀只剩下了苏少英、马秀真和叶秀珠,那个倾慕西门吹雪的孙秀青还有那个对西门吹雪说“我孙师姐那么喜欢你”的石秀雪都死了。

峨眉的人认为是霍天青决斗失败心中不忿来报复的,霍天青的那些师侄和侄孙们又说霍天青身受重伤不可能这么做,说峨眉是诬陷的,现在峨眉派和天禽门已经势如水火。

珠光宝气阁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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