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鱼心头一紧,认真地凝着渔夫。

渔夫放下担子,露出热情的微笑,努力比划着双手,张嘴却只发出“啊呃”的声音。

有鱼失落地微合了眼帘:“原来是个哑巴。”

穆朗也无奈道:“老兄你想说什么,慢点说…我猜不出你的意思。”

渔夫是个有强迫症的人,解释得非常吃力,在有鱼俩人没弄清楚之前他绝不停止解释,绝不善罢甘休。渔夫想了一会儿,眼前一亮,捞起水桶里的一条鲤鱼凑近穆朗跟前:“呃呃…”

穆朗愣了一会,以为渔夫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解释道:“我不是要买鱼,我是问宸王的名字。”

渔夫更是激动地拽住鱼尾,将鲤鱼在他眼前狠狠地抖来抖去,“啊,呃!”

穆朗移动身子靠近有鱼,郁闷地小声问道:“他是不是聋子,不知道我在问什么?”

有鱼摇头表示不知。

看有鱼两人疑惑的看着自己,渔夫焦急得快要崩溃,直跺着脚,掏出自己项上戴着的破玉坠子递到穆朗眼前,一手拿玉,一手拿鱼。

“呃!呃!”

穆朗挠了挠头:“玉…鱼?”

渔夫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连连点头,玉(郁)和鱼中间只差一个字了!

穆朗思索了一会,恍然大悟,不悦地连连摇头:“不不不,买一条鱼要花一块玉,太贵了,我们不买鱼不买鱼。”

渔夫脸色一瘫,忽然冷得像一个死人。一个人即便有再大的热忱也经不起有鱼俩人智商的摧残,罢了,渔夫重新挑起担子,无趣的入城去。

有鱼失落地耸了耸肩,调转了马头。

“喂喂,等等我!”

远处传来封淡淼的喊声,有鱼似若惊喜,下意识地连忙回头,看见他背着包裹匆匆赶来。

封淡淼跑到跟前,大喘粗气地伏在乌马背上,有鱼这会儿才惊想起这匹马是他的专属坐骑,叫做“步虬”,话说它行越飞禽,野行万里,跟乌骓赤兔一样是难得一遇的宝马,重点是自己还骑过。

有鱼冷脸凝着穆朗:“原来你在等他。”

穆朗憨然地笑了笑,瞥了一眼旁边的两辆马车,讨好说:“这么多的书总得有个教书先生吧,封兄弟不仅识字还会功夫,又愿意跟我们去北僚无偿教书,我们捡了个大便宜,何乐不为呢。”

“你知不知道他是个疯子。”有鱼瞪了穆朗一眼。

“疯子不教书,也总能去北僚找媳妇吧,”封淡淼随意地应了一声有鱼,然后转向问穆勒,“你不是说北僚的姑娘喜欢听故事吗。”

穆朗:“当(然)…”

有鱼咬了压根,没等穆朗说完就道:“所以你任留他这个毒瘤去祸害我们国家的姑娘?”

明明很挂念他,现在他跟来了,有鱼又莫名的不爽。有鱼坚信封淡淼是有目的的,但着实不知他的企图是什么。

穆朗哑了,吞吞吐吐道:“没…没那么严重,我北僚欢迎任何一位远客,何况封兄弟是我们的恩人。”

封淡淼翻了个白眼,骑上了步虬,“宸王跑到北僚去了,我去找他,行不?”

有鱼心头一怔,宸王居然活着,那他俩岂不是要终成眷属…有鱼掩不住口,本能地反驳道:“北僚没这号人。”

“有。”

“没有!”有鱼扬鞭调转了马头,冷冷地抛给了穆朗一句话,“一切后果你自己承担。”

穆朗连忙拍了拍封淡淼的肩膀,安慰道:“封兄弟你别往心里去,果坦浮平常不是这个样子的。”

封淡淼凝着有鱼走去的背景,尴尬的扬了嘴角,“我知道。”

第57章 莲花鱼

出了中原已有一月,再过十天就能抵达北僚。夜色已深,十五的明月和漫天星辰把无云的夜空染得湛蓝,几屡清风吹过,教人心旷神怡。

大伙停下赶路,穆朗就地搭起小篷。有鱼跃上马车,惬意地仰躺在车盖上,欣赏着月色,思绪纷飞。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有鱼顿起思想之情,长长的吁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谁说今人不见古月。”

在明月当空的大草原上,意境如此,有鱼开口便想唱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

“喂,给你烤了只鸟。”封淡淼走近马车,举手递给有鱼他刚刚烤好的大雁。携带的粮食已尽,大伙已经一天没有进食,好在天恩浩荡,飞来几只大雁,封淡淼拔弓射箭,一箭双雕。

有鱼思绪被拉了回来,脑海里涌现出一个熟悉的画面,微微侧头嗅了嗅那诱人的滋味,咽了口水,“很香嘛。”

“你喜欢?”封淡淼有点受宠若惊,这是两月以来有鱼第一次不抵触他,“你尝尝,火候刚刚好,你若是喜欢的话明天还给你烤。”

“谢了封尚书。”有鱼微微一笑,温婉地谢过封淡淼,然后坐起身子向随从大吼道:“来人!”

随从闻声走来:“果坦浮怎么了?”

有鱼装模作样的厉声命令道:“把封尚书抓起来杖打三十,理由是私下贿赂本宫。”

封淡淼不知所措,画风怎么如此熟悉,似乎自己曾经使过。封淡淼细想了一会儿,忽然想起那年军营里他偷偷摸摸来给自己献殷勤招自己打脸,现在想来有点幸福,可是时下…自己早该想到他会有以牙还牙的一天了,他是个机灵鬼。

随从傻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以,“果坦浮,封兄弟好心给你做了顿晚餐,你未免不尽人情。”

有鱼无动于衷地重新躺下仰望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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