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是小声说的,方慕安没听见。

等康时年打理好了个人卫生,方慕安又钻进洗手间不紧不慢地做晨间排泄运动,他一进去十分钟了也不出来,康时年在外头等的心火焦躁,“方慕安你干什么呢?我不等你了。”

“你不用等我,先走吧。”

康时年气的摔门走了,方慕安又磨蹭了一点时间差,才收工从洗手间出来,伸伸胳膊动动腿,下楼。

一到楼下他就傻眼了,康时年那实心眼的还没走。

方慕安想就地给他跪了,“你怎么还在这?”

“等你。”康时年明明都焦躁的不行了,还挺着腰板站在楼门口,“你要是再不下来,我就要回去找你了。”

方慕安哭笑不得,“我就是不想跟你一起去学校才故意磨蹭的。”

话说得太冲,以至于康时年理解片面,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为什么?”

方慕安被他的小狗眼弄得不知所措,“你瞪我干什么,我还不是为你着想。我们两个都迟到了还大摇大摆同进同出,老师同学肯定以为我把你给带坏了。要是好事的问我们两个为什么一起来的,我们怎么说?”

康时年清楚了方慕安的想法,表情才有点缓和,“还能怎么说,实话实说呗。”

“实话实说?说你在我家住了一晚?班里那些女生一个个如狼似虎,不编死咱们两个。”

康时年还想嘴硬,可他毕竟心里是虚的,也就默默闭上嘴不说话了。

方慕安朝小区大门口努努嘴,“你去学校吧,我下午再去。”

眼看方慕安要转身回家,康时年脑子一热就把他拉住了,“你想多了,没那么严重,我们一起去,趁着早自习下课的时候进去,不会有人关心的。”

方慕安被康时年的坚定眼神动摇了,稀里糊涂就跟着他往学校走。

才走到学校大门口就遇上第一道坎。

看大门的大爷又要看学生证又要记名,方慕安也就算了,康时年一向都是乖宝,哪遇到过被记名的窘况,一张脸白的跟纸一样,最后还是方慕安把大半包烟都上供了才勉强躲过一劫。

两个人进了大门,方慕安忍不住调侃康时年脆弱的心理素质,调侃够了又吐了一句槽,“好些人都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要不是你,我才没心思理那个死老头。”

康时年还处在权威恐惧的余韵中,“你别动不动就死老头的骂人家。”

“不骂他我骂谁,天天就只知道拦学生,流氓一个拦不住。去年冬天不是有女同学来早被疯子非礼了吗?那疯子怎么进来的?谁想干坏事还走大门?门卫保安不过都是摆设。”

方慕安发泄爽快,本以为康时年会正义凌然地提醒他不要出口成脏,结果那小子只是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看。

方慕安被看得不好意思,就随手推了一把康时年,“不用崇拜我。”

康时年心里一阵动荡,笑着搂住方慕安的脖子,“没人崇拜你。”

方慕安被他的铁臂夹的颜面尽失,脚还得跟着他的节奏往前走,一边挣扎一边小声嚷嚷,“你刚才看我的眼神明明就满含敬仰之情,崇拜之意。”

“你幻觉了吧?还敬仰之情,崇拜之意,你有什么值得我敬仰崇拜的,年级倒数第三同学。”

“你看看你看看,连我年纪名次你都知道,还说不崇拜我,有你这么对待自己的偶像的吗?你放手!你放不放?”

“有本事你自己钻出来啊。”

“你以为我钻不出来?”

“我以为你钻不出来。”

方慕安气的一连撂了好几句狠话,康时年油盐不进,只顾着笑。

到最后还是方慕安占尽下风,两个人拉拉扯扯走到教学楼门口,华丽丽地遇到了迟到人员躲不过的第二道坎——学生会的值周委员。

方慕安看到那三个人就在心里骂了爷爷,怕什么来什么,真是冤家路窄。

值周组长正是他的老冤家,班长杨世成。

康时年和方慕安看到班长时脸都僵了,怏怏收起打闹的手。

戴红袖章的女孩上前截住他们,“哪个班的?”

方慕安看了一眼面色铁青的杨世成,轻咳了一声,从嘴里挤出一句“三年二班。”

另一个男部委走过来对女部委笑道,“你连他都不知道?把我们副主席打到进医院的那个。”

后一句听着像耳语,可男部委用的完全不是耳语的音量。

方慕安一脸尴尬地看了一眼杨世成,杨世成的脸色越发不好,却丝毫没有上前解围的意思。

女部委笑着对杨世成问了句,“世成,就是他打得你?”

杨世成被点名了没法不回应,挤出个笑,勉强点了点头。

女部委脸上露出一丝惧色,彻底把方慕安当成随时会爆发的暴力分子,也不说记名了,也不说处分了,挥挥手直接放人。

方慕安深深为自己毁成渣的名声哀悼,回头对康时年使个脸色,逃也似的走了。

走廊才过了一半,康时年又故技重施地搂住方慕安的脖子,小声笑道,“你都落魄成这样了,人家还把你当大哥对待呢。”

他这是安慰他还是讥讽他。

方慕安用手肘顶了康时年的肋骨,“别跟我动手动脚的。”

他这一下用上了力气,康时年被顶的闷哼一声。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变脸变得这么快,康时年心里怨怒,停下步子不走了,含怒不敢言的模样,很像刚才还跟主人玩的很欢的小狗突然被主人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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