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翻开通讯录,第一个名字就是嬴渠梁。

他心里一阵感动。迅速地拨通了号码。

几乎只是一秒,那边接起了电话:“鞅。”

卫鞅听得出嬴渠梁声音中的激动——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给嬴渠梁打电话。但他只能给嬴渠梁泼冷水了,他说:“你别说话,听我说……”

“嗯。”嬴渠梁应道,他听出了卫鞅话语中的凝重。

卫鞅将他的情况说了一遍,那边传来的回答是:“我已经出门了,三分钟后就到。你快报警,我怕罪犯还在你家附近。”

结束和嬴渠梁的通话,卫鞅给火警、民警和物业分别打了电话。但他知道,最让他安心的是嬴渠梁。

果然,三分钟后门外响起了撞门声。

卫鞅隔着门听见了嬴渠梁的声音。他在门口火势没有波及到的地方坐下,以减少烟尘的吸入量,而金毛犬一直守在他的旁边。

嬴渠梁撞开门进来时,自动灭火系统终于开始工作,水流喷洒着浇在房中每一个角落,火势顿时被控制住了。

嬴渠梁一进屋就看见了卫鞅和金毛,他冲过去扶卫鞅,卫鞅抓着嬴渠梁的手臂站起来,对他说:“我没事,带金毛出去。”

见卫鞅毫发无损、神色如常,嬴渠梁高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地,他牵着金毛跟在卫鞅身后往外走。

这时,火警、民警的警报声此起彼伏地在小区里响起。

卫鞅对赶来的火警交代了几句,便跟着民警去了警局。

==========

卫鞅在警察局里做笔录,从凌晨三点多一直到第二天,因为他经历的这件事情的复杂性超出了常规的案件。这不是一件普通的案子,而是由两年前的另一个案子引发的纵火案。

嬴渠梁一直陪在卫鞅身边,夜里,他问卫鞅:“冷吗?”

卫鞅摇头,但嬴渠梁还是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卫鞅身上,他说:“快入冬了,怎么会不冷。”

清晨,笔录做得差不多了,卫鞅有些疲乏,但心情很好。

嬴渠梁询问地看着卫鞅。

卫鞅靠在椅子上,放松地笑着,“犯人不是想杀我,只是想消灭证据。”

“你已经找到证据了?”嬴渠梁问。

“算是吧。”卫鞅说,“我从家里带出来了,已经交给警察了。并且,现在犯人的罪证更加确凿了——纵火和谋杀未遂。”

卫鞅说:“接下来的事情不需要我操心了。”

他看向嬴渠梁,“我既不是警察也不是检察官或者律师。”

嬴渠梁笑了起来,想起这话是他当初对卫鞅说过的。他说:“你是我的老师。”还是我最爱的人……

这时,警察歉意地对卫鞅说:“不好意思,还有些情况需要向您了解。”

“还要多长时间?”嬴渠梁问。

“几个小时。”警察回答。

卫鞅听后爽快地答应了。今天周五,上午他没课。

但是,好像有一件什么事,什么事呢……

卫鞅一时间想不起来,便索性不想了。

一旁的嬴渠梁脸上却露出为难的神色,他对卫鞅说:“你忙,我出去一会儿。”

卫鞅诧异地看了嬴渠梁一眼。心道:这家伙不粘着我了?

中午,卫鞅做完笔录,走出警察局,看见嬴渠梁竟然骑着一辆摩托车在等他。

“上来。”嬴渠梁说着,扬手扔给卫鞅一个头盔。

卫鞅戴上头盔,坐上车,拍拍摩托,问嬴渠梁:“就是这个原因,你昨晚只用了三分钟就到我家了,而不是我预计的十分钟。”

“是。”嬴渠梁发动了车子,“我会开得有点快,你抱着……你抓着我的衣服。”他本来想让卫鞅抱着自己,但话到嘴边改了口。

卫鞅没在意嬴渠梁的话,伸手抓住了嬴渠梁的外套,“要去哪儿?”。

“今天周五,你有一场讲座,还记得吗?”

对了!讲座!

卫鞅终于想起清晨隐约觉得不对劲,但因为发生的事情太多,终究没能想起来的就是讲座。他脸上还是一贯的镇定,但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

——这场讲座并非只针对本校学生,而是面向整个教育界,代表着政法学院的教学水准。

而现在的他,从着装到演讲内容都毫无准备。甚至连有多少外校领导来参加都不知道。

他对嬴渠梁说道:“回学校,外校领导的座次还没有安排,我得赶紧回去安排。”

“我安排好了,”嬴渠梁说,“寄请柬之前我就排好了座次,他们只需要按照请柬上的位置坐就不会乱。”

卫鞅抓着嬴渠梁衣服的手紧了紧,感激地看了嬴渠梁一眼。但嬴渠梁在前面开车,并不知道卫鞅的心理变化。

“本来这些工作就不需要你费心,你只需要站到话筒前面,讲你要讲的内容。”嬴渠梁说,“其他的一切,有我。”

“谢谢……”卫鞅轻声说道。

“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嬴渠梁说。

“哪儿?”卫鞅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嬴渠梁说着加快了车速。

“好。”卫鞅猜不到嬴渠梁要带他去什么地方,但他相信只要嬴渠梁在,他就一定能赶上讲座。

十五分钟后,嬴渠梁带着卫鞅到了一家定制高档男士西装的店铺。

老板看见抱着头盔的嬴渠梁和一个男人走进店里,急忙拿出一套熨烫妥帖的西装,递了过去。

嬴渠梁二话没说,接过西装,转身交给卫鞅,“去换上。”

“这是你早上离开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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