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水流方向移动起来。

涉水行走的方法来自于野战兵的经验,为了把脚印和气味的痕迹减至最少,以防止敌兵和军犬的沿途追击,这个措施是十分必要的。但是,时值初冬的山林气候寒冷,奔跑的溪水不会结冰,温度却在冰点以下,它就如流刀般,一刀一刀地疯狂刮割着小腿上的肌肉。

刚淋过场好雨的两个人很快就嘴唇乌青,浑身僵硬,俊流的牙齿也开始不停地磕起来。而隆非那只有着旧伤的腿,从刚下水开始,就如同被人从脚心钉了一根钢锥进去,每走一步,剧痛就顺着骨头往上钻一截。

尽管都倔强地没有谁抱怨出声,他们行径的速度却在不断下降,下降。

费尔将地形图摊开在地上,并用随手拣起的石子压住翘起的四角后,身边的部下带着少许摸不着头脑的神情。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广阔的空白,寥寥几条小路就如同干瘪的蚯蚓般蜷缩在里面,这是后山的植被,覆盖着上万公顷土地,一个小型的秘密机场丢在里面如沧海一粟,在没有领路人的情况下想要寻觅到它,简直就是个没有幽默感的笑话。

然而他们的上司似乎不以为然,只是聚精会神地盯着地图,一边摸着那被微微露头的胡茬染成淡青色的下巴,蹙起的眉头显示着正有严肃的推算在脑海中发散拼接着。

“我们是从这里出发的。”他说着抓起地上一块砂石在图纸左下方划了一个小圈,刚刚还松散地站在周围的士兵们立刻围拢过去,蹲下来洗耳恭听。

“出发后我们一直向南走,路途中不断在校正方向,应该没有偏离过,按一小时5英里的步速,现在我们估计是在地图的这个位置。”说完,他接着利落地在第一个记号的不远处又画下一个圆圈。

谁都没有插嘴,看着那个小圈在庞大交错的地形上,犹如漫天星空中的一粒陨石,不知所措地面对着浩如烟海的航道。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精明的上司究竟能否指引一条出路。

“一般来说,要在丛林里修任何建筑物,都有个先决条件。”费尔用手上的湿透无意义地磕着地上的图纸,抬起头平铺直叙地说,“就是水源。混凝土的砌筑需要大量水,修建完成后投入使用,也需要生活用水供给那里的工作人员,更不用说一些工业设备的运行离不开水了。”

“因此,这些基地都会选址在离水源不超过一公里的范围内,并且,应该是在主流域附近。”费尔描述完了他的第一个推论后,紧接着用石头在图纸上画开了,“这整个区域内的较大水源一共有五处。”

他草草地将这五条河流涂抹成了砂红色,并在上面标上了一到五的号码,“机场的日常维护会排出大量污水,将对下游居民的用水产生影响,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选择建在对下游地区影响最小的那条河流边。1号和3号在山地外汇合到了一起后,流入首都郡蓝,2号直接汇入皇家军校里的瓦登梅烈湖——我想他们应该不喜欢弄脏自己的地盘,5号就更不可能了,它是流经的十多个城市的日没川的源头之一。”

“4号,经过一片荒芜人烟的郊区后进入邻国,看这走向最后应该是汇入了东部海域,估计就是它了。”

接着费尔根据之前的推论,利落地将那个进入他们视线范围内的4号河流周围一切可疑的地方圈了起来。

“但即使是这样,这些地方加起来的面积也至少有上千公顷,我们不可能找得到的。”他说着不由抱怨棘手般叹了口气,“范围越是缩小,不确定性就会越大,所以接下来仅仅是我自己的猜测。”

“4号流域夹在山谷之中,可粗略分为4个部分——东西端和南北坡。西端处于水域丰富地区,地面应该松软易沉降,相反,东端位置偏僻,地质坚硬,较适宜于修建军事设施。北坡背阴寒冷,多生长枝叶稀少紧凑的植物,而南坡向阳,茂盛的植被更有利于隐蔽。”

“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一个士兵不禁露出崇敬的神情。

“因为我们要通过这个地区潜入的关系,我事先有仔细研究过这里的地形和环境,当然,都是基于悖都长年以来所累积的情报,有疏漏也说不定。”他谦虚地回答。

“总之我猜,可能性最大的就是这条河的东南区。”费尔说完最后一次动手,将之前圈定的范围又缩小了四分之三,“我们迄今为止的方向没有大错,只需要调整一点……”

“可是,即使只是东南沿岸,面积也不小吧?”身旁听得要入迷的部下又冷不丁冒出了一句疑问。

“我们姑且先朝那边前进,如果真的在靠近目标的话,一定会有新的线索的,”费尔耐心说着,微微扬起浅笑,并不是发自内心,而是为了鼓舞起部下们因他刚才的发火而冷却下去的士气,“别无他法,就算去撞个大运好了。”

在离他们的讨论区不远,齐洛正拼命地咬紧牙关,不这样做的话,牙齿恐怕会在那持续猛烈的撞击下飞出去。

没挨几下他已经清晰闻到自己嘴巴和鼻子里充溢的血腥味,被打中的瞬间不会有太大的痛感,冲击力会使得意识有瞬间的断片,要命的反而是对方歇下来的时候,脸上的淤血很快聚集起来,肿胀严重得睁不开眼睛,头就像脑震荡一般嗡嗡作响。

他正想趁着空挡喘几口气,腹部便被狠狠地揍了,坚硬树干抵住了背部,连缓冲的余地都没有,肠胃像海绵一般被冲击力压扁,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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