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延青自小就不可一世惯了,也没顾得楼府铁青的脸色,直接就把话说绝了:“你们祁家再厉害又如何,难不成还能逼我强娶了?你们还是趁早去寻个人家把小姐抛出去吧,在我们家一直耗着,我保管她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眼看着祁家来的人的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楼延青十分的得意,不过——

“混账东西!胡说什么!还不快点给人家赔礼道歉!”楼父发怒了,“自己做出这样的事还不敢认,像什么话!祁家的小姐能看上你,便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你还说这些混话!是想气死你爹我吗!”

楼延青自然是惧怕父亲的,也晓得自己父亲肯定是对这门亲事求之不得的——

毕竟谁都想攀上祁家,但他是偏偏不想叫他如意,只说:“总之我一句话,这姑娘,我不可能娶!”

祁家的人走后,楼父就冷着一张脸叫楼延青到前厅领罚,楼延青早知道躲不过,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就去了。

果然又是万年不变的抽手心,藤条韧性十足,怎么抽也不会断,抽了十几鞭后,楼父问:“知错了吗?”

楼延青答:“不知道。”

“那就接着抽。”

“等、等一下!”楼延青可不想白白挨打,于是问:“是不是我受罚了,就不用娶祁家的姑娘了?”

“还敢和我讨价还价?祸是你自己闯出来的,到头来又得我来收拾烂摊子,我已经和祁家说好了,祁三小姐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都得给我娶她作正妻!”

说完又是狠狠一鞭下去,听到这话楼延青的心彻底凉了,父亲决定的事,向来说一不二,再无回旋的余地。

婚期定在了下月初五,为了防止楼延青逃婚,楼父下令,将他关在府里,不得出大门一步。

这些日子里楼延青一直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他的房间外边有两个武艺高强的人轮流看守着,昼夜不歇,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去,恐怕再绝顶的高手也难做到。

到了初五那天,楼府张灯结彩,好不热闹,毕竟祁家是大族,所以光是嫁妆都抬了十几个大箱子进来,楼父楼母自然是对这门婚事十二万分的满意,而楼延青对这一切自然漫不经心,新娘子都快到了也没换上喜服。

丫鬟催了好几遍,他才慢吞吞地拿了衣服,忽然又叹了口气:“我这辈子都不会快活了。”

丫鬟扑哧一声笑了:“二少爷,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了,听说新娘子很漂亮呢。旁人都说二少爷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才娶得了祁三小姐,羡慕的不行呢。”

“你不懂。”楼延青又叹了口气。

他从来都是fēng_liú惯了的,哪里肯受束缚,现下娶了一只母老虎也就罢了,偏偏还是祁家的人,楼延青再怎么也是不敢得罪的。

祁家的地位,在江湖上怎么也是前三,主要靠刀法扬名,要是惹毛了那位祁三小姐,说不定哪天人家就把他给剁成了人肉馅饼。

想到这里,楼延青实在是十二万分的惆怅。

拜堂成亲之类的仪式十分繁琐,楼延青本就心不在焉,好几次差点出错,闹了笑话,新娘子倒是十分谨慎小心的样子,等最后把新娘送入了新房,楼延青这才觉得松了一口气,真是累死了。

楼府办喜事自然也是风光的,何况是与天下大族祁家联姻,直闹得天下皆知,宴席几乎都要摆出府外了,各桌都好酒好菜供应着,真是奢靡难言。

楼延青本就心情郁闷,便多喝了几杯,而等深夜被人送进了新房,已经是醉态可掬了。

房里点满了大红的喜烛,灯火煌煌间,楼延青有点看花了眼。等扶着桌子坐下,楼延青才抬眼打量了一下端坐在床沿的新娘子。

刚才拜堂时都没注意,楼延青怎么忽然觉得,这新娘子有点健壮呢?身量高大得几乎要超过自己了,不对,好像,已经超过自己了,而且……

肩膀也很宽厚,楼延青的脑子迷迷瞪瞪的,冒出来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不愧是要靠比武招亲嫁人的母夜叉,少爷我可无福消受啊。”

“楼延青福泽深厚,定然是消受得起的。”新娘子答道。

可这话,楼延青怎么觉得听得怪怪的呢?

是了,楼延青想到了,这新娘子的声音……未免也太低沉动听了吧?

楼延青想了想,走上前去准备去掀起新娘子的红盖头,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可他的手还未触到盖头的边沿,忽然一阵劲风袭来,却是新娘子出手要往他的腹部攻去,楼延青虽不甚清醒,反应也不算慢,堪堪躲过了,却没想到对方原先是佯装攻击,真正的招数还在后头。

楼延青尚未站稳,就感觉膝下一阵剧痛,竟是不得不屈膝跪下了。

对方很干脆地将楼延青的衣领一拽,转换了两人的位置关系,再顺势一推,就把楼延青压到床上去了。

楼延青自然要挣扎,可实在是酒入骨髓,使不上气力了,那人便很轻松地反剪了他的双手,随手从床栏边扯下一段红绸绑住了。

楼延青何时受过此等羞辱,用尽了全身力气想要挣脱,却还是是徒劳无功,且不说他现在醉酒了,若是清醒时也未必是对方的对手。

楼延青很清楚,这不是当日擂台上的蒙面女子,从对方的力度,招数,还有手法上看,必定是武功极高,甚至可能在自己之上,楼延青不想再吃亏,于是放弃挣扎,转过头,沉声道:“你是何人?想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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