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要挺住啊!」

车主推开车门跳下车,发现满身是血的男人已经仰面朝天不动了,他还想再叫,附近传来响声,一个停在不远处的摩托车骑手在发现前方出车祸後,迅速把车掉了个头,顺原路离开了。

「你看清那个人的长相了吗?」听完车主的描述,坐在茶几对面的男人问道。

「他戴着头盔哩,那麽混乱的状况,我怎麽可能看到他长什麽样?不过他的摩托车挺漂亮的,不太像女生,反正就是个没什麽公德心的人,出了那麽大的事故,居然不理不睬,掉头就走。」

车主愤愤不平地说完,又看看眼前这个容貌隽秀的男人,现在要不是坐在警局的重案组办公室里,他一定怀疑这人是冒充的,这样的长相做警察实在太可惜了,他觉得华利达酒店精挑细选出来的工作人员轻易就被比下去了,如果这个男人做公关,他绝对捧场,不过在这里喝茶聊天也不错……

像是没注意到车主脸上堆起的暧昧笑容,萧兰草做完笔录後,又跟他说了几句道谢的客套话,车主被他的声音弄得五迷三道,告辞後乐呵呵地向外走,脚下一不小心被绊住,在重案组门口摔了个狗吃屎。

萧兰草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的办公室门关上,转回去将桌上的茶水泼掉,身後传来轻笑,张玄从里间走出来,靠在墙上笑嘻嘻地说:「你所谓的对证人的道谢就是让他当众出丑吗?」

「他活该。」

萧兰草将纸杯捏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皱起的眉头显示出他此刻的不耐,要不是为了问案情,他早一脚将那个色眯眯的大叔踹出去了。

「至少他心甘情愿跑到警局来给你提供线索。」对於萧兰草的过度反应,张玄表示无法理解,看看他略显苍白的脸色,说:「长相好是长处,绝对不是负担。」

是啊,大家都喜欢美好的吉祥的事物,对丑陋不祥的避之唯恐不及,萧兰草冷笑,所以长相是判别一切的标准,不论是阴间还是这里。

「说得不错,」他很快调整好心情,拿出咖啡杯,把煮好的热咖啡倒进去,递给张玄,笑道:「看来你就是用这招把你家董事长钓到手的。」

「我可以说是用魅力吗?」

张玄喝了口咖啡,立刻苦下脸,呸呸呸了好几声,迅速抓起方糖扔进杯里,边喝边问:「说正事,你特意把我叫来听一件交通事故调查,到底是为了什麽?」

「你的职业?」

「天师,」张玄说:「不过我不认为你会善良的代替死者家属请道士做法为他们超度,所以我想你看中的是我的另一个职业?」

「是的,这起连环撞车表面上看只是简单的交通事故,但由於死者的身分特殊,所以很可能是谋杀案。」

萧兰草走到白板架前,把它的另一面翻过来,露出贴在上面的一些照片和记录,他拿起油性笔在某张照片上画了个圈,说:「陈金,道上绰号陈大蛇,是金蛇帮的老大,金蛇帮主要经营地下赌场和洗钱、倒卖古董这些非法生意,这几年开始洗白,转向房地产,不过他背後还有不少见不得人的赚钱途径。」

听着萧兰草的讲述,张玄仔细看了照片里的人,男人大约五十多岁,普通衣着普通长相,这样的大叔走在街上一抓一大把,在他身上完全找不到曾混过黑帮的煞气。

「混黑帮就不能出车祸了?」张玄接过萧兰草的交通事故调查记录,翻看了一下,「下雨天路滑;车速过快;没有顺利适应隧道的光线,呵,前面车辆还漏机油了,这麽多不安全因素加在一起,不死都很难啊。」

「你不觉得因素太多了?」

「多得有点像故意的,不过那辆漏机油的车有找到吧?」

「有,那辆车的确出问题了,所以如果一切都是人为布置的,那到此为止都很完美,但出了这个小意外。」

萧兰草又在旁边一张照片上画了个圈,照片里同样是个中年男人,身形相对较瘦,戴着金边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照片下面写的名字是石建成,职业是华利达酒店客房部经理。

「华利达酒店?」看到另一张属於报案车主的照片,张玄问:「不就是他提供肉类的酒店?」

车主家里经营肉类加工,跟许多酒店旅馆都有业务来往,不过他跟华利达的客房经理应该没有直接接触过,所以刚才萧兰草特意给他看死者生前的照片时,他没有特别的反应。

「车主可能只是巧合,暂时先把他剔除。」

萧兰草瞅了一眼照片里胖胖的车主,把它推开,指着石经理说:「在陈金出车祸的两天前,他曾在华利达酒店预订了两晚房间,第一晚房间遭枪击,但因为陈金临时改计画,那晚他没住店,所以避开了一劫,酒店方面担心影响生意,也没报警,是车祸发生後我去房间里做调查,无意中发现的线索,把它们结合起来分析的话,也许是陈金跟石建成之间有什麽关联,他们的行为触犯了某些人的利益,导致黑帮寻仇。」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但小兰花请你告诉我,要杀一个人很简单,不过要怎样同时把另一个人也引到现场,让他们相互撞车?」

「所以一开始我只是抱有怀疑,但出了这麽大的事故,上边却有人压住不让继续调查,以普通交通事故结案,那就耐人寻味了,我问过,那位发话的官僚据说是法务部的某个主任,萧家方面也持同意态度。」

身为警察,最怕的就是在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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