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晓得,自己是怎么洗完澡,也不晓得自己是怎样换完衣裳,更不晓得自己是怎么跟着蒲桃去的那里。
到了那里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了,神情各异的站在主屋外的院子里,却都有着相似的东西,那是艳羡和向往。
雨还在下,他们只撑了结界去挡,仿佛这些雨丝毫也不能影响他们的好心情。
我似乎是最后一个到的,傻乎乎的撑着蒲桃给的一把伞,引了一些人的注意,这略微有些嘈杂的环境终于使得我的j-i,ng神集中了一些,粗粗打量过去,竟在那些人中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除此之外,也认出了不少有名望的。
他们见着我进来似乎有些诧异,其中几人甚至开始交头接耳,幸而,没有人来与我交谈。我不知道,自己一开口,会发出怎样的声音。
强自镇定的找了一个靠墙的角落,只几个人的目光一直粘在我身上,仿佛带着嘲讽。那些眼神使得我胃里一阵翻腾,脚下竟有些踉跄,忍不住扶了墙。
雨水打在纸伞上,发出闷沉的声响。其他人低声的讨论听不分明,却刺激着我的神经,他们肆无忌惮的打量让我觉得芒刺在背。
撑着墙的手掌已经s-hi透了,那凉彻透骨的雨水,顺着手腕一直流进了手臂里,激得身上一片战栗。
我不晓得,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不过是淋了场雨罢了。
“大人,你的面色似乎不太好?”蒲桃将我带到院子后并没有离开,一路随了我到了角落,用着丝毫不是担心的语气,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方才淋了雨受了风寒?”
烦躁的冲着她挥了挥手,捏在手中的伞竟如此简单的散了架,胃里的痉挛也让我顾不上这些,扔了残骸双手按了墙面,想要支撑住有些发软的身体。
雨再一次将我淋了个透心凉,我却也实在没有心思去撑什么结界了。
“看样子大人今天运气不佳了,”蒲桃似乎没有因着我的态度而感到生气,只是惋惜的叹了口气,对着我道:“既然大人身体不适,侍寝这事儿自然不能做,蒲桃还是送您回去吧。”
侍寝......
终于,禁不住胃里的恶心感,我撑着墙开始干呕起来,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强烈的要从喉中钻出。
我,终于明白,潋滟口中的义务,是指什么了。却究竟是为什么要来这里自取其辱的?
那种想要呕吐的感觉,让我头昏脑胀。可是,本君究竟是想吐出什么来呢?
恍恍惚惚间,听得身后有一个风凉的声音响起,那人道:“望天仙君,你还好么?”
我无法去回答他,也不想去理会他,只喉间的呕吐感愈发强烈。
“姑,大人。”蒲桃竟然还站在旁边,此下这句也不知叫的是谁。
压下又一阵的不适,回头望了她一眼。眉目间已经不是那种恶意的轻飘神情,只皱了眉望着我。
“你还不走?”现在,最好任何人都不要与我接触,“不去伺候你家公主,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她打着伞,艳红的伞面映得她也是满面的红光,只嗫嚅着嘴,终于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看了看我身后,便转身走了。
“望天仙君好大的火气,”身后的人还未走,声音是一贯的恶意,“怎生如此爱淋雨?”
我现下的状况真是难看已极,却也实在不想让身后这人看了热闹。只勉力抿了唇,压住胃里与喉间的不适,站直了身子,转了身望着他。
“东海三太子,不曾想您也有空来凑这趟热闹。”一边展开结界,顺势蒸干身上的衣裳,一边凝了嘴角的笑,去与这人虚与委蛇。
面前这人便,东海太子,尹绪。
东海一族之中不少对于吼族很是敌视,这太子便是之中死硬分子。别看他眉目清丽,身材纤柔恍有女子柔弱之相,却手段强硬,x_i,ng格y-in狠。过往在遇着过几次,对我的态度也甚为咄咄逼人。
若不是看在机书的面子上,这尹绪早就被我拖去狠揍一顿了。
他凉凉的笑着,红唇白齿,甚是明艳,“公主盛情难却,本王自然是要来走一趟的,却不晓得望天仙君今日来这里作甚?”顿了一顿,也未想要我的回答便接着道:“哦,本王怎么忘了,您多年以前便是担着替你家阿弟代娶的职责啊,咦,不对啊,这代娶难道还要代到人家的床榻之间?”
他装模作样的现出疑惑的神情,又拍着额头做恍然大悟状,“诶,我这怎么忘了,公主大人fēng_liú如斯,既然我们这些人来得,大人自然也来得,更何况是这近水楼台了。”
“尹绪,”捏着拳,我望着他,笑得真切,“多年未见,你这张嘴倒是愈发凌厉了。”
他朝着我作了个揖,谦虚道:“过奖,过奖。”
冷了眼神,上前两步,低了头在他耳边问道:“不知太子的红龙坐骑好使不?长老说,它爷爷的味道不错得很,斯生想着什么时候尝尝鲜,不晓得太子舍不舍得割爱?”
他的神色变了一变,那张俏丽的脸却被我捏进了手中,我定定的望着他有些y-in郁的眼睛,对他道:“或而,太子若是愿意,斯生直接尝你,也未为不可。”
他那脸色终于大变,急忙后退了半步,狠狠的盯着我,露出了良家妇女被不要脸无赖调戏的神情。
一边拿下摆擦拭碰过他脸的手,一边挑眉对他道:“尹绪,本君对你客气不是怕你,你便也自量一些不要来招惹,惹急了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