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钰心头一动,看向徐文颢:“今日那些刺客是冲着王爷来的?”

“是,也不是。”徐文颢淡淡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文颢看了他一眼,只道:“与你无关。”

问不出来,罗钰也不强求,他知道徐文颢极有成算,凡事都有自己的考量,所以哪怕他再好奇,也不会多问了。

徐文颢看着如此识趣的罗钰,又是一声冷哼。

尽管这一路有徐文颢策马护着,罗钰还是吹了不少风,回到茶园就发了热,烧得迷迷糊糊的。

徐文颢直接将罗钰抱到床榻上,袖中滑出一个瓷瓶,他掰开罗钰的嘴,直接将瓶里的药液灌了进去。

再让人叫来了秦大。

秦大替罗钰把过脉,坐在桌前开了张药方:“罗公子只是寒风入体,喝几剂药发了汗就好,万幸回来得早,没有吹太久的风,伤口倒不碍事。”

徐文颢眉头紧皱,坐在床前看了看脸色苍白的罗钰,没有说话。

“少爷——”秦大情不自禁叫了声,只因他觉得徐文颢的表情很不对,那看起来有点像是……在自责?

秦大真想把眼睛好好揉一揉,心底不住念叨只是自己看错了。

徐文颢转头看秦大,眼神恢复了一贯的冷清:“此处交给你了。”说完起身,衣袍一翻,便离开了房间。

说是寒风入体,罗钰却一直高烧不起,本以为几帖药下去就能好,可没想到连神医秦大都看走了眼,回到茶园的当天晚上,罗钰不但浑身发热,烧得神志不清,身上还不断淌汗,被子捂湿了三四床。

按理说发了汗,烧也该退了,可直到折腾到天亮,罗钰浑身还烫人得很。

徐文颢来看过两次,令秦大务必将人治好。天亮以后又来看了次,他盯着罗钰消瘦却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最后说:“准备一下,将他送回追云堡。”

秦大瞪大了眼:“少爷,这不妥吧!虽说‘那件事’也确实要紧,可罗公子如今的身子,自怕舟车劳顿,更难好全了……”

“无妨,你准备便是。”徐文颢站在床边,伸手替罗钰掖了掖被子,眼中并没有明显的温度。

一大清早,秦四便帮罗钰收拾好了一应物品,套了辆平稳宽敞的马车,还配了一个会些许拳脚功夫的车夫,以及两名机灵勤快的小厮。

徐文颢让秦大和秦二都跟着罗钰,他自己身边则只剩下一个秦四。

马车快却平稳地离开了常名城。

第十一章

说来也奇怪,罗钰高烧足有三日,到第四日,体温竟是恢复如常,清醒之后,身子虽虚,眼中却是有神的,不似烧得糊涂了。

秦大捏着罗钰的手腕把了许久的脉,反复确认,才满意道:“寒气已去,这次发热虽看着凶险,公子的身体却没什么大碍,出了几天汗,倒是能排出不少积毒来。”

罗钰虚弱地笑了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是啊,公子的后福,还长着呢!”秦大也跟着笑。

罗钰将车帘掀开一个小缝,不敢吹风,只大体往外看了看:“这是到长野平原了? ”

常名以北,有长野平原,自北而南有三个洲:上野、中野、下野,聿淮河与沧旦河将长野平原夹在其中,千万年河水冲刷之下,长野平原土地肥沃,物阜民丰,即将入冬的季节里,遍地金黄中还夹杂着绿树青草,也是一道美景。

罗钰虽是昏迷,但偶有醒来的时候,对外界的感官也还算清晰,本以为走了几天,大约是到了下野洲,最多不过中野洲,没想到秦大却回答:“再有半日就能出上野了,回到繁城还能在山庄里休整几日。”

“……这么快?”罗钰很是震惊。

秦大心道,能不快么?马选的是上等战马,车夫也是会武功、比寻常人更吃苦耐劳的,一日里只休息两三个时辰,其余时间全用在赶路上,自然比一般人快得多了。

“马车稳当,所以公子察觉不出罢了。”秦大道。

罗钰一想,也猜出为什么会这么快了,心里很是过意不去:“秦大夫,你们都辛苦了……”

“医者父母心,罗公子不必心怀歉意。”秦大摆摆手。

半日过去,重新回到繁城,罗钰仅在春晓山庄休息了两日,便又上了路,往北地翰城而去。

路上有秦大陪伴,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的,都能及时吃药,罗钰的身子也在舟车劳顿中坚持了下来,脸色虽仍苍白,却也没有变得更差。

虽然堡主将自己托付给春晓山庄,可如今徐文颢摊上了贤王的事,罗钰自然不可能再留在他身边了,能秦大与秦二两位如此重要的手下护送自己,罗钰也是很感激的。

离春晓山庄越远,罗钰就越常想起徐文颢。

贤王殿下与徐文颢之间似是有什么协议,萧鸿郁遭人追杀,虽有浊刀署的人随身保护,然而浊刀署毕竟不是出自大内,也非御林军,一个皇子、有封号的王爷出行在外,怎么连几个侍卫都没有?

观那日萧鸿郁请客吃饭,态度从容,衣冠楚楚,不像是一路被人追杀到常名的。也就是说,萧鸿郁是有事在身,不得不轻减随身之人,那么那些刺客,多半就不全是为了萧鸿郁的身份而进行刺杀,而是针对他身上的那件“事”。

而徐文颢的表现,也不像是对此不知情的。

他们见面,或许就是为了萧鸿郁所负之事。

……对了,那个瓷瓶!

那个瓷瓶正是徐文颢与萧鸿郁交易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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