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问题,除了视力下降一些,身体出现了亚健康症状以外,并无重大疾病。具体的情况他还需要查阅相关书籍,但保险起见,他还是跟这个加百列保持一下距离吧。

下意识不想说出内心真实所想,瑞德扭头不去看加百列温和俊美的面容,有些别扭地道:“没什么,就是……就是别靠得太近,我不适应。”

加百列:“………………”

所以,原来他这是被嫌弃了吗?

加百列已经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塞了,他瞅了瞅紧紧贴着书架,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的斯潘塞·瑞德,嘴角抽搐了一下。虽然他很想收拾一下这个不懂得对他的宠爱心怀感激的小混蛋一顿,但……他不跟一个小屁孩一般见识!

暗暗翻了个白眼,加百列说出了来意:“小家伙,我就是过来问一下,你要不要控制这具身体一段时间?毕竟,你也算是因为我的缘故,被迫从自己原本的身体脱离。就算是,提前享受一下成人的生活?”

瑞德一听,下意识就想起自己刚醒来时候的情景,顿时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忙不迭地拒绝道:“我不要!”

说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瑞德的目光异常坚定,他宁愿留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头翻翻自己倒背如流的书籍,也不愿使用一个患有精神疾病人的身体。

坚决杜绝一切可能使他变成精神病的可能。

很快意识到了瑞德拒绝的原因,加百列耸了耸肩膀,也不强求,转身就脱离了精神世界。

原本他怕小孩子一个人窝在精神世界里会寂寞,但眼下看来,这种常识并不适合某个情商全被智商给吃了的某男孩。

啧。

——

临近晚上六点的时候,病房的房门被粗暴地踹开,一个身材高大完全能够塞进去两个盖布里·贾恩卡洛的中年男护工一脸不耐地站在门口,大声道:“弱鸡,死了没有?”

这个男护工的手臂上缠着白色的绷带,正是今早被盖布里·贾恩卡洛咬了一口的那个男人。

他习惯于用暴力来在这些病患身上找存在感,动辄打骂对于他们而言是很寻常的事情。不是没有病人试图攻击过他,但他被这么一个弱鸡伤到却是第一次。

今天一整天,他不知被多少同事嘲笑。男人心中有气,即使他因为这个牙印将盖布里·贾恩卡洛揍个半死,心中这股气仍是难以平息。

所以,他又来了。

男人捏着手指,准备在晚饭前再给这个小子一顿教训。

然而,当他看清病房中的一切是,男人却愕然地发现,房间里头的情景竟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原本应该套着约束衣蜷缩在角落里,鼻青脸肿奄奄一息的盖布里·贾恩卡洛竟然完好地站在床边,身上穿着的不是束手束脚的约束衣,而是一件白底黑纹的普通病服。

男人惊疑不定地看着屋里套着盖布里·贾恩卡洛壳子的加百列,有谁来过吗?他明明交待了人,不要管这个弱鸡的死活来着!

怒火倏地涌起,他甚至忽视了短短一天里,鼻青脸肿的盖布里·贾恩卡洛为何完好无缺地站在那里,脸上半点擦伤也没有。他刚想大声诘问,就见到一脸病容的青年对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浅棕色的眼瞳中流转着金色的流光。

男人没好气地将加百列带到疗养院五楼的大厅中。

在他的印象里,是他宽容大度地原谅这个突然犯病的家伙,小惩大诫后就从约束衣中解放出来,让他得以穿上普通的病服吃晚餐。但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是,对待此时的“盖布里·贾恩卡洛”,他在态度上没有半点轻慢不耐,也没有寻机报复他,反而下意识放缓了脚步,落后“盖布里·贾恩卡洛”半步,不像是押着这个病人,而是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他,无形中已经带上了臣服的意味。

加百列并没有刻意展现自己与原主的不同,但作为一个在天堂装相已经成了习惯的炽天使,当他的周围有其他生物存在,无论是天使恶魔还是人类,他下意识展现出来的都是最完美的状态。

即使这具身体无限地削弱了他的完美,但站在人群之中,即使身穿病容,满脸病容,他依然是最受瞩目的那个人。

——感谢路西菲尔和米迦勒的教导,哪怕这两位天使已经不在他的身边,他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晚上六点,是疗养院病人用餐以及开启短暂娱乐活动的时间。

五楼的大厅中,黄铜留声机发出喑哑的乐声。

虽然是用餐时间,但大部分病人都聚集在大厅的角落里,伴随着喑哑的乐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这些病人,或多或少都带着各种新鲜的伤痕——烧伤,刀伤,咬伤甚至是被截断的肢体。

惧怕火的被火烧,惧怕老鼠的被老鼠咬,惧怕尖锐物的亲眼看着利刃刺进眼眶剜出眼球……这就是艾洛斯疗养院总医师葛莱斯医生所推崇的对立式疗法。

加百列竖起一只手指,轻轻抵在唇上,有些漫不经心地想到——不知道这位葛莱斯医生的最深层恐惧是什么。

离开之前,就送他一份大礼好了。

在这个堪称群魔乱舞的大厅之中,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用餐的黑发少年显得格外突兀。

并未继承母亲的金发蓝眸,黑发黑眸的少年有着异常清秀好看的相貌。他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用餐的礼仪算不得多么优雅,却规范严谨。与周围疯疯癫癫的人截然不同,少年半点也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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