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朱歇被赶出朱府,住在一处别院,别院算得上宽敞,但打扫却是不易,是以花妖有时还会缠着朱悬陪他一起扫除,每每扫除完,花妖便会取出从逐星楼买来的松醪酒,邀朱悬共饮。

朱悬知晓花妖手头紧,常要接济他一二,但花妖却从未收过。

因为他这样清苦,才能令朱悬更为放心不下。

花妖一日一日地衰弱了下去,朱悬看得分明,但朱歇本就身体不佳,数个大夫早早地断言其活不过二十五,朱悬也无能为力,只带些珍贵的草药来予花妖补身。

数月后,深夜,朱悬掀开轿帘,便瞧见了一段枯枝,这枯枝是从他书房那折来的。

执着枯枝的沈已墨含笑问道:“朱公子,你可喜欢过一只妖物么?”

沈已墨又道:“他死了,是为你而死的。”

朱悬闻言,登时心神俱裂,急声道:“他在何处?”

沈已墨瞥了他一眼道:“你随我来罢。”

朱悬随沈已墨进了朱潇的房间,床榻上躺着的是朱潇,藤椅上歪着的是朱歇,立在朱歇旁边的是季琢,哪里来的花妖?

沈已墨见朱悬在房中搜寻着,眯眼笑道:“你命在旦夕,他以自己的心头血为引子,取了旁人的寿命为你续命,因此你朱府才会有十四人得那怪病。他还做了件蠢事,占了朱歇的身子,以图和你亲近。对了,他是腊梅花妖,他的本体便是你书房窗口的那一丛腊梅。”

沈已墨这一番话,字字诛心,朱悬震惊地回首瞪着他,颤声道:“却原来,他一直在我身侧么?”

“你不是厌恶妖物么?”沈已墨略略吃惊道,“莫非你······”

朱悬双目含泪道:“那日我见他五指化作了梅枝,一时难以接受,待我想通了却再也寻不着他了。”

沈已墨低低地叹息一声:“喏,他在那儿。”

朱悬顺着沈已墨所指看见了一枝枯枝,因房中烛光微弱,那枯枝隐在黑暗中,适才朱悬未曾注意到。

朱悬跪倒在地,将那枯枝抱在怀中,哭了起来。

沈已墨拉了季琢,推门而去。

沈、季俩人已走出几步,听到有哽咽声自身后传了过来:“我此生只你一人,你既在我身侧,为何不说?我娶妻,只是因为那女子遭人抛弃,却身怀有孕,欲要自尽,我从未碰到她,也从未碰过旁的男男女女。我有时为应酬去青楼,纵使美人在怀也不曾动过半点心,因为我初见你,便在心里头装了你,再也容不得旁人。若是那日,我留住你该有多好,只怪我竟一时不能接受你不是个凡人,但凡人又如何,花妖又是如何,你便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前方高虐预警,不看虐的妹纸们请跳过

下一章前世番外篇2.0

诗经的译文:

听那蝈蝈蠷蠷叫,看那蚱蜢蹦蹦跳。没有见到那君子,我心忧愁又焦躁。如果我已见着他,如果我已偎着他,我的心中愁全消。

登上高高南山头,采摘鲜嫩蕨菜叶。没有见到那君子,我心忧思真凄切。如果我已见着他,如果我已偎着他,我的心中多喜悦。

登上高高南山顶,采摘鲜嫩薇菜苗。没有见到那君子,我很悲伤真烦恼。如果我已见着他,如果我已偎着他,我的心中块垒消。

第46章 番外四·沈已墨季琢

沈已墨自觉察到自己对季琢生了情/欲后,便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季琢。

他一心盼着能羽化飞仙,自是不能被情/欲所制,且他本是男子,对季琢生了情/欲,岂非逆了人伦,平白玷污了季琢么?

季琢就算想寻个情人,也定然希望是个婉约柔媚,身娇体软的女子才是。

季琢生得这样好看,若不修仙,娶一个妻子,再生个孩子,无论男女,必然是龙姿凤章。

沈已墨这般想着,口中如同含了黄莲一般,尽是苦味。

“你不吃么?”季琢见沈已墨迟迟不动竹箸,便开口问道。

沈已墨回过神来,偏生撞上季琢的视线,他虽立刻偏过脸去,但耳根到底还是嫣红一片。

他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入眠后,许是日有所思,便发起了春梦来。

梦中的季琢温柔地将他的衣衫褪净,一面抚摸着他的背脊、腰腹,一面亲吻着他的唇瓣,再然后,他与季琢四肢纠缠,但因他不知男人间如何交欢,这画面便模糊了起来,只从他唇瓣中逸出的呻/吟将他的双耳塞得严严实实,羞耻万分。

他醒时,直觉得浑身粘腻,燥热不断地从下身窜了上来。

他忍了半刻,还是伸手去侍弄自己的热物。

他修成人形上千年,初识情/欲,一时间无所适从,幸而那热物倒也乖顺,在他毫无章法地侍弄下,仍是泄了出来。

泄出后,他整个人瘫软无力,脑中空白一片。

可惜他还未寻回意识,房门便被扣响了,季琢在门外道:“我们须得去寻朱歇了。”

沈已墨方要回话,口舌却不听使唤,像是要诱惑季琢一般,只发出了低低的呻/吟来,这呻/吟极是压抑,又极尽勾引。

他拼命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好一会儿,故意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道:“这就起了,还请季公子稍待。”

他穿了件藏蓝色的衣衫,又梳洗了一番方出了门去。

朱歇在集市中摆了个书画摊子,正是早市时分,集市上分外热闹。

沈已墨不敢去瞧季琢,垂首而走,不过片刻,人群便将俩人冲散了去。

待他发现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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