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台撇撇嘴,心想难怪大哥至今还未成家。除了久经风月的技术,大哥真真是一块不解风情的榆木头。那些姑娘真是瞎了眼才全都一股脑涌上去争当这黑心木的枕畔人。

“又在心里编排我?”明楼掀起被子上了床,微冷的温度触碰到铺里身躯的火热后,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明楼同志,你冷着我了。”明台缩了缩,向后退去。

明楼微皱了下眉,而后一手把明台揽得更近,肌肤相贴的,传导着暖烘烘的温度。

明台虽被冷得一阵哆嗦,但想到能与大哥靠得这么近,心里所有的褶皱都舒展开,熨帖平实。

“大哥,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啊?”夜深人静的,小少爷不想这么早就睡觉,蹭着明楼聊起了心里话。

“你是我弟弟,我自然一直都喜欢你。”明楼一把一把地抓着他的头发,摸了摸。

“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明台声音猛然拔高,而后又顿了顿,在阒寂中低了下去,低到尘埃里,开不出一朵花,只能腐烂着死去,“慕尼黑那会儿……你亲了我……大哥,你是不是,也像我喜欢你这般,喜欢我?”

说到底,小家伙也是没安全感。这五年,他若即若离的,虽没有任何暗示,但又态度暧昧,如此的确很不该。

明楼抱紧了他,轻叹了口气,“不是。”

明台身躯一僵,许久无话。

“明台,大哥的情况很复杂,一时半会儿,怕是说不清楚。”明楼在静默片刻后,低声出口,“这世间很多感情,并非界限鲜明的。亲情,爱情,友情……这些,又有谁能说得清?”

“大哥对你的心思,不是原始萌动的yù_wàng,不是大雨冲刷的激情。明台……”明楼抵上了他的额头,声音带着怀疑和茫然,“其实连我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对你存了怎样的心思……”

就好像是前世约定好了来生相聚,所以偌大天下里,他们相遇了,相伴了,然后毫不知情的,彼此相爱了。

这其中,有多少是荷尔蒙的冲动,有多少是yù_wàng的吸引,有多少是岁月酿成的熟稔,有多少是父与子,有多少是兄与弟,又有多少是情爱与爱情,连他自己,也想不清。

“那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明台抽抽鼻子,“我只知道一件事,我这个人很不好,娇生惯养的,爱顶嘴,爱闯麻烦,爱耍小脾气,爱惹长辈生气,碰到漂亮姑娘就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碰到恃强凌弱的事情就管不住自己的手脚,碰到国家有难就管不住自己的一腔热血义气……它有一千八百种怪癖,一千八百种坏毛病,忽明忽暗,隐隐现现,惹人讨厌。除了有一点好,那就是……”

“爱你。”

即使相隔万里即使连拥抱的空气都残失了过往的温度,即使连抬首仰望的都不是同片天空,即使什么都没有说,即使什么都没有想,但是每时每刻的,他都知道,有无限的爱自灵魂深处涌溢。

涌成春潮,涌成夏浪,涌成秋水,涌成冬河。

涌成浩浩荡荡。涌成相思成灾。

涌成,千万年未止的波涛凌汛。

明楼低低笑了笑,安抚着摸了摸他的脊背,“小少爷这些情话都是跟谁学的?嗯?”

“还不是跟你学的?”明台翻了个白眼,而后蹭了蹭,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大哥,晚安啊。”

明楼低下头在他额上轻轻吻了下,“good nige.”

翻飞的过往在脑海中划过,只剩下寂灭的虚无。头一次的,明台不再害怕,不再失望,不再懊悔。

嘴角的弧度,犹是扬起的,像极了这平淡至极也静好至极的暗夜,“good nigue.”

未来,还有无数的天明,还有无数的日落,等着他们去数,等着他们去看,等着他们,去掷洒余生光阴。

☆、十三/:ed(搭配食用风味更佳)

020

黑暗的巷道里,夹着尾巴的灰鼠吱吱地乱窜。阴沉的夜色比满街的追捕更让人喘息。

“呼……”明台压低帽檐,蹑足在街巷里奔跑着。

“快,他往那边跑了!”身后,是惊破寂夜的大喊,又在奔跑中呼啸远去。

“大过年的,就不能放人一马吗……”明台抵在污暗的墙上,轻声嘟囔着,浑然忘记了方才是谁不留情地一枪射中了目标。

不过幸好,总算逃过去了。

明台松了口气,把枪收起,放心地舒缓了呼吸。

“嗒、嗒……”夜色里,有谁一点点地走近,踏着熟悉的步伐,就连凉风,也带上了凌厉寒意。

“是你?”明台不怕反笑,“好多年没见了,不知先生近来可还好?”

那人站定,却没有答话。身形掩在黑暗中,倒像是勾魂夺命的无常。

“久别重逢,当是人生一大畅意快事。只可惜,我与先生之间,隔了血海深仇,怕是难能去小酌一杯阔别前尘呢!”明台暗暗握紧了枪,面上却神色不动。

这几年,这个杀手出现的次数较之先前少了不少,虽说出乎意料,但也于他有益。

在柏林进修密码学时,他就给自己制定了一套计划,名为“狩猎”。从前,那人是猎手,他是猎物。但是现在一切都将改换,猎物会翻身成为狩猎的猎手,击捕那血迹斑斑的猎人。

总有一天,他会抓住这个害他良多的杀手,揭开他的真面目,并且彻底地,置他于死地!

“先生,这么晚了还来找我,真是对我这个目标执拗得很啊?”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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