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想了想,说道:“你不是说对面这位公子是俘虏吗,你平时跟俘虏说话态度都挺吓人的,可你现在好像挺开心的。”

聂流尘:“……”

南宫意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是否很远?何时能达?”

聂流尘冷着脸说道:“到了便知,不算远,后天或者大后天。”

马车停在了一个客栈,被除去障目符的南宫意发现除了掌柜和小二,一个人都没有,同行的十来个人除了缪姝、高远和聂流尘,都带着半张面具,而缪姝等人也换上了平常的服饰,挡住了刺青。

缪姝走到南宫意身后,低语道:“这里没有其他灵修,别想搞鬼。”然后命令高远带他去洗漱。

一行人在一楼落座,店小二把菜送上来之后就退了出去。

缪姝和聂流尘单独一个桌子,她把南宫意的云遥剑放在桌子边上,刚吃了一口,忽然抬头冷冷地看向聂流尘,看得聂流尘也不好意思吃。

“师兄,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聂流尘低头看了一眼,一下子明白过来她的心思,却还是佯装不知道:“没有。”

缪姝往桌上一指,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聂流尘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缪姝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瞬间四分五裂,除了聂流尘端起来的碗筷,菜肴碟子掉了一地,云遥剑落在地上,旁边桌上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店小二也战战兢兢地跑过来。

“你们这里盐很贵吗?不长辣椒吗?”缪姝指着地上的一片狼藉骂道。

店小二唯唯诺诺:“有盐,也有辣椒,不过这位公子说……”

“他说你就听啊?他这么说就给他做独一份!”缪姝正愁火没处撒。

店小二擦擦冷汗,来包场子的是聂流尘,不听他的听谁的,他可没说单独做一份啊……

聂流尘拍拍衣摆上的木屑,递给店小二一锭银子,道:“给这位姑娘重做,水煮肉片,尖椒炒蛋,麻婆豆腐,口味要重,汤要冬瓜龙骨,这个清淡些,浮沫全部打掉,剩下的是给你们客栈的赔偿,去吧。”

缪姝一下子被噎了回去,片刻,她气冲冲地说道:“我回房吃!”

“嗯,好,做好送这位姑娘房里去。”

店小二接了银子,一溜烟跑了。

缪姝瞪了他一眼,回头对众人说道:“吃饭!”捡起云遥剑便向楼梯上走去,正好碰到洗漱下来的南宫意,她狠狠剜了他一眼,加快了脚步。

“缪姝姐姐等等!”鹰钩崖上的那个阴修小女孩,几步跟上了她,仿佛有什么重大秘密似的,拉住她,附在她耳朵上窃窃私语几句。

缪姝听了,微微一皱眉,拉着小女孩向楼上走去。

这一切被聂流尘看在眼里,觉得必然是发现什么,正欲跟上,又看见南宫意已经在另一张桌子上落座,觉得还是先吃饭要紧,便换到了南宫意对面。

“你们拆房子呢?”南宫意不冷不热地问道,这么大的动静,他不可能听不到。

“嗯,她拆房子,我赔钱,向来如此。”

南宫意没理他,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很意外地说道:“还挺好吃。”

聂流尘点点头,说道:“那是。”

高远抬起头,用他那不太机灵的小脑瓜疑惑地想了想,忽然道:“左护法拆房子就是因为这个吧?”

“吃饭。”副门主的回答言简意赅。

“罄染你说什么,上面有一个怨灵,怎么可能呢?”缪姝举着手中的云遥剑,看着剑鞘上面古朴繁复的花纹满脸惊异。

项罄染点点头,此时的她没有催动体内的阴气,只是一个皮肤和眼睛颜色看起来比一般人浅的女孩,认真看着云遥剑说道:“是一个长相普通的少年男子,大概十四五岁吧,应该死了很多年了,阴气很弱,刚才云遥剑摔下来的时候我才发现的,你发火的时候,他好像很惶恐,啊,不对,他看起来一直很惶恐,还在说话,可是这个怨灵死了太多年了,又被灵气滋养,我修为不足,听不懂她说什么。”

长相普通,十四五岁,死了很多年,不惧怕云遥剑和南宫意……缪姝心中想起了一个人,她一边努力回忆那个人的模样,一边问道:“是不是长脸,蒜头鼻,眼睛不算大?模样算清秀吧。”

“对呢对呢,缪姝姐姐!”项罄染点头。

缪姝面露喜色,拷问死人可比拷问活人容易多了。她习惯性想跟聂流尘商量,却发现聂流尘不在身边,瞬间又垮了脸。以往按照聂流尘谨慎的习惯,看到刚才那一幕,一定会跟上来的。

缪姝走下楼梯,看见楼下众人吃好了,只有角落上一桌还在动筷子。

南宫意出身名门,从小礼仪周全,吃饭也细嚼慢咽的,聂流尘也跟他一起慢慢吃。当南宫意放下饭碗,准备喝汤的时候,一段木扶手擦着聂流尘的衣袖,重重砸在了他身边,扬起一片飞灰。

汤是不能喝了,怪可惜的,毕竟看起来味道不错。南宫意问道:“要杀我不用在这里,用东西砸的也死得太难看了。”

聂流尘点点头,又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身后在一托盘色泽嫣红的菜肴映衬下依然面如死灰的店小二。

在缪姝的要求下,他们没有住店,而是匆匆忙忙启程了。

聂流尘没有和南宫意同车,他坐在缪姝对面,手里握着云遥剑,若有所思。

“你说,武丘的怨灵附在这把剑上面?”聂流尘捏着手中的剑鞘,神色凛然。

缪姝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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