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两个人就只是拉着对方,举步维艰地在路上走。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感觉所有的人都上街了?”被挤得喘不过来气的柳宿艰难地问。

“今天是游灯节,是个小节日,应该在河边放灯。但是现在这人多得出奇,恐怕不因为这个小节日那么简单。”卫风眠笑着答道,然后相当坦然地捏了捏柳宿的手,“师兄,跟紧我,不要走散了。”

两个人就这么随着人潮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个地方。

高楼大屋,花团锦簇,上面的牌匾写着四个飘逸的大字:知秋雅叙。

这是什么地方?我写过这个地方吗?

门口迎宾的姑娘却是质量很高,盘儿靓条儿顺气质好,身子妖娆地一行礼,掩口笑道:“今天我们知秋雅叙选花魁,两位公子不进来瞧瞧?”

怨不得街上人这么多,如此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事情肯定会引来僵尸粉们的集体围观。

柳宿听见这个邀请,脸上就有些发热,不好意思使劲往里面瞧,但是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卫风眠却是满脸不乐意,就想赶紧把师兄拽回来。

柳宿心里正打鼓,一错眼却看见熟悉的两个身影。

原来他们到这里来了。

心里一急,想也没想,就冲了进去。

“师兄,等等。”

柳宿没有停步,而是向着薛采薇的方向挤过去。

薛姑娘正眉飞色舞两眼冒光地左右张望:“我还当的这个镇子这么小,必定没有什么繁华勾栏,还想我什么时候能见识到小倌名妓,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地方。”

“薛采薇,你就是到这个地方来打探消息的?”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质问的语句,弥漫的杀意,薛采薇打了个哆嗦,慢慢地转过头去,就想软软地叫一句大表哥,乖乖求饶,看到柳宿身后的卫风眠,就硬生生地把大表哥三个字咽下,怯怯地叫了句“师兄。”

柳宿却全然进入了状态,本来他就宠这个小表妹,虽说不太亲近,但到底还是有个哥哥的意识,古灵精怪就由她去,任性卖乖就多纵容,可是一个小姑娘,还兴致冲冲地来这种风月场,就有点超过他的底线了。在某些意义上来说,柳宿还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

完全不管薛采薇怎么给他使眼色,柳宿就开始训她,这一顿训的是天昏地暗,不仅薛采薇惊诧于自己表哥的爆发,连卫风眠都一脸不可置信,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人。

说到口干舌燥,柳宿终于完成了一阶段的思想教育,总结陈词道:“你不要找太多借口,长辈不在这儿,我必须管你,所以,你现在知不知道到底错到了哪里?”

等他说完最后一句话,才发现周围竟然诡异地安静下来,众人都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们这三个人,有人是觉得在妓院里骂人家青楼不好纯粹是找打,有人是感慨于这个话痨男的逆天口才,有人则是看热闹,还有人是觉得大家都安静了,所以自己也跟着安静下来。

不管因为什么,反正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柳宿身上。

柳宿有点畏缩,侧头问卫风眠:“是我说话声音太大了吗?”

卫风眠摸了摸鼻子,也不好直接撒谎,就委婉地说:“其实,也不是,很大。”

正在柳宿纠结着不知道怎么把这件事圆过去的时候,听见自楼上传来的一阵鼓掌声。

“说得好,说得妙啊,可是仁兄在青楼里骂□,不是直接打人家的脸吗?”

这声音悠缓温和,倒有点米酒的味道轻暖醉人。

不过这一句话在这寂静中好歹起到了打破大家尴尬处境的目的。

柳宿抬头向楼上看去,只见在二楼西侧的栏杆上垂下一只拿着白玉酒壶的手。很少有人一双手就能长得这么夺人心魄,跟那白玉酒壶相映成辉,更显得肌肤盈润,线条优美。

柳宿看得竟有些痴了,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到这上面的,倒没人再去管刚才的话痨男。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正派人士,清高得很,实在看不起我们这些脂粉之辈,大可以出去跳着脚骂我们,何苦到主人家里去骂主人?”

这声音拖着调子,绵绵软软的,但显然是个男人的声音,带着些清冷的味道。

听他自称“脂粉之辈”,众人心中暗忖,这位到底是知秋雅叙里的哪个小倌,光声音就这么挠人?凤楼?不对,凤楼的声音甜腻可人哪有这么疏离的挑逗?小谢?像,但是绝对缺少这份从容气度。

楼上的人一边说着,一边摇着手中的白玉酒壶,这白玉壶晃啊晃,晃得众人凝神屏息,都分不出神来思考这位的身分。

“公子怎么不说话?是连只言片语也格外吝惜,还是怕尊口一开就屈尊降贵到和我们这些风月场的人归为一流了?也罢,公子不说话,我下去找您,可好?”这微带幽怨的话一说完,那只手就抽回去了。

众人的目光连忙移到楼梯口,等着这位光凭声音和一只手就能完胜许多美人的绝色出来。

先是玄色的衣角,然后是挺拔的身材,最后是脸。看到最后,众人已经从张大嘴的状态变为掉下巴的惊悚。

看着眼前这个浓妆艳抹到看不清真实面目的人,所有的人都在心里怒喊,喂喂,说好的美人呢?

眼前这个人,不知涂了几斤的粉,脸抹得死白死白的,偏偏还有两坨腮红,抹在这颧骨的位置,再加上比眼睛还浓重的眼影,真是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刚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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