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在云端(4)

“太邪门了!”因为落荒而逃而显得脸蛋透红,紧致眼睑上的睫毛扑闪扑闪,根根分明。

“嗨,我最可爱的单眼皮,你这样惊慌失措可是大为失礼的。”谢罗彬从身后抱住恋人的腰,阻止他惊惶而去。

这时万菲也走了出来,笑得如沐春风。

这个……呃,男人,是个古董贩子,穿梭于繁华都市与冷僻古镇,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他朝谢罗彬怀中的郝透投去一束接着一束的妩媚眼波——那种眼神让获悉真相的郝透恶心得简直想吐,“我正在努力赚钱,比任何人都付出更多地努力赚钱。直到有一天能能付得起昂贵的手术费,让你的爱人把我改造成一个真正的女人……”挑起两道精心修画的细眉,更为妩媚地笑说,“然后,我就邀请他成为我的第一个男人。”

郝透觉得这个……呃,该死的男人,竟敢当着自己的面如此大言不惭,简直寡廉鲜耻舔不知羞!可谢罗彬听罢却哈哈大笑,“冲这句话我可以给你一个八折的优惠。”

“即使你颇具善心地对我慷而慨之,这高昂的价格仍旧让我承受不起。”万菲面露苦恼之色,漂亮的面孔期期艾艾惹人生怜。眸间哀伤的阴霾匝匝密布,似乎顷刻间就要装腔作势地任其大雨如注。“我想快点变成女人。趁我还年轻美丽而非白发苍苍,趁我的皮肤紧实白皙,趁我的屁股浑圆结实。”

将目光轻轻侧向古董店的落地窗外,忽如来了灵感一般展齿笑了起来。他说,“那么,我给你一个免费的手术机会。”谢罗彬的眼珠是那种亚洲人几乎绝无仅有的烟灰色——即使以混血儿的标准来衡量也极其罕见,更多的时候这双眼睛显得他落拓、忧郁、全然没有精神,可一旦凝眸认真起来,就会散发出那么一股子冷酷、残忍、不健康的负面力量。那种力量让郝透在与他四目相视的刹那就如堕深渊般难以自拔,但也常常让男孩觉得这个男人难以捉摸,阴沉可怕。

譬如现在。

那双烟灰色的眼眸,仿若为熊熊大火灼烧殆尽后的片片灰烬,无人生还的苍凉。

郝透的目光追随着爱人的视线瞟向窗外,一个男人正停于古董店门外的汽车加油站前吸着烟。已经有了些年纪,可依然硬朗、强壮如同一头威风凛凛的雄狮——而且这个男人似乎正与罗斯玛丽暧昧不清。他看见谢罗彬对身前的高大美人嫣然一笑,“只要你帮我一个小忙。”

这个笑容如此精白赤条,饱含了一种略显龌龊的情欲色彩,万菲几乎一点就通。“哇哦,你想让我征服一杆乙炔焊枪。”她冲着他眨巴眨巴黏着假睫毛的大眼睛,甜蜜一笑说,“任务艰巨,但我乐于效劳。”

正当美人走往门外,谢罗彬又出声叫住了他,“万菲,守好你的最后一道防线。”目光稍稍睨向身侧的郝透,打趣说着,“可不是每个男人在看到你和他具有相同构造时,都能如我这般泰然自诺、欣然接受。”

“讨厌!”万菲掐着嗓子发出一声令人听上去很毛骨悚然的娇嗔,随即摇摆起那只髋部窄小、紧紧包裹着牛仔热裤的屁股,轻轻哼唱着歌词淫俗的小调朝那个男人走了过去。停于他的眼前,抬手撩拨自己那拼命蓄长的、染成金色的头发。他的脸庞散发出一种倾国倾城般妩媚而动人的光晕,任谁都逃之不掉甘心为他俘虏。

“我的车坏了。能不能麻烦你捎我一程,我赶着去一个地方。”

“乙炔焊枪”把他带走的时候,旗开得胜的“女人”回过头来,朝谢罗彬作了一个飞吻的手势。

※ ※ ※

开车回去的一路上,郝透都在与自己的爱人嘀嘀咕咕,抱怨他的朋友都是些精神失常令人不悦的家伙。

“异装癖。”谢罗彬对此不以为然,泛着一个淡笑向他解释说,“就和你喜欢在经过每一个匆匆赶路的路人身旁之时,掏走他的皮夹、掳掉他的手表一样。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了?”

“总之,就是不一样!”郝透怒不可遏地嚷,“我不会先是死死吓人一跳,再单靠挤眉弄眼就让人恶心得想吐!”

谢罗彬转过眼眸,满含笑意地看了看副驾驶座上的男孩。这个执着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而不愿接受任何整形手术的男孩,表现出的单纯实在令人深为迷恋。

两个人下了车,刚刚踏进房门,他就一把将他整个人拥揽进怀里,随之狠狠亲吻。贪婪地长久地噬咬、吮吸他柔软馨香的嘴唇,仿佛不需要空气、阳光和水,只要这样吻着他就能赖以为生。“来吧,亲爱的。让我听听你的歌喉。”褪尽两人的衣裤,彼此赤裸相见。谢罗彬一上床就开始怂恿郝透叫床。他以循循善诱的温柔目光注视着他鼓励着他,“不要再故作矜持而不说话了,适当的愉悦呻吟会让我们的交流更为有趣。”

但是腼腆的单眼皮男孩始终牢阖嘴唇紧咬牙关,只字不发。

谢罗彬的尺寸很棒,进入对方的身体受到内壁的收缩和压迫后膨胀得更为快速而惊人。每一下抽动都是足以颠簸巨轮的骇浪,那摩擦而出的火辣辣的快乐都让男孩欲仙欲死,可腼腆的天性让他不愿意发出那种会令人羞耻的叫床声。

我又不是一个dàng_fù。他想。

“该死的!”谢罗彬最后拔出自己湿漉漉的、还高昂着头颅的yīn_jīng,冲男孩破口大骂,“你他妈叫两声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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