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宋书首与严天安一战,是宋书首胜了,只是现在这个情况……”

“老……老朽胜了,还、还请睿王爷看在老朽多年为朝廷效力的份上……抄录一份鸿……秘宝背后的……交给我儿天义作疗伤之用……”宋明光自顾自地断断续续说下去,“老朽……自、自知陛下的意思……只、只求我儿……要开锁,不求秘宝,只要背后的心法……”

“好、好……待小王找个合适的……”睿王一面答应宋明光的请求,一面抬头四处张望,最终竟然看中了缩在人群最后面的我。

“……就你了!”睿王突然伸手指向我,“站在最角落那个黑衣服的!你去那边把千重锁拿回来!”

我不明白宋明光、墨远山还有睿王这三人的关系,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发展?这会儿我还突然被睿王点名任命,叫我去找夏煜拿千重锁,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真的想不通,这要是我正在读的,我早就摔本子不看了!

“回王爷的话,”我只得上前几步向睿王行礼,但该说的实话我也得说,“这吊桥太险,草民不会武功,草民不敢过!”

“你去不去?”睿王极不耐烦,“有什么不敢!不敢走你就爬过去!快点!”

“这……”

“你想抗命?”

“草民不敢。”

行吧,皇上的兄弟,惹不起。

我走到那软绳桥边,向下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深不见底,但听激流喧嚣,当即就觉得腿软手抖脑袋发晕。

“我也走过,桥很牢固,不要怕,别看下面。”夏煜说。

可这软绳桥的主体只是三根由好几股细麻绳拧成的粗绳,左右并行各一根供人双手扶握保持平衡,另一条在正中,却比左右两根要低上许多,恰好用来供人踏足。左右两边的横向绳上,还垂挂着数条略细的绳索,连接正中那一根,将它悬吊在半空。

我一边暗骂修桥的人贪图方便把桥修的如此简陋危险,一边在心里判定这睿王眼瞎脑坏还一根筋,却又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踏上了桥。

这绳子确实如夏煜所说,栓得牢拉得紧,没我想象的那么软,但毕竟也只是绳子,我刚站上去,它就开始剧烈摇晃起伏,吓得我紧紧抓住左右两边,大气都不敢喘。

“配合它的节奏,快一点反而更好走。”夏煜已经走到了石柱边缘,俯下身子伸手等我。

我一步一晃,像是行走在波涛之上,好不容易走过一半,终于掌握了些许窍门,我越走越快,虽然身处险境,但我是在向夏煜靠近,就差一点我就可以握住他的手。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远夕!”

墨远山的声音骤然从我身后传来,我心下一紧正要回头,却被夏煜大声喝止:“别回头!”

随即又是一道凄厉的喊声:“远山哥哥——!”

我还没转过去就被吓住了,一时停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手给我!”夏煜跪在了边缘处,将脚上的链子拉到最远,尽可能将手伸长,我也向前一步迈出一大步,终于抓住了他的手,他再一使劲,就将我也拉上了石柱。

“你不要回头看。”我才刚从地上撑起身子,就被夏煜拥进怀里,我的下巴搁在他的肩上,他的一只手就撑在我脑后,不让我回头。

“墨远山他怎么了?!”我就是再傻也能大致听懂方才的响动意味着什么。

“他拔刀了。”夏煜的声音也显得很是沉重,“他在银蛛丝的网里拔刀,宋明光最终也收了网。”

所以,他一定死无全尸。

夏煜不让我回头,大概是怕我眼见惨状会失足从绳桥上掉下去。

我心中怅然。

墨远山,直到最后我也没能看懂这个人,正像他这本身就带着些朦胧意蕴的名字,也像他从未睁开的眼睛,旁人无法看透他的内心,无法揣摩他的感情。

他的心底究竟是一番怎样的风景?他曾与我掀起那些尘封心事的幕帘,让我窥见了那一方小小的角落里一半暖阳一半暗夜互相映衬,一半血池一半清渠交汇流淌 ,而他似乎就在这样的矛盾交界处久久凝望。

他是看到了什么,才会给自己选择这样的结局?

八面玲珑是他,趋利避害是他,机敏警觉是他,细致温柔是他,但这些好像又都不是他。

当初最忠诚的是他,最后背叛的也是他,我想宋明光或许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栽在随行自己近十载的墨远山手里。

我甚至有些恍惚他最后喊的到底是谁的名字,是远夕还是弈汐?他是在呼唤他早已逝去的小弟,还是在叮嘱我这个欠他一个故事的人?

方才那一声“远山哥哥”是睿王叫的,自那之后,石台上还是一片沉默,只是间或传来几道压抑的哭音,甚至没人顾得上催我拿了千重锁赶紧回去。

“严长老和宋书首怎么样?”我抓住自己被忽略的机会问夏煜。

“都倒在地上,生死不明。”夏煜还是没有放下撑着我脑袋的手,“宋书首被刺中要害多半活不了,严长老伤重失血太多,若不及时救治,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他顿了顿又接着说,“睿王派人搜宋书首的身,可能在找鸿雁笔。”

“说起睿王……你知道他吗?”

“他是当今圣上的同母胞弟,很得圣上宠爱,可他本人心却不在朝堂,向来不问政事,只与江湖侠士结交。”夏煜在我耳边小声说,“待他成年领了封号,圣上见他还是这样,干脆为他专设官职,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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