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朝廷若知道了我们的所在,为何要散布瘟疫断了血源?”金麟儿对天长叹,觉得自己的话站不住脚,“是为逼我们暴露?”

孙擎风:“若是朝廷,不必多此一举。”

金麟儿:“是惧怕妖物的人想逼我们离开,还是是有人想趁你我力量衰弱时夺印?”

孙擎风:“寻常人绝不知道金印的秘密。”

金麟儿眼神一亮:“如果,是华山派的长老呢?”

孙擎风:“不无可能。”

金麟儿:“金印是上古秘术,有两百年传承。世上纵有能活百岁的武学奇才,也练不出这样深厚的内功。练武的人,或者争强好胜,或者苦求精进,见到神功难免不会心动。”

孙擎风:“武林盟主、峨眉玄悲尼姑知道此事,告诉三五好友,亦未可知。”

金麟儿:“想不明白,算了。幸亏大哥英明,早早地养了j-i鸭。要不然这冰天雪地的,找个活物取血还真不容易。”

“先前我怀疑胡酒来过,但是,一来,约定之日未至,他不该来;二来,他要取印,不必如此大费周折。”孙擎风同金麟儿相视一眼,都觉得云里雾里,只得笑笑作罢,“只要不是妖怪,旁人倒也好对付。”

金麟儿试图去向薛正阳求助。

但薛正阳除夕夜里看过金麟儿,知道他过的很好,便继续潜心修炼,此时修炼到了关键时刻,甚至不让周行云打搅。

周行云见金麟儿心急,试图硬闯,被薛正阳隔空拍了一掌。

薛正阳掌风霸道,一掌挥出,r_ou_眼可见的青色的气劲瞬间将周行云震开。

虽然周行云并未受伤,但金麟儿不敢再给他添麻烦,牵着他离开了。

积云府上共养了四十余只j-i鸭,大的已有三四斤重,取血能有有一碗多,所有j-i鸭血加起来,足够金麟儿喝到夏天。

但若整个华山都闹了瘟疫,唯独积云府安然无恙,外人会作何想?

孙擎风不得不早做打算。

金麟儿做完晚课回到洞府,老远便闻到一股血腥味,走近一看,原是孙擎风在宰杀j-i鸭。

他不由疑惑道:“大哥,小鸭子打你啦?别生气。”

孙擎风满脑袋j-i毛,从嘴里吐出一片鸭毛,面色铁黑:“当心老子打死你!”

一只j-i挣扎跳起,咯咯叫着冲上半空。

金麟儿屈指成爪,手掌轻挥,打出一道暗金色的真气,瞬间将那只可怜的j-i拍晕。

“大哥才舍不得打我,顶多揍我一巴掌,解气就好。”他疾跑上前,反手一抓,隔空把j-i拉扯过来攥在手里,冲到孙擎风面前邀功,“我这招鹰击长空,如何?”

孙擎风抓住这只j-i,一刀砍断j-i脖子:“马马虎虎,快去把空酒瓶都拿出来。”

金麟儿:“何必费这功夫?”

孙擎风:“你想留在华山,就要小心行事。”

金麟儿:“我原先想着,若真要走,定要同掌门见一面道别。我不想让他觉得,是我做了什么错事畏罪潜逃。但我想他会明白的,别再冒险,咱们走吧。”

孙擎风:“只要不出差错,旁人就寻不到机会。逃来逃去,何时才是个头?我不要你再逃。”

“哎。”金麟儿很感动,只应了一声,不再说什么“花言巧语”,乖乖回屋找酒瓶子。

两人好一阵忙活,把所有的j-i鸭宰完,将鲜血灌入空酒瓶,埋在瀑布附近的一块地里。

那地方当风易结冰,鲜血埋在地下被冰冻着,轻易不会腐坏。

距初次饮血,已有五年光景,金麟儿始终没能习惯血腥气,每次都是捏着鼻子一口灌下,再捂着嘴不让自己吐出来。

那模样看着着实痛苦,他因此总是背着孙擎风喝。

有时,他也会内心挣扎,感觉自己像只野兽,像是正在沉入泥淖挣扎不出。但是,只要想到孙擎风被鬼煞摧折的痛苦,想起赵家五代执印人的辛苦背负,他心中的所有黑暗的y-in云,都会顿时消散无踪。

金麟儿心里很矛盾,既希望能早日见到胡酒,结束这样的命运,又不想同孙擎风分离——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十年恍如一弹指,他只觉得一切都过得太快。

冬去春来,华山上的瘟疫一直不曾散去。

埋在地下的血,越来越不新鲜。

金麟儿捏着鼻子闭着眼,觉得实在难以下咽,每喝一口血都觉得十分难受。喝完以后,他总是汗s-hi额发,面色苍白,嘴唇鲜红欲滴,像只s-hi淋淋的水鬼。

孙擎风偷偷看过一次,只觉揪心,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

金麟儿虽身负金印,但毕竟只是r_ou_体凡胎,往常饮鲜血尚且难受,如今只能喝装在瓶中的陈血,不多时就病倒了。

孙擎风不敢声张,怕丹药房的人查出什么问题,思来想去,只能请周行云前来相助。

自从开始闹瘟疫,周行云每日都会带着弟子们,在西峰的各个山头、洞府撒药防疫。

他怕弟子们发现“薛家兄弟”的秘密,向来是独自负责积云府,其实从未上去过。

周行云听完孙擎风的描述,立马放下手头事物,拿着药箱上山。

他略懂医术,替金麟儿看过病后,认为这是饮食不洁所致,给他开了两副方子,又让孙擎风留下照顾金麟儿,自己风风火火抓药熬好送上来。

孙擎风朝周行云鞠一躬,感谢他对金麟儿的照顾。

周行云受宠若惊,连忙止住孙擎风,目露忧虑,道:“念郎喝……吃的东西不干净,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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