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起故事来很风趣,把气氛烘托得恰到好处。这样的人,无疑是个很好的陪客。

这一桌只有五个人,不多也不少,更是体现出了主家待客的体贴。

去拿酒的霍天青空着手匆匆而回,说道:“大老板说要来凑凑热闹,酒只怕是要晚些上了。”

他嘴里的大老板,就是珠光宝气阁的老板阎铁珊,也是昔年金鹏王朝的大内总管严立本。

闻人羲看了看霍天青的脸,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

“霍总管可否婚娶”他问道。

“并无佳人垂青。”霍天青有些惊讶的回答道。

“那我只怕是要提前恭喜了。”闻人羲说道,“霍总管的面相,已是红鸾星动了。”

他的手随意的在桌上敲击了两下,霍天青的脸色突然就变了,他看着闻人羲的眼神里充满了惊疑不定。

此时阎铁珊终于来了,他看上去是个很胖的中年男人,面白无须,嗓音也是尖尖细细的。

他正大笑着让霍天青摆酒,语气里带着很浓的山西口音。

酒是很好的山西老汾酒,菜也是好菜,光是一道活鲤三吃--干炸奇门、红烧马鞍桥,外加软斗代粉,就足够让人停不下筷子了。

阎铁珊是个很热情的人,他很熟稔的和陆小凤打着招呼,还问候了一下花满楼家的几个哥哥,最后看到了坐在一边安安静静吃东西的闻人羲。

“陆小凤的朋友就是俺老阎的朋友,他奶奶的,当浮三大白!”说着还没等闻人羲有什么反映,他就已经灌下去了三杯酒,白白净净的脸上,也浮起来一抹红。

闻人羲只好放下筷子,回敬了一杯。

接着阎铁珊又招呼起了陆小凤喝酒,还很殷勤的给他夹菜。他说话时总是不忘带上“他奶奶的”,表现的也是尽可能的更男人,更汉子。

闻人羲不常喝酒,所以他的酒量并不好,而陈年的山西老汾酒更是烈,一杯下肚他就觉得有些上头了,于是赶忙运转一圈内力化解了一下酒气。

而不过是他闭眼又睁眼的功夫下,现场的情势就已经发展到了刀剑相向的地步。

他睁开眼睛时,正好看到三把短剑向着自己刺过来,闻人羲抬手,不慌不忙的在每把剑的剑脊上轻轻的弹了一下,来势汹汹的短剑就已经碎成了三节。

“好眼力!”坐在一边的苏少卿忍不住感叹道。

射出短剑的马行空脸色一变,手中的鱼鳞紫金滚龙棒方向一转,点向了闻人羲的后脑。

闻人羲轻轻一叹,他本来是不怎么想出手的,这种跟欺负后辈似的比武让他颇有几分心虚的滋味。

出手还是轻一些吧。他在心里这么想着,合掌拍了一下,他拍掌的力道不大,甚至没怎么发出声音,但是马行空就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地撞了一下,横飞了出去,栽进了荷塘里。

本来端端正正的坐在一边的苏少卿也受了些无妄之灾,被震晕了过去。

更倒霉一些的是霍天青,他正提着一口气和陆小凤对峙,没防备的被这么一冲,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就这么倒了下去,脸都泛青。

但是就坐在闻人羲旁边的花满楼却没有半点事。

阎铁珊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他喘着粗气,额上渗出了冷汗,这个时候才能看得出他已经是个老人了。

其实闻人羲到现在还没搞清楚陆小凤到底被卷进了什么麻烦里,他只知道大概是和一个早就已经被灭掉的,叫做金鹏王国的小国家有关系。

没办法,谁让逗弄陆小凤比打听这些事情要有意思的多呢。

所以他扭头看向站在一边的陆小凤:“你有什么要问他的吗?”

“当然!”陆小凤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两撇胡子,“我想问问严总管,当年你手里的那一份大金鹏王的财宝到哪里去了?”

阎铁珊的脸上更显出了些许颓态,但又夹杂着一股子的恼怒。

闻人羲站在一边,已经把事情猜的七七八八,左右是逃不开钱这个字的,不过,他挑了挑眉毛,看了看老态尽显的阎铁珊,觉得陆小凤这一次十有八九是被人给骗了。

昆仑子弟在学习卜卦的时候通常会辅修上一门叫做相面的科目,闻人羲看阎铁珊的面相,虽然有些奸猾之相,但基本上是个守诺忠心的人,别的不说,最起码是绝对不会干出侵吞故国钱财这种行径的人。

果然,阎铁珊的嘴里说出了一个和陆小凤听到的截然不同的故事。

一个被托付的旧臣忠心耿耿的积攒财富希望有朝一日能光复故国,而王室的唯一血脉却只想安稳度日,东躲西藏的故事。

陆小凤的脸都扭在一起了,他听到了两个完全相反的故事,现在他竟不知道自己该相信哪一个了。

“不错的故事。”闻人羲点了点头,抬起手一招,“也许我们还能再听听另一个。”

刚刚马行空落水的地方泛起了波澜,一个全身黑衣的女人突然就冒了出来,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着一般,直接被丢到了水阁的地上。

她被点了穴道,只能僵硬的维持着埋伏在水里的奇怪动作。

她瞪着闻人羲的眼睛里都快冒出火来了。

“小姑娘的火气太大了可不好。”闻人羲扯下她遮面的黑巾,露出了一张美丽娇媚的容颜。

“丹凤公主!”陆小凤失声道,他忍不住就想走过来。

丹凤公主的眼睛已经涨得通红,她努力的把眼睛睁大,似乎一眨眼,就要落下泪来。

“他该死!他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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