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后便朝楚定南的办公室而去。

刚才我已经看过了每一个人的议题,发现除了邓峰的那个关于后勤改革的议题之外,其余的大多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过楚定南的一个议题却有些特别:他提出必须马上支付医药公司的药款。

很明显,他已经从财务科那里得知了我的想法了。

说实话,对于那个指使人,在这几位副院长中我最怀疑的就是他了。因为我觉得他最有可能的原因有以下几点:第一,他年龄最大,所以想当一把手的愿望才更迫切。第二,他现在分管药品和设备,是副院长中权力最大的人,当然也是最有可能有经济问题的人了,所以他才对我的到来感到紧张。第三,我总觉得这个人城府很深,而且长着一只鹰钩鼻子。从面相上来讲,这样的人往往比较阴险、狠毒。总之,我认为:如果把我挤走了后他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不过我现在必须去和他交流一下,因为我不希望下午的办公会出现争吵或者僵持。

后来我才知道很多重要的会议其实都是一把手在会前和相关的人进行过沟通的,正式的会议只不过是一个程序与过场罢了。我想不到自己竟然可以在那时候无师自通。

我敲门进去后看见楚定南正在里面打电话,于是我给他做了个手势让他暂时不要管我,随即就去到沙发上坐下。

他对着电话在说:“我有事情,回头再聊。”

随即他就来到了沙发处,在我对面坐下,“冯院长,有事吗?”

我说:“楚院长,我想和你聊聊。呵呵!我刚刚到这里来,而且组织上的这次安排也很忽然,所以一直没机会来和你沟通。楚院长,你是我们省医学界的前辈了,而且在行政工作上也有非常丰富的经验,我应该向你好好学习才是。同时呢,我也非常的希望你在今后能够多教教我。可以吗?”

他朝着我笑,“不敢。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我看得出来冯院长年轻有为,像我这样的老头子,落伍啦!”

我真诚地道:“楚院长,我说的可是实话。我毕竟年轻,而且从事行政工作的时间并不长,以前虽然当过科室主任和高校的处长,但毕竟时间太短了,我自己也感到做起事情来的时候经常会力不从心。现在组织上让我来当这个院长,说实话,我真的有些诚惶诚恐。楚院长,我自己完全知道自己的不足在哪些方面,所以非常的希望你能够在今后多帮帮我。在这里,我先感谢啦。”

他淡淡地笑,“没事,我们是一个班子的人,现在你当班长,我们这些当副手的肯定会尽力地配合你了。”

我感觉到他的话有些轻飘飘的,而且还给人以敷衍的感觉,于是便觉得这时候多说这样的事情已经没有多大的意思和作用了,于是就即刻把话题转入到了正题,“楚院长,我刚才看了今天下午办公会你的议题,觉得有些事情应该先来和你沟通一下。”

他说:“我听财务科的人讲了你给他们打招呼的事情,本来也想来和你商量一下的,但是又想到下午反正要开会研究,所以这样也好,现在我们可以提前对有些问题互相交流、探讨一下,免得下午开会的时候把时间拖得太长。”

他的话我似乎听懂了,“楚院长,你好像不大同意我的那个想法?”

他点头。

我没有想到他的态度会这么直接,因为在我的感觉里面他不应该是这样直接的一个人。或者他是有恃无恐,或者是他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不过我随即想到自己本来就是来和他商量的,而且我的那个决定也不一定就完全的就正确,或许他还有更好的办法也难说呢。于是我便说道:“我就专门来和你沟通这件事情的啊。楚院长,那就请你说说你的想法吧。”

他点上了一支香烟,我发现他抽的是软中华。他眯缝着眼,青烟袅袅地升起,弯弯曲曲地经过他的脸然后飘荡在了他的头顶上、随即弥漫在空气里面,我闻到了香烟特有的香味。

他说:“冯院长,我完全能够理解你现在的有些想法,包括你的难处。你毕竟刚刚到这里来,而且在内心里面非常想干一番事业,希望在段时间内完全改变我们医院的现状,让它变成你理想中的那个样子。可是你想过没有?一所医院里面存在的问题可是方方面面的,想要在短时间去改变它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觉得他的这番话倒还比较诚恳,于是点头道:“是这样。”

他继续地道:“你在就职演说中说到,要大力提高职工的待遇,我觉得这没有什么问题,因为这是任何一个一把手都需要去做的事情,毕竟这个一把手的位子很特殊,要想得到员工的支持就必须这样做。不过我觉得你想马上在年终奖的问题上做出表示就显得有些太过急了些。现在是年终,正是医院里面财务最紧张的时候,因为我们现在必须支付出去大笔的资金。我觉得,能够维持去年的水平就已经很不错了,职工也不会说什么的。其实职工的要求并不高,只要他们觉得收入上没有比原来的少就不会有过多的意见了。医院的现状就是如此,反正医生护士们的收入又不在乎一年多那一、两千块钱。可是,我听说你想通过延后给医药公司支付款项的方式来给职工发奖金,我觉得这就不好了,而且还会产生法律上的问题。”

这个问题我当然想过,不过我觉得问题没有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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