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的话就好了。那么多的恐惧和痛苦将在一天全部消失。真有那一天的话死去也没关系。

城市的夜晚也像白天一样不肯停下来,城市有种不喜欢睡觉的坏习惯。街头灯火通明,高架上也能一直堵在那儿。对于城市的感情,君田珮是:这么多电分俺们乡下一点儿吧,俺们那儿晚上都是瞎黑瞎黑跟大黑狗一个色儿呀……

将仇燧拖到宾馆门口就花了君田珮很多力气,仇燧不停说话,哽咽,时不时号两嗓子。君田珮喃喃地说,“你说吧说吧,发泄一下也好,不过我要告诉你那狗不是真的,你别把这事儿太放在心上。比赛你得比啊!我都到你面前了你还一副不识人间事的样子,搞清楚啊你是来干什么的……”

毕竟有些人就是对分辨真假这种事不太擅长。君田珮容忍着仇燧手掌上的血污,将她拉到了市区里的一个宾馆门口,走进去跟前台的人要一个房间。很破的旅馆,前台就是唯一能找到管理人员的地方了,估计连打扫的人都没有。君田珮想,有些人有枪,不知道有没有人有更加利害的武器的……

但是比赛并不是依靠武力取胜的。

“老板,给我一个房间。”君田珮拍着前台桌子对正在看电视机的男人说,“有房吗?”

男人站起来看了一眼君田珮,当看到仇燧时他的表情就变了。君田珮连忙谎称,“我的朋友酒喝醉了在地上撞的。”

仇燧抬起头露出沾着血迹的脸来。男人的神色又变了。君田珮心说,真麻烦!她用力将仇燧的头按下去催促那个男人,“有没有房间啊?……我是有身份证的,又不是什么逃犯。看!”

君田珮将身份证拍在前台桌上。“快点吧!我朋友需要休息一下啊!”

其实君田珮站在旅馆主人的角度上想,一个醉鬼——暂且就当是醉鬼吧,虽然脸上的血渍很可疑,披头散发像是疯子。醉鬼会把房间里吐得一塌糊涂,还会撒酒疯砸东西,乱叫之类的……不过老板居然递过来了一串钥匙。君田珮生怕他反悔,抢过钥匙就跑了上去。钥匙上吊着一个小牌子,203。

君田珮想,登什么记啊……这是分野比赛,就别那么讲究了嘛!

用钥匙打开203室的门君田珮将仇燧拉进去锁上了门,跑进厕所里打开水笼头,试了试能放热水。“有热水就好了。虽然夏天洗冷水澡舒服,不过热水澡才有安神的效果。”君田珮说着将木头人一样杵在那儿的仇燧拉进浴室里,“来先洗个澡,它事我们过会儿再说,你这么脏都可以直接丢了,不过谁叫你刚好是我对手呢?”

君田珮将仇燧的衣服脱了,很细心地将号码牌摘下来,放在洗手台上。她把仇燧推到淋浴头下,打开了水龙头,凉水冲了出来。君田珮将龙头向画着红色标志的左面转了点,过了会儿洒出来的就是热水了。仇燧感到水淋在头上,想要避开。君田珮挽起袖子,抓住她的肩膀说,“哎,别跑,我给你洗澡呢……先洗脸吧,唉,你这脸比吃食的猫还脏了,重点洗一下。”

她撕开洗手台上小包的肥皂在仇燧脸上抹了两下,然后用手给仇燧擦脸,再用热水冲,这么着就把血迹给洗掉了。仇燧额头上一个肿起的包,君田珮知道是在地上磕起的。她给仇燧的头发都打上肥皂,两手搓着她的头发,搓出了一堆很不丰富的泡沫——其实就是没什么泡沫。这就是用洗发水跟肥皂洗头的区别,肥皂根本搓不出白花花的泡沫来。仇燧开始不配合了,头乱动,手抬起来打在君田珮脸上。君田珮穿着的衣服已经完全s-hi了,脸上被仇燧一抹眼睛里还进了肥皂沫儿。

“安分点儿!”

仇燧感到水从脸上流下来了。她以为是血,但是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透明的水,世界上没有透明的血。仇燧看到了抹脸的君田珮,她抓住那只手哭道,“小鹦鹉是条很可爱的狗,它只是条土狗,跑得很快,跑着跑着会跑我前头去……”

“是啊,是可爱的狗。麻烦你先洗澡,然后我们再讨论狗的问题。”

君田珮希望借此语引开仇燧对狗的思路,但是仇燧只能感到胸口堆积着的垃圾般的痛苦的冲动。身体像是一个垃圾场,里面有很多诸如吃剩的面条,塑料包装袋,头发,废电池,生锈的剪刀之类的东西……同时,她又觉得不是那么零散的,胸口堵着的不是垃圾,而是棉花一类的东西。像是水银和棉花的混合物,半液体的东西混合着密度很大的压实的棉花堆,就在胸口。这是对小鹦鹉死去的惩罚,在仇燧的世界里,现在没有任何东西了。那只狗的身形被撕碎在一座桥边,除了飘散的狗毛和血味什么都不剩下了。一只不会动的狗,不会叫的狗,扁的……仇燧突然冲向门,君田珮去拉她差点在地砖上滑一跤,“我这儿给你洗澡呢!你想裸奔啊!”

为了透气君田珮没有关厕所门,反正没别人。仇燧冲到外面,去开房门。君田珮将没穿衣服的裸女拉回浴室。“——那么平个胸你就不要去奔了吧!你没什么看头的!”

“去给它收尸……”仇燧哭着说,“它躺在路上会冷的。”

“已经冷了!”君田珮将仇燧抓回浴室关上厕所门。“哼哼哼,快点洗澡,不然□□了你!”

“□□我吧!小鹦鹉……”

“什么话!这听起来像是要狗□□你……算了,不和你开玩笑,快点,把身上洗洗,把手抬起来,我给你打肥皂呢……”

第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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