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一样了。

空气不一样了,风声不一样了,落在眼皮上冰凉的月光也不一样了。

连胸膛里一颗心都仿佛换了一个似的,几乎撞破薄壁,压的骨骼生疼。像一把火点着了心脏,烧的人也糊涂了,骨头都成了飞灰,一撮撮散在夜风里,那么烫。

等到狐狸明白过来这其中滋味儿,那又要很久以后了。

清晨,一缕微光消散了薄雾,寂寂的落在窗棂上,带着潮气淌进屋子里,床上的人皱着眉□□一声,额角渗出一层细密汗珠,像是困在了梦魇里。

白泽伸手利落的拍在狐狸脸侧,冷不防的清脆一响,狐狸猛然睁开眼,见到白泽先是一愣,反倒喘的更厉害,脸上慢慢红透。

白泽眉头一皱,刚要伸手碰那人额头,手掌却被一巴掌拍开。

“别碰我。”

第十七章

*

晨光熹微,消散了隔夜清露,几只圆滚滚的灰毛儿雀扑棱在翠绿枝头,支棱着小脑袋吊着嗓子,邻家的锅碗瓢盆响动起来,鸡鸣此起彼伏,应和着巷子深处响亮的吆喝声,小院里热闹异常。

阿九嘴里叼着一根金黄的油炸果子,眼睛还没完全睁开,顶着鸟窝一样的乱发,趿拉着步子去拍狐狸的门。

“狐狸!起来啦,日上三竿啦,太阳晒屁股啦!

拍的手都疼了,也不见里面有什么回音,阿九醒了醒盹儿,扒着窗户纸往里一瞧,只见两道身影交叠在一起,一个声音道:“你干嘛这么狠,瞧瞧,都破了。”

另一个声音里带着点委屈,又有些虚弱的逞强,“我……我也不是故意的,你是大姑娘家啊,这么娇滴滴的……”

“你还说!都见血了。”

“我不是没控制住力道嘛……

“你还有理了?”

“哎呀,你再近一点我够不着……”

“轻点!嘶……疼……”

……

阿九觉的这对话她是没脸听下去了,一瞬间清醒过来,两颊顿时烧出一层瑰丽的云霞,红扑扑的,像是在大太阳底下烤了好几个时辰。

房门内两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斗来斗去,阿九却一溜烟儿跑了,衣袂上银铃倏然作响,余音匆忙飘散在风中。

屋内,白泽瞧着手背上两道血印子,拧着眉头一言不发,心说你还真是属狐狸的,挠人这么厉害。

这厢狐狸也是心虚了,觉的自己一大早起来就一惊一乍的发神经有点过分,可他不也是被昨天晚上吓的吗,他一见到白泽,就想到昨天落在额头的一吻,一想,脸上就要发烧,心也慌了手也乱了,就像个做什么都跌跌撞撞的三岁娃娃,莽撞又笨拙。狐狸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些什么,就算是对云远归,对刘子固,他都没有这么手足无措过。

狐狸抬起眼皮撇了撇白泽手背,只见那紧实的肌肤上有几道亮闪闪的红痕,细小的血珠子正噌噌往外冒,心里顿时愧疚的不行。

“不是吧,真的流血了?!”

狐狸猛的一起身,只听“咚”的一声,床头矮几上的青花瓷瓶应声而落,哗啦碎成了无数片,清水淌了一地,一株粉桃可怜兮兮的躺在碎瓷里。这一下后脑勺撞上了床栏不说,身子往外一闯也差点滚下床去,绒毯掉落在地,那人素白的单衣轻飘飘敞开,露出半拉儿肚子压在床沿儿上,一层薄红蔓延在细滑如脂的皮肤上,那圆润的弧度竟像一座小山丘,此刻一览无余。

“嘶……疼疼疼……”

白泽一面扶着狐狸起身座好,一面抬手揉着那毛绒绒的后脑勺,瞧见那人皱成一团的五官,憋不住笑出声来,“行了我的祖宗,你可别折腾了,撞傻了不?”

他伸出两根手指在那人眼前晃了晃,含笑道:“这是几?”

狐狸抬眸剜着眼前的人,闷哼一声,咬着嘴唇不说话,眼眶红红的,显然是磕的狠了。

白泽瞧着狐狸安安静静的倚在床边抿唇不语,倒像只乖巧的垂耳兔子,心里有什么地方蓦然一软,成了一朵绵绵的云彩,四处飘荡着。

他俯身,伸手将那人腹部的衣襟仔细拢好,“行了行了,我的错,不就抓一下吗?哪来那么多牢骚,这点小伤挠痒痒似的,一点不疼。”

“……”

“我去弄早饭,你想吃什么?”

一说起吃,狐狸眼前瞬间亮了,唇角轻巧一弯,两只浅浅的梨涡忽隐忽现,“还要昨天晚上那个粥,少放枸杞,要咸一点儿的。”

“得嘞。”

“哎……还有!

白泽回身,两眼里含着清朗沉静的笑,微微一欠身,“您吩咐。”

“呃……昨晚……昨晚……”

白泽一挑眉,歪头道:“昨晚怎么了?”

狐狸是个藏不住事儿的人,憋这一早晨已经快将他折磨死了,索性眼一闭,心一横,竟就那么把心里话大声说出了来。

“你昨晚为什么亲……亲……亲我!”

白泽一愣,放在门上的手轻轻一颤,遮下眼底的笑意,煞有介事的皱起眉头:“我吃饱了撑的吗?傻狐狸,你莫不是做梦了罢。”

狐狸抬眼,脸上挂着几分可怜的茫然,像一只落入猎网慌张失措的兔子,白泽那坦然自若的神情简直令他自己都相信了,昨晚只是一个荒唐的梦。

等等,自己要梦也是梦见刘子固,为什么会是他?

狐狸烧红了脸,简直想刨一个坑儿把自己埋了,哑声道:“那……那可能,我睡糊涂了吧……”

话未完,白泽已经潇洒的推门而去。

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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