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一次说不出话来,呆呆看着近在咫尺也远在天涯的黎夕,人生里第一次,阎夜惊恐到不知所措。

“你是黎夕,你是我的黎夕。”属于他的黎夕永远不会背弃他,这一点黎夕用了整整二十五年印证给他看,他信了,所以才会有恃无恐的没有马上找回黎夕。

他以为黎夕还会默默等着他,等他理清了心里的别扭,等他可以重新面对黎夕后,黎夕仍旧是那个笑着站在他身后的黎夕,一辈子的黎夕。

是哪里错了吗?为什么黎夕……变了?

与此同时,因为识人不清而被偷袭了一掌的海狂儒踉跄着落在了黎夕房间的屋顶,他没有想到,跟在自己身边七年的手下竟然是火鳞国的人,一子错,满盘皆输,不用看也知道,现在水月寒房间里的情况绝对和自己料想的天差地远。

罢了罢了,赌徒嘛,有赢也有输,不过是输了这一盘而已,自己早晚会找回来的。

深吸气,抬起脚步正想跃进自己的院子,猛的,身后大山轰然做响,隆隆的震动将树木连同屋子摇晃的厉害,海狂儒提起的气劲瞬间叉了道,紧接着,‘咔嚓’脚下瓦片碎裂,来不及惊叫的海狂儒直挺挺掉进了黎夕的房间,也就是目前水月寒正在休息的房间,还好死不死把床撞塌了一角。

‘扑通~噼里啪啦~’乱七八糟的声音响了好一会才停下来,山上的震荡也在同一时间停止了。

愣愣然眨巴眼睛看着露了一个大洞的房顶,又干巴巴瞄了瞄明显塌了半边还屹立不垮的床,心中暗叹着这床真结实,水月寒慢慢伸长了脖子顺着塌陷的地方往下看……

然后,悠悠挑起眉,那个趴在一片木屑破瓦里的男人,真的是海狂儒?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小海子,你这是来还债的吗?

☆、虐你没商量

海狂儒很悲催,真的,如果他懂得悲催这个词的话,他一定会这么说。

他怎么能够知道,不过是想回到自己的小院,竟然会由房顶上掉下来?掉下来也就罢了,竟然还撞坏了床,额头上血淋淋的包钻心的疼,这也不算什么,男人嘛,身上有点子小伤小痛的都正常,可,为什么当他抬起头的时候会看到水月寒的脸?那张笑的春光灿烂、眉飞色舞、恣意张扬的脸,太恐怖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海狂儒不得不第一次反醒自己,是不是自己真的坏事做多了?不然为什么好端端的大山会震动?并由此引发了他脚下失足的这一惨痛后果?

“需要我扶你起来吗?”悠然侧卧在安好的半边床上,水月寒以手为枕邪邪挑眉,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怎么看怎么让人着恼,却又不能否认,那狭长凤目轻轻一勾的风情,任是铁石心肠的男人也要心神荡上一荡。

“若是你想扶朕,朕就依了你。”扶和服同音,一边忍着痛意坐起来,一边调侃的回以颜色,在水月寒的面前,海狂儒总是精神百倍。

有时候他就在想,自己总想着斗倒水月寒灭了水月寒,为了达到这个目地几乎不择手段,可斗倒了水月寒之后呢?从末想过,似乎那是件很遥远的事情。

这是病吧?或者说,病态?打从他和水月寒结下梁子非要磕出个不死不休的那天开始,水月寒就成为了他此生最大的执念,比得到帝位还要执着的执念。

为了算计水月寒,他可以潜伏几年甚至十几年,为了看水月寒痛苦,舍了身边最得力的手下甚至于至亲之人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若水月寒轻易被他算计了,他会很不高兴,觉得没什么成就感,感觉水月寒太不应该了,也只有当水月寒安之泰然的站在他面前,就像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屑的勾起唇角,他才会兴奋到不能自控。

这种恨之欲死,撩足了劲头弄坏他却又不愿意他坏掉的情感太复杂,他分不清楚,也懒得分清楚,反正知道自己乐在其中几十年也不厌倦就够了,相信再过几十年自己也不会厌倦的吧?

看?在自己又一次的无良算计之下,水月寒不还是安安稳稳的躺在那里吗?这才是水月寒,你以为逼他到了绝地,却不知逼着他的你早就踏入了输的轮回之中。

好可惜,他是真的想看一看水月寒被自己打倒时的样子,跌落尘埃的他可还是高傲的礀态?那双夺人心魂的深邃双眸里又会染上什么样的颜色?是黯淡?是怨恨?还是绝望?猜不出来,所以才急切的盼望着看到,都盼了二十多年了。

但若水月寒真的中了招,真的被自己扔出去的男人侮辱了……

皱眉,他承认,心底还是会有一丝丝不舒服。

那是被自己当成此生最大对手的男人,他怎么能够轻易就坏掉?

不过他坚信,水月寒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他也果然没让自己失望,呵呵……真是个让自己越来越执念深深的男人啊。

“你在想什么?”身子向前,双眼直直望进海狂儒的眼底,坐在一片碎屑里还能笑出声来,这家伙该不会摔傻了吧?

“当然在想你。”回视着与自己只隔了不到一寸距离的绝美脸庞,海狂儒暗叹,也不知道水月寒是怎么长的,越来越勾人了,难怪玉无殇每每对水月寒出手都绕过了攻击身体的招数,他是怕伤了上天的杰作吧?倒也是,这世上再难找出比水月寒更精致绝伦又气质华贵的男人了。

“想我?是想怎么弄死我吧?”浅浅的笑,“如今海国君落在了朕的手里,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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