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念头动摇之前,费兰兹赶紧把尹殊从自己怀里放开,拍拍他的脸,「就算我再饥渴也不会丧失理智,在这里跟你亲热万一被发现的话,我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您知道就好。」这时的尹殊也恢复了惯常的平静,离开费兰兹的怀抱之後就自顾自地走向会场,「刚才也的确是我想多了,我应该信任您,相信您就算跟女人打情骂俏的同时,也会有余力保护我的安全。」

费兰兹有些哭笑不得,这种隐晦的闹别扭的方式严重地挑战著他的耐心。这只狐狸的心思都别扭成这样了,还好意思说自己不是在嫉妒?

「那明天你准备怎麽做?就这麽赤手空拳地去参观庭院?」不想再在无聊的事情上多纠缠,他只能将话题引向了工作方面。

「当然不是,我需要您带一些人陪我过去。与伯爵先生打交道的过程中我会寻找蛛丝马迹,就算不能在庭院里发现确凿的证据,也一定能找到有用的线索让你们收集。」

「好吧,你的计划对我们来说也是机会。因为梅希塔特和贵族院关系紧张,我这边也一直很难深入地调查他们。现在你还要回会场继续玩?」

「不用了,目的已经达到,我要回去休息了。」

於是与宾客们简单地告别之後,费兰兹护送尹殊离开了宴会厅。虽然嘴上没有再说拒绝的话,费兰兹心里还是不怎麽赞成尹殊的计划。他打算回去之後再思考一下,觉得不妥当的话,他依然会选择「把尹殊干的起不了床」的方法,破坏他的计谋。

走出正门的时候汽车已经在外面等候,司机恭敬地为他们打开车门。费兰兹思索著尹殊的计划而分散了注意力,直到撞上了站在车前的尹殊才回过神。

「怎麽了?为什麽不上车?」他随口问了一句,发现尹殊的表情有些僵硬。似乎隐约有什麽光映在他的脸上,费兰兹朝车子里看了一眼,看见车门边有一个闪烁的红点。

「快闪开!!!」几乎在同时尹殊惊叫著扑向他,脸色白如死灰。身体被扑住的瞬间费兰兹就明白发生了什麽事,在双脚已经离开地面的情况下他抱住尹殊艰难地凌空转身把他按在怀里,就在这时──

轰──!!

震耳欲聋的巨响炸开在身後。

爆炸的气浪把两个人掀开了好几米远,伴随著碎裂的金属和石块。在炙热的气浪中费兰兹的身体整个飞出去撞在石柱上,左肩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他使劲把尹殊按在怀里,闭著眼睛用後背替他抵挡爆炸的余威,过了很久才感觉气浪缓缓地减弱了。耳边传来劈劈啪啪的火焰声,费兰兹起身转过头,看见那辆车正在冒出熊熊烈焰。

橘色的火光混合著滚滚浓烟从车里升腾而起,染红了半边天空,连旁边的喷水池也被炸开了一大块。死里逃生的司机坐在地上看著车子全身颤抖不已,似乎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听到动静而赶来的宾客震惊地看见这一幕,胆小的女宾客们纷纷发出惊恐的尖叫。费兰兹小心地扶起尹殊,看见一道鲜血正顺著他的右臂流淌下来。

然而尹殊似乎毫无知觉,怔怔地看著那片爆炸之後的狼籍,深蓝色的眼瞳中映满了火光。这时梅希塔特从宴会厅里冲了出来,看见眼前凄惨的一幕,立刻气急败坏地扑到两个人面前。

「你们没事吧?尹殊受伤了?!我马上叫医生过来!」他说著转身向著後面就是一通狂吼,「你们这些白痴是怎麽做保全的!在自己的领地里还会发生这种事!!」

他的质问对象就是站在不远处的几名贵族院的成员。似乎也被这场突如其来的爆炸吓坏了,几个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王子殿下,请注意您的措辞,」短暂的沈默之後,卡普里亚蒂伯爵走上前一步,「要知道这是您自己安排的配车,我们议会宫的成员可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过一下。」

「混蛋!你的意思是在怀疑我的人?!」梅希塔特顿时大怒,跳起来就要冲上去。费兰兹知道他面对贵族院的时候一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连忙从後面揪住他的衣服,同时凑近他的耳边:「冷静一点,现在不能和他们发生冲突。」

正欲与对方大打出手的梅希塔特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垂下双手握紧拳头不再吭声,似乎在拼命压抑情绪的样子。过了一会儿他才平静下来,扬手招来几名亲卫队的成员。

「将狐王殿下和费兰兹少校送到医院做彻底的检查,司机带回我那里进行隔离审问。一定要把这起爆炸案的主谋找出来,绝对不能轻饶!」他说著又转向尹殊,无奈地叹了口气,「另外,虽然不想扫你的兴,但恐怕明天的庭院参观行程必须取消了。」

梅希塔特说出了费兰兹想说的话,但尹殊对此似乎毫无知觉。深蓝色的眼瞳依然凝视著那片尚未熄灭的火场,带著微微寒意的眼神,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

因为梅希塔特的命令,费兰兹和尹殊被强送进医院里检查伤势。虽然两个人都只是皮外伤,但还是被各种医疗器械折腾了半天,回到庄园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

费兰兹的左肩关节脱臼,尹殊的右臂被石头划开了一道口子,而且脚踝也扭伤了。看著两个人身上缠满绷带的样子,费兰兹摇头叹息。

让尹殊在床沿坐下,他蹲跪在地上把尹殊受伤的脚握在手里轻轻揉捏。长年的军队生活让他掌握了不少医疗技术,有一套自己独到的按摩手法,不会输给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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