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的看到了,倒退的车子里,驾驶室的位置上有一个人影!是的,只是个人影,看不清肢体,看上去很像是个人形的灰白色的影子。

这个影子只出现在了四帧画面中,连续播放的情况下,完全是一闪而过不易被察觉的。陈戏的喃语又一次被回想起来,看来这不是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也不是陈戏出现幻觉,确实见鬼了!

可当他确信了见鬼这个事实之后,魏蓝觉得更加颓然,案子已经结了,他就算想翻案,也不能和上面说是鬼做的吧,凶手能不能被抓到先不说,自己肯定先被抓进精神病院关起来了。

深深的无力感席卷着魏蓝,原本坚定不移的世界观也被轻易颠覆,这种感觉着实不好受,他连自己这个坎都还过不去呢,要拿什么底气去说服别人?

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已经深夜两点多,想想明天一早还要上班,魏蓝放弃大半夜折腾回家,干脆在休息室的破沙发上躺了下来。也许是太累了,锃亮的日光灯都没关就这么进入梦乡,不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在不大的房间里响起。

沙发上熟睡的人并不知道,灯管滋滋闪了几下之后熄灭了,清凉的夜风吹开窗帘,在窄小的房间里盘旋不去,拂开了遮住魏蓝眉眼的几缕头发,露出饱满的额头,还有充满阳光味道的英气的五官。

魏蓝似被惊扰到,不安的翻了个身,眉头蹙了起来,却被一股清凉点了点眉心,眉头舒展开,再次沉沉睡去。微风夹杂着一声轻叹,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最终散了开,天已经蒙蒙亮。

尹航拎着几套绿豆煎饼走进办公室时,看到休息室的门敞开着,迎面就是沙发上睡得四仰八叉毫无形象可言的魏蓝,这人就不能注意一下形象么,白瞎了那张俊脸。

无奈的把休息室门关好,转而看向端端正正坐在办公桌前,一边斯文的吃着煎饼一边翻看血肉模糊的尸体照片的吕维,觉得怎么看怎么顺眼。

“小维,家里事都安顿好了吧?不行就再请几天假,这边有咱魏哥撑着,不用这么赶。”尹航把手边插好吸管的豆浆推到吕维面前。

“安排好了,我爸妈不怎么习惯大城市的生活,早点回去也好。”话是这么说,但吕维的脸上还是带着点失落。

“你家到底在哪啊?来一趟这么不容易。”

咽下一口煎饼,吕维皱着眉头仔细想了半天,“说实话,除了吕家寨这名字以外,我都不知道那地方叫什么,挨着南堰市,但是又没听说归哪个地方管,怪里怪气的。”

“哪有人会说自己老家怪的。”

“就是怪啊,说是经常闹鬼,我从小身体不好,爸妈怕我撞了邪,早早带我出来谋生活,对老家,我已经没什么印象了,不过他们还是惦记着要回去的。”一家人在北方也生活了二十余年,吕维反而更习惯现在的生活,看他安顿下来,当爹妈的也算放下心,这几天拖着吕维在城市各处玩儿了玩儿,终归是启程回了老家。

原本只是对吕维那个地处偏远山区的老家倍感兴趣的闲聊,却被吕维一句轻描淡写的闹鬼给生生截断,几天前那个怪异的案子不仅困扰着魏蓝,同样困扰着尹航,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这么想着,嘴上也不自觉地这么问了,在看到吕维惊异的目光之后,尹航尴尬的笑了笑,刚想说只是开个玩笑,却被吕维的回答震在那里。

“鬼本来就是存在的。”吕维不说话了,闷头继续肯煎饼。

尹航也不说话了,无意识的吸着杯子里的豆浆。房间里一时间陷入尴尬的沉默,幸好这个沉默持续的时间不久,休息室里的魏蓝在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之后,略显狼狈的开门走了出来。

“几点了?我是不是起晚了?”魏蓝端着漱口杯,不停揉搓着被摔疼的屁股,沙发睡得不舒服,起来之后浑身酸痛僵硬,一个没站稳重重坐在了地上,屁股火辣辣的疼,疼得他眼角隐约闪了点泪花。

“还不算晚,足够你安安稳稳吃个早餐再上班。”

“昨晚……”魏蓝有些迟疑,但也只是一瞬间,最终还是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在座的几个人。

陈艳华沉默着不做声,显然还沉浸在惊惧中没有回过神,尹航和吕维的眼神已经充分表达了他们内心的想法,他们相信魏蓝说的是真的,只有一边的刘安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不置可否。

刘安的敌意明显到想要忽视都难,魏蓝也不指望刘安能做出怎样的反应,他们大学时本是同班同学,关系虽说不上要好,但也过得去。刘安比魏蓝更早进入刑侦一队,等魏蓝也进来后,两人还是这样不冷不热的关系,好歹没什么过节。这股敌意是从他昏迷醒来之后开始的,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让刘安这么不待见?

魏蓝是个除了案件以外什么事都懒得深究的人,但天天因为各种各样的任务不得不同进同出,这样别别扭扭的总不是个事,所以他也尝试过找刘安谈话。

可惜整个警局上下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样,没有任何人愿意开口告诉他到底发生过什么,甚至连尹航和吕维也闭口不谈,就像被下了禁令,逼急了就回一句“你还是别问了。”

不问就不问,问不到还查不到吗?魏蓝原本信心满满,结果在一个月都毫无头绪的残酷现实下,终归还是低头认输了,不知道总有不知道的理由,只是时候未到,他这么安慰自己。

眼下,刘安的敌意已经升华到毫不避讳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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