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那个偏听偏信,昏庸无能的自己。

娴儿,朕好想你啊,你在哪里呢?

他叫爱新觉罗·弘历,曾经的大清帝王。

那拉景娴,他的继后,曾经也是大清第一美人的她无端被他放养至后宫数年,因着令妃的话,就是初一十五,他去皇后那的次数一年下来竟也是屈指可数,直到最后,罔顾祖宗规矩,架空嫡妻,专宠令妃,就是皇后的逆耳忠言,也被他抛之脑后。

还记得那年皇后去世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他正在令妃那里畅想他们永琰长大之后的样子。

不冷不热的,他对着景娴的去世没什么太大的关注,更有甚者,堂堂的大清皇后在去世之后还是依着皇贵妃之礼办的丧宴。他降下旨意,不得参拜那拉,不得供养香几,他不敢想象在那些年里,他的景娴是怎样渡过那漫长的岁月的。

偏她还愣生生等了他足足二十多年,连同那个不被自己看中的嫡子,十二。

“陛下。”清冷的声音传来,他抬头,就见那个女子一身瑰红色宫装,双手交握成一线在胸前持平,缓身跪倒,下身的同时将手放置在地面,额头缓缓贴上——叩首礼。

不得不说,在那一瞬间他的心中是震撼的——他的妻子,正在向他行着大礼,而他,早已有数十年的时光,没有想起她来了,他的皇后。

“皇阿玛。”就在那一个瞬间,从那拉身后走出一个男子,长身玉立,苍白的面容似有无尽的话语,却只是双手在各自一呔,一扶下摆单膝下跪,”嘭嘭嘭“三声轻响,那男子缓缓向前,又立起,再跪下,复又立起,然后跪下。

三跪九叩之礼。

乾隆眯着眼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眼中似是有泪水流下,“皇后,永璂?!”他不可置信的叫出口,上前几步将这二人一一扶起,手中的触感顺滑柔软,一如从前。“陛下!”一声娇叱自耳边传来,乾隆心下一动,抬眼就看到那个女子面如桃花,羞涩的将手抽了回去,交叠在胸前,她低着头,长发缓缓滑过雪白的脖颈,微弯的唇角那样安静美好。

乾隆一下子就愣住了。

那一刻的心动,一如当年他用喜秤挑开帕子的时候,那时“咚咚”跳着的心。

坐在石头上的男子伸手摸了摸心口,暖暖的感觉扑面而来,男子目光一凝,带着些许怀念的,他低头,就见心口那块雪白的玉石微微散发着白光,一股浑厚的龙气扑来,渐渐扩散,男子一顿,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转头将视线移到入口处。

“陛下。臣妾在此已等候了二十多个春秋了!”那个女子开口,像是撒娇一般的埋怨,她双眼含着泪水,身体软软的倚在他的怀里,面上却是满足的笑意,“终于,还是让臣妾等到了啊!”二十多年的等候,没有祭享的时间曼妙长远,但她还是等到了不是吗?

“……娴儿,你何苦……”乾隆帝一瞬间只觉得百般滋味在心头,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叹息,他走上前将那个女子拥进怀中,冰冷的灵魂却硬生生将他灼了个滚烫。

“皇阿玛!儿臣和皇额娘这便要走了……还请阿玛,多多珍重。”少年清脆的嗓音传来,一旁的永璂抬头,缓缓举起手来,摊开的手掌白光闪耀,一下子灼了他的眼睛。

“皇阿玛,儿臣和皇额娘耽搁了几十年,现在正好有个机会,已是不得再耽搁下去了。”

乾隆帝听着儿子的话语,刚要开口,就听儿子的声音继续道:“皇阿玛,这是儿臣多年前所得的一块玉佩,不蹭想是跟着儿臣下来了!现在儿臣便将此赠与父皇……”永璂亮着一双大眼,满眼的忐忑。

乾隆帝看了他一眼,终于还是伸手拿起了它。然后明显的看着那个男子嘘出了一口气,心下好笑——他真当他不知道另外一块凤佩在那拉那里的么?

不过,算了。

左不过他欠了她们娘俩的。

复杂的眼扫过眼前跪着的永璂,乾隆突然一声叹息——他竟然已经记不清这个儿子是什么样貌了!

何等悲哀,枉为人父啊!

“起吧。”他淡然的话语处处透着哀痛,怀中的娇躯缓缓抽离,是要走了么?乾隆放开手,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二人,泪水渐渐湿了眼角。他一晃脑袋,长发飞舞,生生将泪水憋了回去,他是乾隆,千古一帝,怎能流泪?

他站在原地看着那对母子手拉着手冲着他挥了挥手相携走远,他顿了半响还是朗声说道:“娴儿,永璂!下辈子,莫不可再入皇家!”天家无父子,娴儿,永璂,你们下辈子,就幸福一点吧!他看着那二人脚步一顿,又若无其事的向前走去,长发飘逸。

那个女子临别时的一顾回头,如玉的面容之上是灿烂的笑颜……

乌拉那拉·景娴。

已经,四十七年了吧?

他叫乾隆,也叫爱新觉罗·弘历。听那白无常说,他是天帝座下的金童,紫薇大帝之爱徒,此番下界投身皇家,自是沾染了不少尘埃无法归天,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去了尘缘回归神位。而此番再此,便是等待他这一世的不孝儿子——永琰。

——“逆子!!!”

一片白光之中,他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然后就是一阵剧痛,大片的记忆纷至涌来,他先是一愣,随后就是大怒!

乾隆毕竟和他皇玛法一样是个做过多年皇帝的男人,只是一瞬间,他便已经想明白了永琰会将他推下来的原因了。

……竟是不能容忍另一个无法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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