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夏祭夜启 ...
起来,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他这边上了瘾,涂昔却被弄得心神不宁。
头发虽没有感觉,但毕竟是生在头上,本来就没有多少人会来摸自己的头,他梳来梳去也就算了,拢起头发偏有意无意地蹭上后颈,脖子痒痒的不敢动,实在忍得难受,原本觉得再等片刻便结束,没想到这人好像玩自己的头发玩上了瘾。
“……你玩够没有?”终于忍无可忍,涂昔扭过头去。
孟仟愈这才发现拖得太久,忙笑道:“就快好了。”
挽个髻简单得很,拘起头发束上,再把其余的头发理顺,孟仟愈利落地完成,转手拿出两支簪,递到他面前道:“知道你不喜欢花哨,这是环儿从我平常戴的簪中挑的,你要哪一个?”
涂昔搭眼一看,两支玉簪确实都是最简单的式样,一支上嵌着鱼白珍珠,另一支上则是绛红的珊瑚珠。
“这个。”不假思索地指向那只珍珠簪,他一身雪衣白袖,挑个簪子也不会挑出什么新花样。
孟仟愈狡黠一笑:“就知道你要挑这个。”他嘴上这么说,却把那支珍珠簪放回桌上:
“我就不给你戴。”
涂昔哑口无言地看他把那支珊瑚玉簪插到自己头上。
孟仟愈满意地打量一遍他无语的模样,然后将他的肩膀扳正,对着铜镜道:“你看看怎么样?”
披散的长发被打理得正统很多,头顶发髻不但让面庞比原来精神不少,竟还添了一丝书卷俊气,衣衫雪白的少年,头顶偏缀上一颗红彤彤的珊瑚珠,显得目光也明媚起来。
涂昔看得一愣——忽然换了发型,总觉得不太像自己了。
孟仟愈仔仔细细看了个够,重新从背后揽住人,把下巴抵在他肩上,笑mī_mī道:“你觉得好不好看?”
“……还好。”
“还好?我觉得好看极了,”孟仟愈想了想,忽然道,“不行,你这么好看,万一路上被人拐走了怎么办,要不然还是放下来……”
他一边说,一边竟真的要拔掉那只簪子,涂昔想都没想便抬手拦他,拦住后一愣,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孟仟愈已经笑吟吟地把他的手扣在身前:“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啦。”
“……你也没想拆掉它。”
涂昔低声埋怨,很久没碰到这样的人,戒心早就被磨得一干二净了。
“我就算要拆也不能现在拆,我自己还没看够呢。”
孟仟愈悠哉悠哉地说了一句,偏过头去,见他眉眼低垂,似有所念,忍不住又凑上去,压上唇角偷去一吻。
涂昔回神,觉得脸红免不了又被取笑,干脆皱眉反驳道:“你亲不够了?”
“这个样子的你还没亲过,转过来让我好好亲一下。”
孟仟愈勾过他的下巴,二话不说便凑了上去。
涂昔被他攫住,也只好
16、16.夏祭夜启 ...
乖乖顺从,可只两人的唇舌只缠绵了一小会儿,孟仟愈忽然咬了他一下,抬眼道:“你下午吃了什么好吃的?也不拿来给我。”
——兹一触到他唇上,一股甜香弥散开来,弄得孟仟愈心痒不已。
“……就是几块糕点。”
正吻到心神欣悦,却忽然被这么晾在中间,涂昔心里有种不上不下的奇怪感觉,低低地念叨一句,身体却不自觉地重新凑了上去。
难得美人主动献吻,孟仟愈心中大喜,也不计较什么点心了,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好一番攻城略地,吻得小狐狸乱了呼吸方才罢休。
吻罢免不了神思荡漾,见怀中涂昔目光迷蒙可人,孟仟愈看得心动不已,望窗外日光已斜,他若有所思道:
“什么时候了?”
难得他没有使什么坏招,涂昔心情正好,倚在他怀中闭上眼睛,轻声道:“应是酉时了。”
“酉时?那岂不是过一会儿就该走了?”孟仟愈叹了口气,把头凑到他脖颈,低声道,“要不然我们不去了。”
“……不去?”之前还固执地要一起去,怎么说不去就不去?涂昔睁眼道,“你不想去了?”
“想去是想去,”被对方身上那股幽香弄得心神难宁,孟仟愈在他颈上轻轻一吻,窃笑道,“不过更想干点别的——”
涂昔的身子不禁一颤,凤眼登时凛冽:“走开!”
孟仟愈被他一把推开,故作遗憾地耸耸肩,可怜道:“那我得去找冷水洗把脸了。”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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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几人出发,太阳已经落了山,天虽不算黑,镇子里的灯却已经亮起不少,不愧是一年一度的颐泉夏祭,天色愈晚,街上人便愈多,男女老少三五成群,往来不绝,平日孟仟愈没见镇子上有多少人,不禁怀疑这些人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
没了太阳,天空蒙蒙地起了一层薄云,月光不甚净朗,但风却凉快了不少,跟唐今儒约好了在湖岸边的码头碰面,隔了不少日子,五人终于是重新聚首了。
看唐今儒盯着涂昔又要流出口水,孟仟愈没好气地向前一挡:“你又不是没见过他,干嘛又这么一副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