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嘴角上的瘀青,原本有一大堆话要说,临时却像是断了弦,一句都想不起来,他的脸颊有些热,不敢直视张燕铎,飞快地把目光闪开了。

「昨晚……我们都喝多了。」

张燕铎的声音很温柔,关琥琢磨不透他的想法,忍不住又看向他。

张燕铎摘下眼镜,揉着眉心,说:「我要跟你道歉,这是我的问题,虽然喝了很多,但我……」

关琥的心猛地揪起来,再次看看他嘴角的瘀青,生怕旧事重提,他抢先反问:「昨晚发生过什么吗?」

张燕铎的表情惊讶,关琥的眼神忽闪了一下,故作轻松地说:「你是要道歉,明知我酒量不好还灌我那么多酒。」

手机很合时宜地响起来,关琥掏出来看了看,脸色变得严肃,说:「局里有命案,我要先过去,早饭……你慢慢吃。」

他往前走了两步,又转回头,追加,「快到年底了,事情很多,不知道忙到什么时候,晚上你也别等我了……谢谢你的早餐。」

他生怕被张燕铎叫住,说完后就快步跑了出去,张燕铎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视线转向餐桌,无奈地笑了。

听说警察都不善于撒谎,这句话用在关琥身上再合适不过了,弟弟白做了警察这么多年,连撒谎的基本技巧都没掌握,真是个耿直boy啊。

「看你能躲我多久。」他摸摸唇角,轻声叹道。

电梯刚巧停在关琥住的楼层,他一口气冲进去,又迅速按关门键跟楼层键,直到看着电梯门关上,张燕铎并没有跟过来,他才松了口气。

庆幸过后,取而代之的是懊恼,关琥很想捶自己的脑袋,为什么他的大脑总是不听使唤,每次关键时刻都当机……喔不,是当逃兵。

――你是不是傻?你不是要质问他吗?不是要把一切都说明白吗?你搞个铃声找借口把自己弄走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逃走能解决问题吗?那只会把问题搞得更复杂,局里又不可能天天都有命案,让他可以找借口避开张燕铎。

而且为什么是他躲避张燕铎?这明明就是两个人的问题,昨晚……想起昨晚疯狂的行为,关琥有点头晕,两人亲热的画面在脑海里一幕幕闪过,每一幕都令人脸红心跳――激烈的,悖德的,还有满足的。

关琥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向后一靠,仰头看着亮得几乎可以当镜子照的电梯壁,心烦意乱之余,忽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昨晚,到底是谁先主动的……

重案组的同事们对关琥在休息日出现都表现得很惊奇,在他想找措辞解释自己的行为之前,江开先开了口。

「你不是说好不容易才申请到长假,要跟老板去山里野炊钓鱼吗?还说讯号不好,让我们不要打电话烦你。」

他原本的确是那样打算的,这不马上就到圣诞节了,他跟张燕铎都计划好了去山里过圣诞,享受几天远离尘嚣的日子,谁想到计划不如变化快,所以就……大脑再次不争气地想起某些不该想的画面,关琥赶紧摇摇头,把张燕铎甩出脑海,正色说:「我哥突然有事去不了了,我一个人去也没意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过来看看。」

「你哥去不了,你可以叫女朋友去啊……喔,抱歉,兄弟,我忘了你是单身狗。」

「废话这么多,赶紧去做事。」

关琥抄起活页夹把江开拍走了,老马跟蒋玎珰笑嘻嘻地看过来,他没好气地说:「刚出了命案,你们怎么一点紧张劲儿都没有?还没查到新线索?」

「不是没紧张劲,而是这次的案子比较复杂,又涉及到在校生,上头叮嘱我们要小心处理,免得那些新闻记者又到处说事。」

蒋玎珰走过来,把文件夹递给关琥,说:「缉毒科的同事抓到了几个嫌疑犯,还在那儿问呢,不过到现在都没有问出个结果,我负责的那个孩子今天会来认嫌疑犯,希望有收获。」

命案发生在三天前的晚上,被害人叫王槐山,是位铁嘴律师,一同遇害的还有王槐山的妻子,他们的儿子王煜因回家较晚,侥幸逃脱。

王槐山负责刑事案多年,在这行有一定的名望,也得罪了不少人。

前段时间某黑道组织涉及贩毒案,委托他辩护,被他一口拒绝,那些人被定罪后,曾传话说要给王槐山好看,所以这次的案子才会由重案组跟缉毒科合作连手调查,蒋玎珰说的孩子就是王煜,他是王家唯一的幸存者,也是见过凶手的人。

关琥把文件接了过来,说:「这个案子转给我,我来跟。」

「呃。」

蒋玎珰很惊讶,左右看看,关琥问:「有问题?」

「有,关琥你是不是发烧了?平时查案没见你这么积极。」

「让妳休息妳还这么多话,在办公室处理文书作业不好吗?」

关琥拿着文件夹走出去,蒋玎珰跟上,说:「你想办也随你,不过我要提醒下,王煜不是很配合,你跟他询问时注意口气。」

「怎么个不配合法?」

「他刚上大一,这个年纪的孩子还能有什么问题?不就是冲动、叛逆加矛盾的心态吗?再加上他家里发生惨剧,精神不稳定也是可以理解的,已经有人安排他去看心理医生了,免得心里的郁闷抒解不开,精神状况会更糟糕,希望他听话。」

「我记住了。」

关琥说完就要走,蒋玎珰又叫住他,他以为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谁知蒋玎珰靠近他,压低声音笑着说:「关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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