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状况啊?!即使是春夏交际天气多变,也不至于眨眼间就乌云盖顶,整片街区都陷入黑暗之中那么恐怖吧?!

“日安。”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差点把骆赛的小心脏给吓出来。

连忙转头一看,就看见院门外站着一个男人,简直就像在黑暗笼罩的时刻突然出现了般,更因为背光的缘故,身形竟然完全融入到漆黑之中,又或者说,好像他本身就属于这片黑暗,甚至于让人产生了一种在他身上缠绕着那代表着死亡的黑暗气息。

“……日安。”

“今天的天气真不错。”

哪里不错了?!乌云厚到直接白天变夜晚了有木有!

尽管内心很是吐槽,但骆赛还是非常淡定地扶了扶眼镜:“确实不错,紫外线强度很低,是个适宜外出的好日子。”

对方隐藏在黑暗中的嘴角轻轻地上翘,不明显,但却看得出他觉得有趣的心情:“你就是这座城堡的主人?”

城……堡?!骆赛回头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他的动物诊所,维多利亚时代的建筑物曾经确实很漂亮,但岁月足以把一个美女变成老太婆,而这个屋子,也在岁月的洪流中渐渐老去,没有得到修缮的破旧砖墙、缝隙间的绿苔和蔓藤,可以说没塌就算不错了。

不过在欧洲,确实是有句谚语,“家就是一个人的城堡”,骆赛对于自己拥有这样一座“城堡”而自豪,于是他非常有堡主自觉地点头:“哦,是的。我是这座城堡的主人。”

尽管把这样的小破屋宣称为城堡的话听起来很可笑,但对方却丝毫没有取笑的意思,反而表示了极大的尊重:“赞美这座城堡,同时也赞美这座城堡的主人。”

“谢谢!”朕心大慰之下的骆医生对于这位陌生的客人充满了好感,“这位先生好像没见过。”

“能活着见到我的人并不多。”男人发出了深沉的叹息,“我刚搬到这附近居住。”

“咦?搬到这附近?”骆赛奇怪了,“可以问一下您是搬进了哪座屋……哦,不,城堡吗?”

对方指了指他身后的方向:“不远,我的城堡就在这里的后面。”

“后、后面?!”

在诊所所在的老屋子后面,确实毗邻了一座屋子,可那屋子比诊所更老旧,摇摇欲坠到简直就是危房中的典范,骆赛一直非常担心那屋子倒塌的时候会不会顺便把他的诊所给砸坏。

那里能住人吗?!

不会又是一位被中介商哄骗的悲催租户吧?

骆赛忽然对这位新邻居深表同情了。

“你好,我是你的邻居骆赛,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千万不要客气。”骆赛对他的新邻居说,“要知道距离这里最近的超市都要走个二十分钟的路程,平时要是缺点什么,煮面找不到橄榄油或者吃炸薯条没有番茄酱蘸,都可以过来我这边借一下用。”

“听人类说,新搬来的住户会邀请邻居到自己的家做客,现在看来,附近的邻居就只有骆医生这一家,不知能否有荣幸邀请阁下到我的城堡做客呢?”

“哦!这当然没问题!我的荣幸!”

受邀到邻居家串门,这可是件大事啊!

当然不能空手两排香蕉地过去了,可是……礼物要送什么好呢?想想看,貌似杂物室的壁橱里头确实堆满了许多礼物,可问题是,美杜莎的眼球、阿里阿德涅的线团?!这是要送人还是要坑人啊?!

趴在沙发下的双头杜宾犬正在咬耳朵,处于没肉干吃的低潮期,简直就像中了虚弱诅咒一样浑身乏力的特洛斯有气无力地摊直在地板上,而明明一口零食都没吃到却肚子饱得要命,还得陪着一起减肥的俄耳拿特洛斯的耳朵磨牙。

见骆赛满屋子的蹦跶,俄耳抬起头,奇怪地问:“医生,你做什么?”

“旁边搬了位新邻居,他邀请我今晚上去他家做客。”翻箱倒柜的医生正好找到电视机下的底柜,黑咕隆冬看不清,往里头一模,捞出来一只青蛙头的绒毛暖暖拖鞋!

擦!什么玩意儿?!看着很眼熟啊!这不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丢了一只,然后被迫丢掉另一只的拖鞋吗?瞧那被啃过惨不忍睹还残留了无数干掉了的口水而变成一坨坨乱毛的拖鞋,不用验dna都知道谁是罪魁祸首了……

“……”

不过现在的目标是找礼物送人,不是翻旧账的时候,医生忍住把特洛斯打屁股的冲动,继续往里头摸。

“沙拉拉——”又摸出来几个空空如也的狗饼袋子,都知道在这里面放了多久了,很明显就是偷吃之后不想被发现而匆匆忙忙藏起来,但是过后又忘记丢掉的罪证。

“……”

难怪最近胖了那么多,特洛斯这个吃货,不知瞒着自己偷吃了多少零食了!

又再挖了几下……

“医生,找到了吗?”

长着尖尖长耳的杜宾狗帅气长脸从他的左肩探了出来。

“医生!你竟然觊觎我的宝藏?!”

另一颗同样帅气的杜宾狗脑袋从另一边的肩膀伸出来,可是态度却显得气急败坏。

骆赛看着地板上被他挖出来的破烂拖鞋、零食袋子、被咬穿漏气的小黄鸭以及一根完全看不出是什么生物拥有的大根胫骨,无言了。

当然,作为兽医,他当然知道犬类有收集贮藏物品的习惯,而且狗狗们的价值观跟人类可很不一样,在人类严重觉得毫无用处的东西,比如说木头、石块、树枝,甚至于家庭的一些物品例如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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