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守根一瞪眼,随即转头安慰父亲道:「爹,话不是这么说,耀祖有向上的心总是好的。生意嘛,总是有赔有赚。那五两银子就当给三弟买个经验,等下次他就知道什么路是不能走的,什么人是不可信的。」

「哼!什么向上心?我看他不赌就好了。而且他哪是做生意的料子?下次?下次让他自己掏本钱。家里能有多少钱给他赔?让他踏踏实实的在林场工作,他又嫌苦又嫌赚钱少。那孩子!」何爹怒其不争,不住摇头叹息。

二房侍妆不便开口,暗中拉了拉大房的衣袖。

大房何姚氏意会,开口做和事佬:「相公,算了。耀祖还小,等他娶了媳妇也就安定了。」

「小?都十八了还小?他大哥十三就拿工钱回来养家,他十六才进林场。两年来,拿回来的钱还没老二给人写信抄经的多,而且他又不像老二是个读书的料子,要不是你们一直宠他,他现在……」

「爹,耀祖是老么,难免依赖心重点。家里不缺他那两个钱,只要他不往坏道上走就行。况且就像娘说的,等他成亲搬出去住后,自然知道养家糊口的重要。」

二房侍妆连忙点头。

何爹看大房还有长子都开了口,也就不再说什么。

「娘,二娘,你们在家里给中元准备下行李,有事就去刘东家那儿找我,我先走了。」

安慰了三位爹娘,摸摸小妹的脑袋瓜,守根出门了。

随之,中元也去了城隍庙。家里的事向来不需他c,ao心。

「大哥!大哥!」

守根回头,看到后面小妹拎著裙角追了出来。

「娘不是让你别出来的吗?怎么又跑出来了?」守根拿这个被他宠坏的小妹妹没办法。

「大哥,」清韵拉住他的衣角,小脸红红地道:「你这段时间有没有看到三刀哥?」

守根微微皱起眉头,「爹不是三令五申地跟我们说了,不要在别人面前提我们认识三刀吗?」

「我没有在别人面前提呀。而且你叫我不要去找三刀哥,我也没去找啊。」清韵委屈地噘起小嘴。「爹也真是的,三刀哥做打手又怎么了,老说他是下九流,叫我们不要跟他来往,我们家明明承了人家天大的恩情。」

守根伸手拧了拧她的小鼻头,无奈地笑道:「你啊,收收心思吧。三刀不是你能沾的人,知道吗?倒是娘和二娘给你选的几个未来夫婿,我觉得里面有几个倒是不错,如果你想见,我可以偷偷带你去见见他们。」

「大哥!我才不要嫁人呢。」清韵不依,撒娇道:「大哥你觉得那几个人能比得上三刀哥吗?他们有三刀哥高吗?有三刀哥那么有本事吗?而且他们能比得上三刀哥那么……有男人气概吗?」清韵的脸更红了。

唉!守根在心中叹气。死流氓,衣服不好好穿,偏偏要敞著衣襟到处卖弄。那身板、那样貌,男人中有几个?你说看到这样一个男人,还是未婚的男人在城里晃,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心里能安生吗?这下好了,他家妹子也要陷进去了。

不行,下次看到他得好好跟他说说,让他离清韵远点,今后最好不要出现在何家五里之内。

「大哥,我知道你和三刀哥关系很好,你能不能、能不能……」清韵低下头,害羞地拧著手指。

「不能。」守根斩钉截铁,没有给小妹任何希望。

「大哥!」清韵跺脚,「你、你……你最讨厌了!」说完就冲进何家大门,砰地把大门关上了。

「这丫头。」守根摇头苦笑,心想清韵要是知道三刀其实喜欢男人……哈哈!

干脆下次小丫头再问他三刀的事,他就告诉她那流氓和点心铺罗寡妇之间不情不白,而且还经常留宿花街,借此打消她的念头,反正他也没说谎。

「刘东家。」守根站在宝生家具店铺外喊。

「哟,根子,你来啦,坐。」

宝生家具铺面很小,东家大儿子的刘宝生三十出头,老早就成了铺子里的一把手,见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守根来了,抬头招呼一声,照样忙自己的。

「你爹呢?」守根进来也不客气,找了一张凳子坐下。

「他去舒家铺子了。看能不能请他们大掌柜帮忙让咱家的家具跟他们车船一起走。」刘宝生一边刨木面一边说。

「他们大掌柜不是很好说话吧?」曾经为了找工在舒家铺子大掌柜那儿碰过不少钉子的守根苦笑道。

宝生抬起头,笑:「我爹带了二两雨前去。」

「二两雨前?不少钱吧?」

「没办法。我们店小,这里木工店又多,做了家具又八成都盘给舒家铺子,赚不到多少钱,不把家具运出去不行。可咱家也负担不起一路的运费,只能去求舒家铺子的大掌柜。」

对著木面吹口气,吹去木屑,宝生想起来了。「对了,你过来雕椅背的是吧?喏,都在那儿,就两张,图样在柜子上,自己拿。你看能不能雕?」

守根依言过去拿过图样看了看,再瞅瞅椅背,道:「能。雕刻、打磨、上色全部要半月时间,可以不?」

宝生摇头:「十天,不能再多了。这两张椅子是婉楼花魁婉娘要的,说是下月初旬就要。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客人要来,她屋里家具旧的磨损的都要换。」

「是吗。」守根有点头疼,他向来是慢工出细活,要他快,真有点难。

「嗯,还不能雕差了。婉楼的嬷嬷说了,要看了货、婉娘满意了才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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