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了。

有一就有二,只要雨没停,疫症很难拔除干净。康平县辖下多番防备,还是免不了染病的人越来越多,有外边的人带进来的,也有本地自身爆发的。

由于药材在疫情爆发初始就被抢购一空,原本死亡人数不该这么多,可惜人都是自私的,人人都把着手中的药材不肯放,致使染病身亡的人比预想中的要多。

当然也并非所有人都见死不救,有那心肠不错,关系又近的,匀出一两份,这样的事情也不少。可与之相比,更多的人秉持着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态度。

杨家埠半数以上村民都姓杨,杨村长的老爹就是杨氏一族族长,族长父子两人协同族老多番劝说之下,让杨氏一族买到药材的人家每家匀出两份,多补他们一些银钱,就算这样,药材还是不够,族里没了几个老人和闺女。

那几家满屋白色,染时疫身亡的家人还不能入土为安,心里愤恨异常。

可这又怪得了谁?康平县久未经历疫症,最初知县应对措施不当,百姓行动又太过迅速,等知县等人反应过来时,药铺都已经空了,再想弥补已经为时晚矣。

这回是他们手脚慢了一些,换成他们自己买到药材,也未必就有那么好心能给别人用。只是他们不会这么想,他们只当是他人心狠,得了不治之症也就算了,明明能治愈却要眼睁睁地看着家人一步步走向死亡,那滋味确实不好受。

杨氏一族还算好的,起码还有人坐镇,有人拿主意。杨家埠小半数其他姓氏人家就看他们的运气和人缘了。有些人家运气好,一大家子都平安无事,有些人家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季宣和对于杨家埠的情况并非一无所知。在时疫尚未在杨家埠爆发时,邵云辰佩戴的小月佩就莫名发凉,小月佩几年来被他润养出的光鲜色泽也变得暗淡晦涩。

小月佩上显示出模糊的字迹,季宣和夫夫仔细辨认才看清是个‘疫’字,除此之外,小月佩上还有红蓝两个箭头,一样不甚明显,红色箭头直指杨家埠,蓝色箭头则指向另外的方向。

字和红色箭头比较好理解,至于蓝色箭头,两人琢磨了一番,都认为指引的是安全方向,只不知提前了多少时间预知。两人没有急于知道答案,无事人一般该干嘛干嘛。

直到佃户刘家明披星载月偷偷来季家求药时,季宣和夫夫方才得知杨家埠的情况。杨家埠有人染上时疫只比小月佩提示晚了将近五个时辰,小月佩润养了好几年,一朝提示完毕又重新变得色泽暗淡,仅比当初季宣和从祖父手里接手时好上一些,这不得不让季宣和猜测提前预示的时间是不是和养玉的时间有关?

小月佩有动静了,大月佩仍旧色泽明亮,安安稳稳地待在季宣和脖子上。

时疫还没爆发时,人们仍有心情去田间地头走走,看能不能保住一部分收成,等时疫爆发之后,谁还管庄稼?还是人命更重要。

这场雨一直下了一个多月才停止,等天放晴那日,人们和天色一样阴沉沉的脸总算绽出一丝笑容。雨停了,那么时疫就能慢慢过去,用不了多久就能正常出行了。

死于时疫的人都要焚烧,骨灰也得密封于罐子内才允许家人安放进棺内安葬。这是朝廷明文规定的,谁都不敢多言。随着疫情散去,人们重新出门活动之后,到处都是哀乐,一时间满眼凄凉。

康平县官员最开始处置有些不当,后续动作却还算不错,疫情并非最重的,与其他疫区相比,死亡人数比例不算高,排在中等位置,估计知县的官帽子丢不了。

有些能干的知府知县,只要是常见的疫症,治下死亡人数极少的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官员,等疫情过后必将得到朝廷的嘉奖。

待疫症彻底过去后,邱伯去康平县城查看,季宣和则携着邵云辰踏在宁庄的土地上。

经过一个多月的雨水洗礼,春小麦之类不耐涝的作物已经绝收,水稻还有部分幸免。季宣和看着田间挺立着稀稀落落几株稻苗,神色异常平静。

早在天晴,田间雨水放干之后,邵云辰就让庄户们种上了土豆和红薯,若有余力就种一些耐寒的蔬菜。土豆和红薯这两种作物不管如何,即便无法成熟好歹也能收上一些。这次不用季宣和派人示意,佃户们看了主家如此动作,也主动效仿着做。

季家两个庄子上大部分牲畜在一开始就被宰杀,成年的只留下耕牛和奶牛,如今畜栏中牲口寥寥无几,这倒省了很多事,很少有病死的。

季宣和看着走在自己身边的邵云辰,面色平缓下来。邵云辰这么一个大少爷跟着他过日子,几年下来,如今对农事已经非常熟悉,更是能举一反三,种上土豆红薯和蔬菜,怎么着也能弥补一些损失。

人们都不是蠢的,看了季家的行事动作,但凡有些脑子的村民都开始根据自家的情况种植一些作物,或粮食或蔬菜。七月中旬并不算太晚,粮食不敢保证,至少这个季节能种的蔬菜还真不少。

看了宁庄的情况,季宣和夫夫又去盐田看了看。将近两个月没有产盐,负责盐田的冯宝山有些急了,嘴角都起了燎泡。盐田一年产出多少可是和他家收入多少息息相关的,产盐高峰期空窗近两月他不急才怪。

“今年情况特殊,不怪你们,只要刨除这两月,其余十个月产盐量符合要求,你们的月钱照给不误。至于额外的收益,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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