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只能拼一把,主动干预使其爆炸,就像先前那样。
即使他觉得那人绝不会对他下死手,如今他也赌不起这个可能性。
是昔日好友成为死敌,或是将喜欢的人就地格杀,对风锦来说,哪个更有利?
洛风影调转方向直冲市区,开玩笑,要死一起死,我就不信你们不会顾忌。
后面的火力果然消停了不少,之间的距离也渐渐拉远。只是……还不够,这样下去风锦迟早会到,已经……甩不开了。
余光瞄到马上要上大桥了,他将其插入接口,给了a一个信号,猛地向左打方向盘,跑车以一道优美的弧线冲破防护栏,由于惯性和重力呈抛物线状一头载进江中。
身后一阵喧嚣的慌乱。
而洛风影在车身冲出护栏的一瞬拉开车门径直跳了下去,入水前一秒,他深吸一口气,然后闭气抱团,如一颗石头般砸向水面,在汽车的巨大冲击力下,这边甚至显得没溅起多少浪花。
感受到水的冰冷时,他挣开外衣的束缚默默地开始倒数:三秒,二秒,一秒,“轰”!
几乎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只见一瞬间水激烈的翻滚起来,那浪头如海啸一般的朝着四面八方的冲来,水里的空间骤然扭曲。
强悍的速度和力量带着他不停的前行,几乎要控制不住身体,在巨浪中全速摩擦着往下游走,水侵入口鼻,淹没身体,那两股互不相同的拉扯力量,让其苦不堪言。
时间的确算得一秒不差,他所处之地本就是流向城东,再加上爆炸带来的水波可以带他远离风锦的人,却没想到就算在水中它冲击力还是这么大。
洛风影被巨浪夹带着向下游冲去,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反抗了,他甚至可以清楚地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那么清脆悦耳。
放弃与水流相抗争,任水带着他一路向东。
桥上刚刚赶到的风锦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风影和跑车一起冲入江水,然后爆炸带起巨大的水墙,只有他的染血的衣服翻了上来。
风影,你为了逃开我居然,居然……宁可去死!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马上联系泽潼打捞,简忆桀善后。”我不信,我绝对不会相信你就这么轻易死掉。
洛风影,你别想逃!
……
河的下游分为两道河道,水流也因此减缓。有人就在这里修了个台子出租汽艇和小帆船,倒也吸引了不少游客。
冬天是淡季,没几家还开店的,小艇却是要经常检修的,以防出现意外。
这么悠闲的上午,船家正好上船看看,顺便偷偷抽支烟,省的在家抽老婆又唠叨。
坐在船凳上他刚掏出烟,突然脖子一紧,整个人被死死压在座椅上,太阳穴上也抵上了什么冰冷的东西。
老实的船家哪里见识过这种场面,哆嗦着声音道:“谁呀?”一动也不敢动,只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送我去城东洛家老宅,不然杀了你。”这充满命令口吻的一句话说得软绵绵的毫无力气,语气却十分冷冽。
未及他开口回答,一声推门的脆响,熟悉的训斥声从屋里传来,接着越来越近:“死鬼,你又躲到哪里抽烟去了!孩子在家都哭死了,当年俺怎么看上……啊!!!”刚出门的船娘单手抱着一个哇哇哭的小毛孩,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你,你干什……”
“闭嘴!”洛风影很头痛,他明显感觉自己体力透支了,现在又出了这样的岔子。干脆利落地朝天放了一枪,“送我去城东洛家,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哪敢等他说第三遍,船娘强装镇定掉头就走:“俺这就去开车。”实则她也不敢报警,那个人浑身是血,谁知道有什么来头,万一是个丧心病狂的逃犯,她丈夫的小命就不保了。
洛风影缓缓放下枪,身子一软半靠在船边。
他大半个身子都泡在水里,放松下来才突然感觉到冷,像那年冬天的江水,浸透骨缝的寒意。
手指下意识地弯曲,戒指,那枚戒指在哪儿!脑中有模糊的画面飞逝而过。
嘴里灌了几口冷水,他开始剧烈咳嗽,殷红的血液融入江水中,扒住船沿的手渐渐脱力……
——真的撑不住了。
——那就睡吧,一觉醒来全都会结束了。
轻缓而甜美的女声在脑中如催眠般响起。
是a的声音!
洛风影乖乖地放开了手,任自己缓缓下沉。
突然,一股力量扯住他受伤的左手腕,剧烈的疼痛使他快速清醒过来。
船家在听到身后无声无息时觉得不对劲,壮着胆子回头看,才把快沉下去的人救上了船。
洛风影略带疑惑地看着救他的人,就刚才的情况让他自己沉下去淹死才是最好的选择,又何必要救一个随时会要他们一家的命的人?
船家不安地搓搓手:“那个……你是从楠街出来的吗?”话一出口立即就后悔了,万一他真是呢,自己一家怎么办?
男人有点想笑,居然把他当越狱犯,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啊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问楠街那……不对,我是说……”
“不是。”洛风影直接打断了他语无伦次的话。
“呃……”这回轮到船家惊讶了。
沉默的气氛没能保持多久,船娘已经把车开来了,最最普通的小型运货面包车。
一路的寂静,船娘帮他简单包扎过一下,现在他的脸色好看多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