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下心来的同时,衰弱的身体立马给了他不适的反应,几乎将肺咳出来的痛苦让他按住床边茶几,无力的撑起身体,但尽管他百般小心,可还是一不小心碰掉了桌面上的茶杯。

“啪——”

瓷器碎裂的声音招来救下钟离君的人。

竹帘被一双细白的手掀开,一件水洗的发白的僧衣包裹住来者的身体,无发的头顶点嵌六枚戒疤,钟离君被快步上前的人托起时,摸到了他脖子上挂着的佛珠。

钟离君狼狈的喊道:“大师……我……”

“稍安勿躁,施主,您的身体还太虚弱,不能这么激动。”

一边儿为钟离君输入元力,一边儿帮助他重新躺回床上的僧人如此说道。

“……咳、咳咳……”钟离君听话的躺下,世家荣养出的清贵面容经历过灭族打击只余苍白瘦削,孤寂痛苦的双眼充满绝望的暗影,他望着面前的僧人迷茫道:“大师,我又梦见那一天了。”

僧人轻轻一叹:“施主,想太多不利于休养。”

“可是,怎么会是他!”

钟离君猛地坐起身,但又迅速倒下,衰弱的身体发出一阵濒临死亡的哀鸣,他痛苦难当的道:“我知道整个家族都亏欠他,但我们是血亲,他为何要行事如此极端呢?”

巨大的痛苦凌迟他的心脏,钟离君像任何一个遭遇重大变故的凡人那样,在颓废与复仇间游移不定,就在这时,僧人低沉温和的声音舒缓了他此时紧绷的精神。

僧人转珠默诵:“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低低的诵经声暂且按耐下仇恨的种子,送钟离君进入黑甜的梦乡。

看自己救下的人终于安静下来,僧人停下念经的声音,为他掖掖被角,起身走出屋外,在竹帘落下的瞬间,那光尘中僧人白秀的模样无端透出一股妖冶的味道。

南域钟离于半月前灭门惨案已经成了目前修真界除封君令以外的特大新闻,就连刚刚离开武夷山的何晋阳等人都有所耳闻。

老母鸡心肠的风吹西难免露出点儿什么来,引着其他人向他发问。

“你在担心钟离泰?”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郎骑竹马来,绕床……呸呸的冷白君抱臂瞧他,不需要风吹西亲自说出口就能知道他那点儿心思。

五人现在寄宿的还是之前包下的宅邸,霁无瑕,渡苦两人出门散步,何晋阳闷在屋子里不知捣鼓什么,不小的园子里就风吹西,冷白君两人赏景。而就目前看来,这宅子里修整雅致的园子也没吸引来欣赏的视线,反而有两人看景,心里想的却和眼前景色无关。

想来打从与何晋阳组队开始,这两个青梅竹马就已经很久没有单独相处过了,如今逮到机会,居然还是说起了别人的事。

冷白君淡色的眼眸自阳光下趋向透明,雪白的长发端端正正梳在头顶,眉心蓝色火焰纹为外表再添三分冷淡,可被他注视的却是永远不会被他外表迷惑的风吹西。

散发侧扎的风大公子无意识摇摇扇子,迎上冷白君的注视轻缓一叹。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还记得上次从钟离家探到的消息吗?”

冷白君扬眉想起从仙器开始引发的一系列破事,挑挑拣拣从中找出最值得风吹西挂心的部分。

“你是说九黎战旗?”他若有所思道。

风吹西颔首。

见自己的想法是对了,那么冷白君可就不解了。

“它不是在何晋阳手里吗?”

风吹西慎重的瞥他一眼,道:“可别忘了,旗灵不知所踪。”

冷白君皱眉:“区区旗灵又能搅起多大风浪,你最近是不是操心操过头啦?”

风吹西无奈的望着他,但心里也知道冷白君不善于此道便自顾自解释起来。

“非也,我曾在圣殿书楼里找到一本秘典,典内所书秘法极多,其中一项就是如何取仙器之灵,入灵器之体。这种做法原本是为了修复破损仙器,方便器灵在重新锻造的过程中不至于再一次承受损伤,所以将其取出是以防万一之策。然而要是有人以这种秘法操控旗灵,致使蚩尤一脉再起九州……我的担忧并不奇怪吧?”

或许是他自己也不愿意相信真有人这么做,话没说完他就向冷白君征询起看法,而冷白君的反应倒也直接。

冷白君:“可你原本怀疑的对象都已经死绝了,你到底还在担心什么?”

风吹西:“……是啊,钟离世家已经灭族,可是……我却为何心慌不止呢?”

冷白君眼里倒映着风吹西蹙眉凝目的表情,柔和了面上冷意,他来到风吹西身旁,抬手揉去他拧起的眉心,这是他惯有的安慰姿态。

“你的压力太大了。”

风吹西先是为他动作一怔,随即抬手压压眉心,感觉这块皮肤还残留冷白君手指上的温度,轻笑就这样不自觉的跑出来。

“那你不妨帮我分担分担?”

冷白君当仁不让的接道:“你做不到的,我来做,你做的到的,我当然也做不到。”

好吧,这话实是有点儿光棍,然而风吹西却听的可笑不止。

风吹西:“就懒的你吧!”

将不知所踪的旗灵一事暂且自心头挥去,乐观的想着这世上总不会真有哪个傻子在这个微妙的时段打响人族内战。

风吹西不愿意去想真有这样损人不利己的蠢材,也便应下冷白君随后提起的邀请,相携着走向何晋阳所在,然而两个人在此时都没想到,这世上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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