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白坐在太师椅上,胳膊架在两边的扶手上,慢慢思索着。

离轩裕德很早就在往离轩仁德的食物里下一种毒了。

离轩仁德平日里最喜欢吃一种梅花饼,宫里别的人都嫌梅花饼太过甜腻,所以只有他一个人爱吃这种饼。

离轩裕德在御膳房的梅树下埋了一种毒,这种毒每次吃下的量非常小,但是会在五脏六腑里累积。到时候离轩裕德再给离轩仁德下另外一种毒,离轩仁德就会立刻毙命。

这两种毒分开都不算毒,但是合在一起就是致命的□□。不过还好,林亦白知道怎么解这种毒。

不过他为了防止离轩裕德怀疑到他头上,不能与离轩仁德过多接触,只能想办法暗地里告知离轩仁德有人给他下毒的事情。

这么想着,他突然有了主意。

第53章 倾我河山[三]

离轩仁德哪里都好,但是他有一个小毛病:非常迷信。

离轩仁德一向信奉因果循环,主张与人为善。他每个月的十五都会亲自去一趟城外的琳琅山,在山上的庙里求上一签,并按照签文指示行事。

如果他能够想办法替换山上的签文,让离轩仁德从签文里得到他不能再吃梅花饼下次的讯息,离轩裕德下的毒也就没用了。

林亦白慢慢思索着,内心倒是有了个好主意。

只是这些事情,他终究是不好用裴浩的身份去做,只好之后再去考虑,该怎么做这件事才是最合适的。

离轩纳德虽然不受宠,但是好歹也是个皇子。皇上让三个皇子挨个坐在自己右手边,离轩纳德刚好挨着林亦白坐,两个人的椅子几乎都要靠在了一起。

林亦白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戏台上,似乎是专心致志。但是离轩纳德能感受到,他的眼睛的余光还是落在自己身上的,不觉有点紧张。

他刚才得到通知皇上要请他们去看戏——虽然通知他的那个小侍者是冷冷的对着他扔出这番话的,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换了一身最好的衣服过来。

他的衣服每年不过三套,远远赶不上其他两位皇子,于是每年他都会留下自己最喜欢的一套来,等有什么重要事情的时候再穿出去。

他已经不渴望自己能够得到皇上的垂爱,或是其他人的尊敬。但是对于这个曾经用着心疼的眼神看他的宰相,他莫名的抱了一点期待。

因为有期待,所以在他面前才会惶惑不安,生怕自己没做好,又想得到他的夸奖。

哪怕是一个眼神,或是一句简单的话,他就会很开心了。

阿斯尽职尽责地把离轩纳德的心思翻译给林亦白,倒让林亦白心疼的不得了。

他能看得出来,离轩纳德现在穿的这套衣服也是一套秋装,虽然能够抵御一些寒风,但是在这样寒意料峭的初春时节,终究是太冷了。

可是他知道自己现在并不能做出什么。更大的可能是,当着满朝文武和皇帝父子的面,他什么都不能做。

他的手收在自己的袖子里,看起来只是拢起手而已,但是事实上,他的手指尖已经狠狠地掐进了自己的掌心里。只是手太冷了,这样狠狠地掐自己的手心也很难让他觉得疼痛。

他的眉头也微微蹙起。离轩纳德往他这个方向瞥了一眼,看到他这个样子,顿时觉得有点心疼,又有点心痒。

他顾着自己不受宠的身份不敢开口跟林亦白说话,只能安安静静的坐在凳子上看着戏台上的那一出戏,身体却不自觉微微向林亦白这边倾斜。

无论多长的一出戏,唱完了,怎么都有个落幕的时候。

听到鼓声终止,皇帝终于起驾回他的乾坤宫了。

然后便是三位皇子。

离轩仁德转身向后面众臣一拱手就离开了,而后是二皇子裕德,三皇子纳德。

不过有些大臣对于这个不受宠的三皇子也很是不屑,离轩裕德拱手的时候还安分坐着,只是离轩裕德走后,好多人没等离轩纳德拱手就有点不耐烦的站起来了。

林亦白倒是从始至终都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那些站起来的大臣看到宰相大人还没走,自己虽然已经想离开了,但是还是不敢妄动,等林亦白起身离开以后,这才敢起身离开了自己的位置。

宫门口已经停了一路来接他们的马车,林亦白上了最显眼的那辆蓝顶马车,钻进了车厢。等他坐稳,车夫这才驾车向宰相府赶去。

等他一离开,剩下的那些马车也都迫不及待的开始往自己家里的地方行驶而去。

其实朝中虽然大部分人都还是信任,或者说崇敬裴浩的,能够十七岁就拜相的人,自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裴浩也算是有惊世之才的,即便如此,朝中还是有大臣瞧不起他,觉得他是徒有其名,沽名钓誉。

不过对于这些,裴浩没解释过,林亦白也并不打算去解释。

来日方长,有些事情,不必解释自能用事实说明,信他的一开始就信他,不信他的就算他再费口舌还是不会信任他,那又何必浪费那个时间。

有那个时间,他还不如多多筹划一下关于三位皇子的事情。

林亦白手指在车厢内壁上扣了扣,想着自己的事情。

马车极快地在空旷无人的路上奔驰,很快就到了宰相府。

马车刚停到宰相府门口,林亦白的随身小童阿卓就从宰相府冲了出来,等他下了马车,更是在他耳边絮絮叨叨不停:“宰相大人你可算回来了,我在宰相府等的……诶,宰相大人,今天你出门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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