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毕竟也是被贾母养了那么多年的,贾母自然不希望他因为王氏而跟自己生分。

贾珠在知道事情经过后就郁闷极了,元春的婚事他只是一个当兄长的当然没有发言权,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心里没有自己的想法。

那宫里是什么地方?如今太子看上去根深蒂固,但是先生却说比起当年却像是无根之萍,将来一个不好,就是又一次被废的下场。毕竟自古以来,还从来没有被废的太子能够登基的例子。

虽然说嫁给刘晋未必是最好的,可是这等盲婚哑嫁,中间全凭着媒人说合以及自家人打听,都是冒着风险的。嫁给刘晋是风险,嫁给别人也是,但最少就他打探来的,这刘晋还是很不错的。

他也不想让元春知道他在其中打探的事,只道:“谢谢妹妹,我下次定会注意,你是来看母亲?”

元春点头道:“父亲应该只是一时情急,如果……”

贾珠叹道:“难为妹妹了。”

关于王氏,他一个当儿子的也没办法说母亲不好,只能在心里心疼一下元春,并道:“等明日我去跟父亲求求情。”

说完了这些,两兄妹也是无言,默默地走进院子,然后贾珠就目送元春去了王氏的屋子。

王氏身边的丫鬟在见到元春的时候个个都欣喜不已,虽然她们这些下人也不知道夫人是怎么惹怒了老爷而被罚,但是小姐过来看夫人也是好的啊,毕竟王氏这两天的脾气有点……

一言难尽啊!

等王氏见到元春也是一怔,接着道:“老太太——”

“是我央求了老太太过来看您。”毕竟她的婚事,还是要告诉母亲的。

王氏的泪珠子一下就掉了下来,抱着元春哭道:“我的儿啊,娘当时真的是为了你好啊,不知道老太太和你父亲居然会如此生气啊——”

她接着就大哭了起来,心里那个委屈啊,恨不得全转化成眼泪然后都落在元春的肩头上。

不远处的后院,听着隐隐传来了哭声,赵姨娘穿着鞋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然后不等身边的丫头劝,就又凑近了些。

自从姑娘被抱走之后,她每次察觉到了哭声都会这样走出来听听,只是终究还算听她身边小丫头的劝,全身都裹着大氅,就怕见了风,得了月子病。

只是这次听到的哭声并不是她的姑娘的,而像是……王氏!

赵姨娘顿时咧嘴一笑,心道,你个狠心的娼妇也有今天?

说起来,她当这个姨娘并不是自己愿意的,她要是有这心,找什么能当她爹的贾政啊?她直接奔着即将要成亲的贾珠去不是更好?可事与愿违,她在贾政身边伺候,他一句话,又加上喝的醉醺醺地,她还敢不从?

这就是命!

她细细地听着,只听到入宫,错了等,倒是若有所思。

原来这是想让元春入宫啊,呵,这当亲妈的还不如老太太呢,老太太都没有这么狠地心!想到这儿她不禁又可怜起了自己的女儿,被这样狠心地娼妇养着,将来指不定还是个什么下场呢。

可是她又有什么法子?除了贾政,她就没有别的招儿了。

只是她现在毕竟还没出月子,也见不到贾政,女儿的事更是无从谈起,只得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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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和王氏说了什么邢氏并不清楚,只是第二天早晨起来邢氏跟贾母请安的时候,贾母就道:“老大家的,老二家的那边你也不用去了。”

邢氏一头问号,不过她看贾母不像是要多说的样子,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照旧陪着贾母聊了几句。

贾母却道:“说起来过上两天刘家的人就要上门来了,这迎春的嫁妆啊也要准备起来了。我这个当祖母的养了她这么久也舍不得她将来吃苦,自然要填补一二,她娘那边估计也准备了些,只是如今毕竟是你管家,回头该置办什么,怎么置办,你们就商量着,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再来回我。”

邢氏那心啊,比吃了黄连还苦啊!

这都什么差事啊,那边当娘的要给闺女操办什么嫁妆还要我掺和?

贾母当然是有自己的想法。她给元春添补了那么多,这虽然是她的私房,想要瞒着倒是没什么,可等晒嫁妆的时候,邢氏心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既然早晚都要知道,也就索性让她早点知道算了。

而且这也是给邢氏一个盼头,她待元春如此,将来待迎春,也不会太差,还能不在她嫁人的时候出份嫁妆?

可惜这样的苦心邢氏一时没有领悟到,只是在心里叹了又叹,她最近是不是欠了王氏的?

王氏虽然昨天哭了大半个晚上,又留了元春在她这边过夜,但是今天一觉起来倒也精神一震。女儿的婚事不管她想与不想,愿与不愿,都这样定了。

她除了给女儿准备嫁妆还能干啥?

她仔细想过,女儿家手里不能没有钱,公中那两万两银子为了不让邢氏在其中做手脚,就一口气变成压箱底的银子算了。

她自己出两万两来,给元春置办嫁妆。

其实王氏虽然嫁进来的时候也是十里红妆,但是她毕竟还有嫡亲的妹妹,家里的大哥王子胜也是个混吃等死的纨绔,王家当时已经内囊将近了。

她这些年管家的时候,其实倒是没少捞油水。荣禧堂之事发生之后,她虽然是赔出去了不少,但总的来说,还是剩下了小半。

只是这两万两银子一出来,她又开始叹气。

贾珠还好,他是贾政的嫡长子,将来娶媳妇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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