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曾遭人诬陷,卷入了一桩冤案。”

任别空道:“大捕头是怪我没有帮二爷的忙了?”

无情摇了摇头,道:“不,任道长有更重要的职责在身,成某自然能够理解。”他笑了一笑,笑意很冷,“所以道长不必担心,而今我二师弟已没了事,李潜飞的案子他自会处理,用不着道长你费心了。”

他说完,便看着任别空,只看对方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任别空无话可说。

就是因为知道,无情与追命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任别空才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但任别空想也没想,爽快道:“好,按照三爷方才所言,那回仙教的总舵十有八九就设在了许州,不如明日一早,贫道就与大捕头、三爷去许州,与那些人当面对质,怎么样?”又道,“另外,三爷刚才还说了,那聂直梧与裴微之所以诬陷铁二爷,也是因为受了回仙教的指使。可是贫道向来敬仰二爷为人,为避免二爷对贫道产生误会,干脆请二爷也一同前往。”

若是铁手同去,那么李潜飞就不得不一起跟去,任别空心忖,这样便能保证李潜飞始终逃不出自己的手心。

追命对任别空的后一段话不置可否,只笑道:“明天一早?任道长可真够着急的。”

任别空道:“事关贫道清白,贫道如何能不着急。”然后问,“贫道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无情道:“可以。”

任别空拱了拱手,起身就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无情与追命两个人,夜更深。

追命喝了几口酒,忽笑道:“大师兄,我怎么觉得,我们和他这番话,反倒如了他的意。”

无情颌首道:“去许州,他没有不情愿。”

不但没有不情愿,反倒很迫切。尽管任别空极力隐藏了这种迫切,但不管他的表情有任何细微的变化,都瞒不过无情与追命的眼睛。

追命道:“但在之前,我倒没看出来他有想去许州的意思。”

那,这种转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草虫鸣叫的夜,守卫们却悄然无声,月光如流水一般泻了下来。铁手借着月光灯光的映照,给李潜飞解开了枷锁。

李潜飞叹道:“二爷,怕是待会儿任别空来了,他还得给我戴上。”

铁手微笑道:“但我不愿意,在我和我的朋友讲话时,我的朋友还戴着枷锁。”顿了一顿,郑重道,“我保证,用不了多久,李兄便再也不用戴这个东西。”

李潜飞心下感激,遂问道:“二爷要问我什么?”

铁手温和笑道:“要看李兄愿意告诉我什么。”

李潜飞沉吟了一会儿,忽道:“二爷既然知道我的师父是谁,那可知道,他当年被偷袭围攻,是在什么地方?”

铁手道:“大望谷?”

李潜飞道:“对,就是大望谷。”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当年,数十名温家高手埋伏在了大望谷围攻于恩师,恩师最终因寡不敌众而落下了山崖,掉进了大望谷的谷底。所幸,他在谷底遇到了师娘,因此才得以大难不死。后来,师父在谷底调养了数月,与师娘相处中彼此情投意合,师父又伤心于老字号温家对他的伤害,所以从此便住在了谷底,住了一辈子。

铁手道:“尊师后来还是偶尔出过谷的,对吗?”

如果打那以后,温长逸一辈子都不曾再走出谷底,那他也不可能收了任别空与李潜飞为徒。

李潜飞点头道:“就一次,师父一辈子就出了那么一次谷底。我是后来才听他说,他那次出外是想办一件事,但后来决定放弃,却在途中遇到了任别空与我。他带我和任师兄回了谷底,从此抚养我们长大,教我们武功和医术毒术。再后来,师娘比师父先去世,而师娘离世后一年多,师父亦驾鹤归去。大概,在师父生前,他便已瞧出了师兄心术不正,许多医毒秘术,他便只传给了我一个人。还有——”说着稍稍一停,这才续道,“二爷你知道,还有白玉簪,师父也只给了我。任师兄对此心怀不满,在师父去世之后,欲要对我下毒手,抢走白玉簪。我逃过一劫,却也没有和任别空见面。直到,我在京城开了一家药铺,或许混出了一点微末名声,任别空因此探听得知。这之后的事,二爷你都知道了。哦,对了,有一件事,二爷一定还不知道,就在刚刚,我给任别空下了毒,他绝对解不了的毒。”

铁手对对方所说一切都并不意外,喟然道:“任别空若就这般死了,对李兄其实并无好处。”

李潜飞笑道:“二爷不必替我担心,我与任别空相处那么多年,焉能不知道,他怕死得很?这毒他解不了,他就只能答应我提出的所有要求。”

铁手心中还有几个疑问,但听到“毒”这个字,他心念一转,遂问道:“李兄,在下有一事请教。”

李潜飞道:“二爷请说。”

铁手道:“李兄可知道,世上有一种毒,唤作涤魂决的吗?”

李潜飞闻言身体霍地一僵,旋即站了起来,失声道:“你说什么?”

铁手见状怔了怔,而后道:“涤魂决——李兄知道?”

李潜飞脸上表情大变,连连追问道:“有人中了涤魂决的毒?是谁?”

铁手叹了一口气,道:“有,且不止一个人。”

李潜飞一下子跌坐到了椅上,又许久许久过后,他低声道:“原来……还是……”他的声音很低很低,细若蚊吟。

铁手见他神色,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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