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突然飞来一道金光,生生削去扎西德勒的头!
一招毙命,那人是谁?众人已经愤怒:敢在他们面前偷袭!
索云博睁开眼,扎西德勒身上插着一把刀,上面刻满对他人来说陌生对他来说却是无比熟悉的符号——萨满的符号。他征征地转过头,对着天上唤了一句:“额吉……?”
原来是母亲,母爱是可以被原谅的。众人的脸色一下子缓解下来。
金光飞处,天光破云,射向草原,一个人在天光之中慢慢飞下来,他的脚上没有踩着神鼓——他背后长着一双用于飞翔的翅膀,比草原上任何一只雄鹰的都要强壮:他额头长着一对高高指向长生天的鹿角,比森林中任何一只雄鹿的都要优美。
他的眼睛明亮如火,目光流转,所到之处仿佛刹那间开满灼然动人的红莲。
“俱鹰、鹿之灵,红眸如火,这才是幻顿的真正姿态。”乌炳安道,“伊金,你根本对幻顿之事一无所知,就敢饲养小幻顿,没等到他成年就上战场,值得肯定的只有勇气而已。”
幻顿从天而降,落在索云博面前。
“额吉?”索云博抬头,眼中竟满是泪水,“是您么?我的名字是索云博……”
母子相见,有比这更诡异的行为么——孩子竟先报上自己的名字:那一个孩子的名字不是父母赠送的第一份礼物呢?
幻顿身材纤长,五官绝艳,比之初花不遑多让,两者隐隐有相似之处。
“是他?!”人群中,初花失声道。
可惜,这样一位美人,神色却绝冷,正是应了一句话:艳如桃李,冷若冰霜。
幻顿只是拨出了那一把刀——他没有回答索云博的任何一句话。索云博的眸子里闪过深深的失望。幻顿收刀入鞘之后终于开了口:“你还不知道我是你阿爸么?”
原来如此,他是在讨厌自己以为他是受。索云博喜极而泣:“阿爸!”“这才算对了。”索云博刚想答话,身子却僵了。
异象突生,一丝红光自他身上逸出,然后越来越多。红是蒙古人所喜爱的颜色,这景象虽然诡异,却让众人隐隐感到兴奋。红光凝成一朵朵璀璨的火花,将索云博整个包起来。
“成年……他成年了?居然这么小就成年了?”乌炳安吃惊地说不出话。
“索云博成年了!”喀尔喀人一齐欢呼起来。
果然火花一点点褪去,露出头长九叉鹿角,背生十米双翼的索云博。他睁开眼睛,瞬间,长生天上的太阳仿佛失去了光彩。
众人都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骇人之威,除了他的父亲,蒙古高原已经没有一个人能胜过他。
幻顿的刀,正是在此刻出鞘!一刀削去他的鹿角,一刀削去他的鹰翼。两道刀光之后,索云博倒在地上,血流如注:他刚刚才成年,根本没有能力抵抗父亲的攻击!
“角与翼是幻顿灵力流转的枢纽,一旦削去,不仅会失去全身灵力,更会要你的命。别了,一个根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的错误!”幻顿漠然道。
“你——!”伊金气愤得双目发红。幻顿的刀还没有收鞘:“你可以过来与我一战——为索云博不平的人都可以过来和我一战。”
伊金竟真的向前走去。“舅舅,请止!”初花伸出一只手拦住他。“他杀了你的弟弟啊!”“他是我们的国师!”初花的眼中,竟充满了自信。
幻顿转过头,在看到初花的刹那间色变:“是你?!”初花拿出一面镜子,放在手心中给他看。
“八尺神照镜!”姬筮低呼道,“竟然是久已绝迹的八尺神照镜?!”
“你果然是,好吧,我会成为喀尔喀的白衣萨满,至到你完成你母亲的心愿为止……”幻顿如是说,话音一转,又厉声道,“但今天索云博是非死不可!”
血泊中的索云博渐渐停止了挣扎,一动不动,伊金的身子越发颤抖,脚却踏不出一步。终于,连索云博鼻间的呼吸也慢慢停了。
“如果是我呢!”一人终于站了出来,和幻顿正面对抗。这个人来自喀喇泌一方,却既不是司雷,也不是姬筮。他是乌炳安。他比另两人更有力,一看到他,幻顿的刀“碰”地掉在地上:“师……父……”
乌炳安脸上燃烧着怒火,没有回答他,大步流星走上前去,抱起索云博:“孙儿,这里就交给你了。”语毕,带着索云博回到自己的帐中。
爷爷是那人的师父?司雷暗暗猜想,也许他看在这一份情上会帮助自己开商呢。刚想到这里,幻顿长翼一扬,掠至伊金身后,突然道:“我感应了天地二魂以及七魄的存在——这里有汉人!”手遥遥一指,指向姬筮。
“喀喇泌,你们竟敢将汉人带入库里勒台。”科尔泌王爷急道。“果然并非同源啊!”准格尔王爷也道。“你们雄据幽云之地已有百年,竟从未对南方发一兵一卒,莫非,是想弃我们蒙古了么?”伊金道,刚刚失去爱子,他的眼睛中有一分黯淡,却也仅仅有一分。
接下来的事,只怕是三方联军讨伐喀喇泌,若是关内大军不能及时解救,幽云将落入更好战的喀尔喀之手!
姬筮轻拍司雷的肩膀,自己站了出来:“是我一人偷潜入他们的部落,与乌梁海氏并无关系。”司雷刚想道:“不是!”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怎么也动不了。“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守住幽云。”姬筮暗运传音入秘之术,对司雷如是说,“我会和幻顿一战,同归于尽。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