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径的路人皆对这对比鲜明的两人行注目礼,段弘瑾若无其事,牛大山更不在意。
两人行在大路上,一俊俏,一凶煞,既突兀,又莫名和谐。
拐过路口就看到二皇子府的院墙,以及同一街道上的四皇子府。
哦,还有刚要出门的四皇子段弘珲。
段弘瑾撇了撇嘴,走前去行礼:“四哥。”
“五弟这是去看二哥?”身后跟着一堆人的段弘珲脸色温和,“怎地出门也不坐车?”
“偶尔走走。”段弘瑾不咸不淡地回道。
“还是坐车好些。外面鱼龙混杂、尘土飞扬的,就算不担心安全,也得顾着些仪态。”
“嗯,四哥说的是。”
段弘珲走前两步,打量着他:“怎么不多带些人?万一再来一遭……”再意有所指地看了破相的牛大山一眼。
虽然是劝诫的话,但听在段弘瑾耳里,总觉得是在挑衅。
哼,两年前那场刺杀,他本就怀疑这个四哥,这厮竟还拿这事儿说道。
不过,赶上他今儿心情好,懒得跟他打这个机锋。
他皮笑肉不笑地回他:“谢四哥提醒。”
似是看出他脸上的敷衍,段弘珲笑着转了个话题:“五弟最近可真是艳福不浅啊。”
段弘瑾眨眼:“此话怎讲?”
“宫里接连给您送美人的事,这大京城里,谁不知道啊?”段弘珲转头旁边的贴身太监,“鹤烟,你听说了吗?”
清秀可人的鹤烟笑容可掬地弯了弯腰:“爷,听说了。”
哦,说的这事儿啊。段弘瑾撇撇嘴。他就知道铁定会被传得沸沸扬扬的。
“听说你一个都没沾身?”段弘珲笑得不怀好意,“别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吧?”
鹤烟跟着应和:“五殿下,我们爷交游广阔,可需要给您介绍一二?”
这是说他不行?
段弘珲就算了,这太监算个什么东西?
段弘瑾冷笑:“大牛,把他那嘴狗牙都给爷打掉!”
牛大山二话不说,飞身上前,揪住鹤烟的衣襟左右开弓。
两巴掌下去,鹤烟痛呼刚起,就被满嘴鲜血呛到,咳出几颗门牙。
他捂着嘴满脸惊惧,不敢再开口。
段弘珲大怒:“五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段弘瑾甩袖背手,冷冷地撇了一眼鹤烟:“爷也是他能笑话的?四哥若是不会教奴才,当弟弟的不介意帮您一把。”
段弘珲哑然:“倒是哥哥不是了,先把话头扯起来,不过,他也就搭了句话罢了,你也太大气性了,谁知道五弟你这么开不起玩笑。”
段弘瑾好笑了:“四哥不是吧?这偌大京城里,谁不知道我五殿下的气性大的?再说,我气性再小,也不至于让个奴才爬到头上来吧?四哥你暗指我不举,我不也没说啥吗?”
段弘珲理亏,只得咬牙忍气:“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今日是四哥不是,回头我让人备份厚礼给你送过去,权当四哥给你陪不是了。”
“好说,那我就等着四哥的礼了。”段弘瑾拱拱手,直接告辞,转身就继续往二皇子府走。
待他们走远,段弘珲抬脚一踹,直接把鹤烟踹翻在地:“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主子说话你还敢插嘴?让爷丢了这么大的面子。”
鹤烟被踹得生疼却不敢反驳,爬起来就急忙跪下磕头:“奴才知罪,殿下饶命!”
“既然这么不会说话,舌头留着也是惹祸。拉下去,把舌头给我剪了!”段弘珲丢下一句,甩袖走人。
徒留下鹤烟哭天抢地的求饶声。
已经远远走开的牛大山耳朵动了动,皱起眉头。
侧过脸跟他说话的段弘瑾注意到了:“怎么了?”
牛大山回望他,眼神柔和:“没事。”
旁人的糟心事,何必跟主子说呢。
段弘瑾不满地念叨他:“神神秘秘的。我跟你说,你这样很容易挨揍的知道吗?”还挥了挥拳头示意他不是开玩笑的。
“嗯。”牛大山语气宠溺自然,“主子随意。”
段弘瑾白了他一眼。
第020章
段弘瑾喝了口茶,长出一口大气。
“这是怎么了?才刚坐下呢,就这样子。”段弘瑜亲自提壶给他续茶,好笑地看着他一脸深沉。
“二哥,”段弘瑾又叹了口气,“你一定要帮帮我啊!父皇净顾着往我后院塞人,连我母妃都拗不过他了。”他痛心疾首,“这是得多闲啊!”
“咳咳。”段弘瑜不赞同地看着他,“五弟,慎言。”
“二哥,你还是叫我小瑾吧,五弟听着别扭。”
段弘瑜一顿,脸上笑容更是愉悦:“好好。看来这是想开了?不怕被叫小了?”
“哼。”段弘瑾皱皱鼻子,“反正也没几个能这样叫我的,父皇只会叫我兔崽子。”
“也就他能这么叫你了。”段弘瑜好笑摇头。
“不说这个了。”段弘瑾挥挥手,“二哥,上回信里跟您说的事儿,现在咋样了?”
“你确定这里面真有问题?”
“当然!”段弘瑾非常肯定,“您是不知道大哥有多豪爽。啧啧,那芙蓉楼的头牌,说买下就买下。”
“怎么?很贵?”向来不踏足这等风尘之地的段弘瑜好奇了。
“芙蓉楼啊!京城第一青楼啊!那头牌,睡一晚上都得一掷千金,何况是整个儿被买下了!哪里还是贵能表达的,那是天价啊!”段弘瑾拍着大腿感叹。
段弘瑜点点头:“听起来似乎是挺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