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科拍惊堂木却说:“本官已经派人通知于元亮的家属,来人先让于侍郎的寡母和妻子上堂。”

一个被搀扶的老妇人和一名苦瓜脸的女子走进来,老妇人穿着十分朴素,脸上的皱纹刻着岁月的沧桑,细长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吴世贵,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敲其骨、吸其髓。

苦瓜脸的女子同样穿着朴素,仅从眉眼残存的痕迹,能看出是个清秀女子,只是现在却被愁云笼罩,看不出有生机的模样,看着吴世贵眼波平静,甚至来说她看谁都是一副愁苦入定,对任何东西都不在意。

苏宁心生疑惑,怎么一个侍郎,能出入春意楼的后院,怎么母亲妻子会是这样的装扮,而且于侍郎才是三十余岁,连个孩子都没有,也太奇怪了。

老妇人才是走到吴世贵旁边,一反之前的不动声色,立马抓住吴世贵的衣领,喊“就是你害死我儿。”,啪啪啪给他几个耳光,速度让人震惊,大家都还未反应过来。

吴世贵的脸瞬间红了,开始肿胀,被用刑的手根本使不上力气反抗。

吴宰相冲动的站起身,大喊。“老贼妇你做什么!放开我儿!来人啊~”

老妇人被反应过来的衙役拉住,但长长的指甲仍然在吴世贵脸上留下血痕。

“还我儿子命来,还我儿子命来~”如猿猴泣血的尖叫声,声声不断。

“肃静!”严科重重拍着惊堂木,问:“于老夫人,你可认识你面前这人?”

老妇人阴鸷的盯着吴世贵,咬牙切齿道:“我当然认得,我儿一向都是听我话,从小到大读书认真,等着终于当上了官,才想着一家人过上好日子。可自从认识了你,就被你带去了妓院,是你带坏了我的乖儿子,是你把我儿子引入歧途,要不是你这个天杀的混蛋,我儿子怎么会死!”

吴世贵立马反驳:“滚!老子什么时候带于元亮去什么妓院?老子用的了和区区侍郎交好?”

老妇人如同母狼一般,恨毒了吴世贵:“我可是日日夜夜都记得,去年春日,我儿夜里没回来,第二天跟我说是跟你去喝酒。我哪能信,拿着板子敲打问了半天,才知道你把他带去了妓院,之后我儿就不听话了,偷偷摸摸的什么妓院玩弄,那地方有什么好的,败坏了我们于家的名声。现在你居然还害死了我儿,我今天就是拼了这条老命,都要拉你给我儿子陪葬!”

吴世贵平日里吃喝玩乐,哪里记得这些琐碎的事情,时而兴致起了,就拥着一大群人一起,谁知道有没有于元亮。被老妇人这么肯定的语气说话,也低了气势,但杀人的事情绝对不是他做的!

望着吴宰相喊:“爹,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没杀人!我根本不需要杀她们。”

“呵,你是没必要杀人,可是在醉酒和催7情7药的刺激下,未免在玩乐时失手。林宁是吧,本官这就回答你的四个疑问!”严科胸有成竹:“昨晚你本是在望月的房间,可晚上夜出遇见了于元亮,两人正好相识,于元亮邀你去棠月房间,你素来不忌,便跟着于元亮去往棠月的房间。

两人玩乐青楼的手法,把棠月束缚在床上,你们两人却睡着,不料棠月因此窒息而死,而于元亮因为玩乐体虚,也一命呜呼。今早醒来时,你看到床上两人的尸体被吓坏,才知道他们俩死了。你虽然没有杀于元亮,但也有你之过,更可况棠月的死亡是你造成。”

严科这番话是十分适合这案子的基本判断,但棠月死亡的脸上却又不像一般缢死的人。苏宁暗中揣测,却很难反驳严科的话,体虚因射2精过多后晕厥死亡也有可能。

吴世贵也慌了,昨晚的事情他根本记不清,只知道在望月那里睡了,慌忙喊着望月说:“我没有,望月你说我一直都在你房里的。”

望月连连摇头,泣声:“小女子真的不知,当时我是和吴公子一起睡了。”

严科问:“是何时睡的?”

“大约亥时二刻。”

严科拍堂道:“所以你正好在望月睡着后出门,然后再行鱼水之欢,没想到却害死了人。吴世贵你还有什么好辩驳的?”

“我~我~”吴世贵哑口无言,不是因为他杀人,而是真的找不出理由。

严科拱手:“皇上,吴大人你们怎么看?这案子已经明朗了。”

苏宁还在思索,却看苏榭不经意给自己一个眼色,虽不知怎么回转,先开口说:“严大人,草民见此案还有疑点。”

严科脸色立马变冷,“小小律学生,若是还敢在堂上胡言乱语,本官可不会顾你国子监的面子。”

“慢着,让他说。”吴宰相立马开口。

苏宁拱手道:“初见于侍郎时,我见他下身萎,不像是做过死,而且棠月的确是符合窒息死亡的迹象,但身体却无挣扎的痕迹,若真的被人勒死,手掌应该成爪反抗,可于侍郎的身上却没有伤痕,实在是奇怪。而且我们打开门时,吴世贵的脸上的的确确是惊愕之色,不明白自己为何在棠月的房间。希望大人还需仔细勘察现场,在做定夺。”

“呵呵,定夺本官刚才就是定夺。吴世贵涉嫌意外杀人,在大晋律法上,意外杀人需要关押三十年牢狱,加上于侍郎是朝廷命官,吴世贵罪加一等,应流放南域。”

“皇上明鉴,此案还有疑点,需要再审。”吴宰相匆匆说:“堂下你是何人?”

苏宁不卑不亢:“国子监律学一年生,林宁。”

“好,你说还有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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