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文州笑而不语,心道他还被我的六星光牢抓到过呢。

“对了,我给你分享一个小道消息,听说黄少喜欢蓝色眼睛呢!”o朋友偷偷凑过来,突然发现新大陆般叫道,“文州,我以前都没发现,你的眼睛蓝得特别漂亮!”

黄少天喜欢蓝色眼睛这一条消息来得无缘无故,平白叫喻文州心尖一颤。人的喜好总有个缘由,他的缘由是什么呢?

无缘无故,不清不楚,最要人命,喻文州睡眠本来就不好,那一个晚上,无奈地失眠了。

缘由是什么似乎不重要,因为很快黄少天就找上山了,劫持了他的羊,威胁他种的花花草草,逼良为娼,令人发指。

可是一直在聚光灯下的人突然到了眼前,却又那么可爱。他白色的衣服几乎和羊融为一体,毛茸茸地抱成一团,让人想起当年的小野兽。栗色的头发短了些,低下头便能看见一段后颈,皮肤白皙而骨节鲜明。

明明什么人都没有,他还能对着空气念念有词,嘀嘀咕咕的样子非常有趣,喻文州看得满心欢喜,忍不住拿桃子轻轻贴住他的后颈,果然把他吓得一惊一乍。

目光追逐了他那么多年,连他所有的小动作都能轻易预料。

“这是我的人。”没由来的,喻文州脑子冒出来这个念头,自己都被那一刹那强烈的欲求吓了一跳。本质上来说,他是一个占有欲非常强的人,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有一种执拗的韧劲,不到手不罢休。之所以不明显是因为能让他真正在乎的东西非常少,他没想到黄少天会有幸成为自己非常想得到的东西。

喻文州非常有自知之明,从不欺骗自己,想要就是想要,用尽全力去争取便是。但他同时意识到攻克黄少天是个非常艰巨的任务,必须倾注巨大的心力。

那个时候他完全没料到自己的情路会走得那么艰难,他有千般手段可以把人紧紧拴在身边,顺便把他的心也套得牢牢的,偏偏关心则乱,到头来还是舍不得。

每一个夜晚,那天的小野兽便会光临他的脑海,撒娇打滚或是獠牙毕露,闹得他不得安宁。那许许多多不眠之夜喻文州已经不愿回想,但倘若再来一次,只怕他依旧甘之如饴。

同样的年纪,对于有的人来说可能叫“光辉岁月”,对有的人来说则可能叫“残酷青春”,如果喻文州有兴趣把当年的事写下来,题目一定叫做“有一个中二迟钝男友是怎样的体验?”

随便举个例子,黄少天练完剑后总会风风火火地冲回来,常常连换洗衣服都忘了拿就打开水冲个爽,洗完澡后倒头就睡,不省人事。

忘记拿衣服他就喊:“文州!帮我拿个衣服,背心在柜子第二格,内裤晒在外面架子上!”

喻文州拿了他的背心和裤衩,“我进来了?”说着就打开一条门缝。

黄少天不知道哪来的廉耻心,光着脚从淋浴房里跳出来抵住门,“哎,你放在门外就好!”

喻文州推门:“……我进来上个厕所行不行?”

黄少天用力抵住:“你等等,我马上就好!”

接着就是一阵哗啦啦的奋力冲水声,喻文州好气又好笑,把衣服放在门口就走了。

回到床上躺了好一会,黄少天才回来,喻文州故意闭上眼睛,懒得理他。

黄少天清清嗓子:“咳,文州,我知道你没睡着。”

喻文州心里一声冷哼,了不起,你还学会使诈了。面上仍是一动不动,一副睡熟了的样子。

接着他就感觉黄少天爬上床来,轻轻推他:“文州,文州。”

喻文州岿然不动,心里想看看黄少天究竟想干嘛。也就是最近一段时间,原来什么想法都写在脸上的黄少天好像怀了点小心思,成天躲着他走,目光都不敢对视。

喻文州背对着他,但仍能感觉到黄少天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的一角,把自己塞进去,然后又试探般拍了拍他的背,见他没反应,手便放肆了些,轻轻搭在他的腰上,从后面松松地把他抱住了。接着,后背上骤然一暖,喻文州忍住没动,虽然当他意识到黄少天把头贴在他的背上时,心跳马上乱了分寸。

黄少天的呼吸有规律地撩着他的后背,有时还会蹭蹭他,柔软的头发扫在脖子上痒痒的,手倒一直很安分,甚至可以说是僵硬,放在他的腰间不敢用力。也许是气氛太过温馨的缘故,喻文州也有了些困意,意识慢慢沉下去。

黄少天却突然动了,又是轻手轻脚爬下床,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跑到了浴室,开始喻文州只当他是上厕所,直到他听到一阵细微的可疑声音,才骤然惊醒。

这段时间来黄少天的不对劲都迎刃而解,原来他也到了这个年纪,需要对付自己的情欲了。喻文州心里盘算了一会,还是决定下床去看看他。这么重要的情窦初开的经历,他一点也没打算就这么被排除在外。

开门的时候,黄少天正卡在要射不射的关键时刻,一只手辛勤运作,另一只手叼在嘴里,以防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见到有人进来,他的表情瞬间凝固在震惊和羞涩,下一秒飞速提起内裤,可怜的小兄弟鼓在里面,蔫了大半。

“文,文州,你来上厕所呀,啊哈哈,好巧……”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脸越来越红。

喻文州叹了口气,黄少天一直是散养状态,没有父母教他这些生理知识,学校里又不肯好好听生理课,只知道yù_wàng来了要解决,却又本能地感到羞耻,才会如此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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