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哭，总有一天，我那个亲爹会为当初的决定后悔。小泥鳅，你现在跟安南风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也就一起吃吃饭，看看电影。”
“你，真准备嫁给他？”海棠问得很小心，生怕触动到小泥鳅敏感的神经。
“我觉得哈，你和安南风性格不太搭，如果你们谈朋友我无话可说，如果想进一步发展，希望你们彼此好好了解。他适不适合你，才是最重要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海棠觉得自己已经词穷了。
“你说的话我会好好考虑。”小泥鳅声音很小，“海棠，我下午也没课，你能陪我上街买点东西吗？”
“好啊！”海棠扔掉手中的英语书，飞快起身。
“小泥鳅，你想买什么？”
好久，小泥鳅也没说出一个字。
“既然让我陪你去，就不许瞒我。快说，买什么？”
小泥鳅的啜泣声在手机中此起彼伏。
“医生说，要我提前给妈妈准备后事！”
海棠忽然觉得心被什么戳了一下。
她嘴巴张了好几次，最终保持沉默。
海棠出了“紫荆苑”，跟小泥鳅在一个路口会和。
海棠提议，倪阿姨一辈子省吃俭用，这件事上不能省。
小泥鳅也想给妈妈置办最好的衣物，但是此刻已经捉襟见肘。
海棠上午打过来的五万块，已经缴了医疗费。
现在，她这个做女儿的有心无力。
“给阿姨置办衣物的事儿，我包了，小泥鳅你可不许跟我抢！”
“海棠”倪小秋双眼蓄泪，肿的跟个桃子样。
“闭嘴，你再多说一句，我们友尽。”海棠立马打断她。
“等毕业后，我一定要赚很多很多钱。”小泥鳅喃喃自语。
这些年，她真的穷怕了。
没有人比她更能深刻体会没钱的滋味。
两人来到北城最高档的寿衣店。
仔仔细细挑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定下一套做工精美的衣，裤，鞋，帽和被子。
店员打好包，海棠和倪小秋一人提一个大大的手提袋回倪小秋家。
寿衣店地处市郊，两个人外冷清。
“这些东西你千万要藏好，别让阿姨看到。”
“嗯。”小泥鳅一脸沉重，心不在焉。
“咚！”的一响。
小泥鳅碰在一个年轻男人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小泥鳅胆子本来就小，连忙鞠躬道歉。
“哟，这么漂亮的美女，走路竟然不长眼睛！”一个轻薄的声音传进她们耳朵。
海棠抬眸。
几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众星拱月围着一个身穿淡粉西装的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正趾高气昂地训斥小泥鳅。
这男人长了一张俊脸，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油头粉面，举止轻浮。
“电视上不是说了吗，道歉管用，要警察干嘛！”他没有原谅小泥鳅的意向。
“先生，我朋友已经给你道歉了。”海棠把小泥鳅拉到身后。
也就撞一下，他一个大男人如此不依不挠，小泥鳅又怎会是他的对手！
“你想怎么着吧？”海棠从来不怕事。
“海棠，别”小泥鳅拉住海棠的衣袖，“我再跟他道歉，就没事儿了。”
“撞了人，还拽！”男人冷哼，指着海棠，“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必须亲自向小爷我道歉！”
“道歉，道歉！否则今天就”男人身后的小混混笑声放肆，刺耳。
好汉不吃眼前亏。
海棠颔首一笑，“对不起，这位小爷。”
男人紧盯小泥鳅，来了兴致，“你，跟小爷去酒吧喝一杯，今儿的事儿咱就翻篇！”
“不，不行。”小泥鳅声音都变了腔，“我，我真的还有事在身，请你们放我们走，好不好？”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男人朝身后的小混混使个眼色。
他们一拥而上，来抓倪小秋。
“你们这群人渣仗势欺人！”海棠举起手中的袋子就砸伸向小泥鳅的那只禄山爪。
“哗啦”，袋子烂了——
鲜艳夺目的衣服掉在地上。
“呦呵，这是什么？”那个渣男再度上前，捡起一件衣裳，又扔到地上，“呸，寿衣！真他妈的晦气！”
海棠俯身捡起。
弹落上面的尘土，交给小泥鳅。
她拿出手机，“你们太过分了！我要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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