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一块手绘板回来,他花了几个小时画了一幅新年贺图,主角仍然是耳朵医生,只不过这次不再是穿着白大褂,而是穿着一件半身长的卡其色羽绒服走在人群熙攘的超市里,手里抱着一个红灯笼,和他身边一个推着手推车的人笑着说话,不过旁边这个人只画到了胸口以下,看不见脸。

这幅画一放上微博立刻就有评论,很多人都问博主边上这个小哥是谁,其中当然也有人打趣的猜测是耳朵医生的男朋友,卢惊鸿私心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统一回复他们:家人,然后祝愿了一句新年快乐。

卢惊鸿又给闻岭打了一个电话,依然没人接,他随便点开了一个视频,心不在焉的看着时他还在想,不知道此时闻岭在做什么。

闻岭什么也没做,他正躺在床上努力入睡。

之所以说他努力入睡,是因为他失眠了。房间里一点能照明的亮光都没有,连窗帘都拉的紧紧的,他仰面躺在黑漆漆的卧室里闭着眼睛,想像着他拿了一把大扫帚,一笤帚这么一挥就能把脑袋里杂七杂八的东西都给扫出去,这些就是造成他失眠的罪魁祸首。

可是他不行,那些扰得他心烦意乱的念头还在。

从前的闻岭很享受这样一个人的绝对静谧,不受任何人任何事的干扰,独立成一个自我的空间,可是现在他竟然觉得有那么些空落落的,少了点什么。

这时候到了零点,新年的第一秒开始了。不绝于耳的鞭炮声“噼里啪啦”震天响,要么是两阵炮仗声对着响,要么是这一阵刚没了声那一阵马上又给续上了,总之这声势是断不了。

年味似乎和喧闹声是搅在一起的,不闹腾就不是新年的意思。而闻岭的卧室里既没有喧闹声,也没有年味,只有一片沉寂,他支起耳朵听窗外的声音,听了一会儿把眼睛也睁开了,他好像能看见心里面有纷繁复杂的线,丝丝拉拉的团成结,密密麻麻没有解开的法子。

可能还是由于今年发生了很多超出他预知的事情,等他缓一缓,感觉就会变得正常了,然后新的一年也会回到旧的一年那样的常态了。

他掀开窗帘看见外头昏沉的夜色,察觉到睡意终于渐渐泛上来。

第二十三章

如果除夕夜闻岭的电话打不通还情有可原,可大年初一的白天电话仍然打不通,所有消息都没有回复,这就说不过去了。

卢惊鸿先找了黄忆浓,黄忆浓知道的和卢惊鸿知道的差不多,“闻医生出国了啊,往年是直到年假结束他才会回来,这期间都联系不上他。”

“联系不到他?”卢惊鸿问,“他在那边就不用国内的号码了?”

黄忆浓也不太清楚,“应该吧,总之每年这个时候他就蒸发了一样,你完全找不到他,但是年假一过的第二天早上他一定准时来上班了。”

卢惊鸿又问:“从你认识他,每一年都是这样的情况?有没有哪一次例外?”

“例外……啊,也有过一次。”黄忆浓突然想起来了,“我忘了是哪一年了,我们还在中央医院的时候吧,有一台急救手术当天就得做,可是那时候医院都是值班医生做不成,但是那天闻医生突然就出现在了医院,把那台手术做完了,他自己说是提前回国了。”

卢惊鸿和她说了声谢谢,挂了电话。

他觉得闻岭的行为很不对劲,有规律性的新年期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据黄忆浓说,医院有紧急手术时他又第一时间出现了。他昨天也没有亲自送闻岭去机场,他不能不怀疑,闻岭说的出国与他母亲团聚,到底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然后他又打电话给徐珂,这次他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问闻岭的去处,而是说:“徐先生,真不好意思打扰了,有个事想您帮个忙。”

徐珂正被家里一堆小辈缠着,巴不得有人找他有事,接到卢惊鸿的电话他算是找到救命稻草了,“什么事你说。”

卢惊鸿说:“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给闻岭打个电话,他和我闹矛盾不肯接我的电话。”

徐珂是知道卢惊鸿和闻岭是恋人关系,他总觉得以他对闻岭的了解,闹矛盾大概就是分手的前兆,不过这个话他当然不好直说,“这样啊,不过现在大过年的他不在国内,我也只有等他回国才能联系他,要不你等他回来?”

卢惊鸿试探的说:“昨天我还和他见面了,他没出国,只是我昨天说错了话,他生气走了。”

“你知道?!你知道他没出国?”徐珂大吃一惊,卢惊鸿竟然是唯二知道闻岭行踪的人,这说明他和闻岭之间的关系,并不像闻岭和他那一众情人之间的关系。

卢惊鸿心里的猜测得到了印证,他继续顺着话说,“我知道,我昨天提到了他母亲,他突然就不高兴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发消息打电话他都不理睬。”

徐珂恍然大悟的叹了一口气,“他和他母亲,说起来有点复杂,你还是少在他面前说这个。”

卢惊鸿暗自记下这个事情,听徐珂的语气就明白他不想说太多。他问徐珂,“徐先生,你能帮我联系上闻岭吗?”

徐珂是这么想的,卢惊鸿帮过他的忙,这个人情他还欠着,至于闻岭一向是个在感情上来去自如的人,卢惊鸿的这个问题他肯定也能解决好,何况卢惊鸿本来就知道他的行踪,两个人关系匪浅。这样一来他既还了卢惊鸿的人情,闻岭也能早点解决他的感情问题,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所以他稍微一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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