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得那个模样就知道他本性凶残,无可救药,天生就是个押到菜市口问斩的料。”

“对,只看他那眼神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唉,所以说一定要好好教导子孙,否则惹了事到最后还不是要连累家族?”

“嗯嗯,我家侄儿和谢鹏在一起读书,听说谢鹏的母亲对谢鲲也是费尽了功夫,吃喝穿用都给他准备好,只盼着他往好处走一步,偏那谢鲲就是自甘堕落,每日里斗鸡走狗打架惹事,把个继母愁的进退两难啊。”

在大太监的目光催促下,谢朗继续说:“谢鲲罪不可赦,其母虽已不在,却也不适合继续留在谢家宗祠,将择日迁回韩家。望周知。”

他一边说一边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像是被谁打了一巴掌一样。韩氏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谢鲲变成什么样子跟她有什么关系?但是太上皇既然这么说,他也只能照做,才能让太上皇消气了。

至于这个说法是否荒谬根本不重要,跟谢家全族性命相比这又算什么呢?

太上皇坐在上方,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嘲讽的表情。看看,只要稍微一逼迫,所有人都会抛弃自己的原则,做出有利于自己的选择。父子算什么?姐弟算什么?没有亲情的又何止是天家?

相信当谢鲲知道自己已经被所有人抛弃的时候,表情一定会很好看。

皇帝看见太上皇的表情,知道他的怒火已经发泄得差不多了,再让他这样下去,今天的宫宴就完全毁了。想到这里,皇帝把手一抬,刚想说什么,就看见一个绯红色的气团飞入殿中,直落到了太上皇和皇帝所在的高台之上。

就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绯红色气团缓缓拉伸变成了一个人形,然后一个白衣人从气团中走了出来。

整个天香殿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这个白衣人的穿着打扮实在是太奇怪了!若不是白衣人的衣服十分合体,勾勒出明显的女性曲线,恐怕很多人会以为白衣人是一个男子。因为她穿着只有那些下等人才会穿的短衣长裤!

然而一看那身白衣白裤笔挺的质感,众人就知道那绝对是上好的料子,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料子。

而且白衣白裤侧边都镶嵌着漂亮的金色丝线,白色上衣肩膀上有两个从未见过却十分神气的金色方块,胸前一排金色扣子,让人看起来神采飞扬。

看见这个女人身上的衣服,所有男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有的人盯着她那双笔直修长的腿不放,有人盯着她苗条纤细的腰肢拔不出眼睛——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穿着的女人,偏偏这个女人个子这么高,比一般男人说不定都要高出一指,身材又这么好,真是让人看了又生气又上火!

等到把眼睛从这女人的身上使劲拽到她脸上,才发现这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双十年华的女子。她生得疏眉朗目,高鼻丰唇,若说起来也是一个美貌女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就让人心里有些发凉,好像有什么危险将要降临一样。

可若是一个女人,为什么满头黑发根本没有挽成发髻,而是高高抓在脑后束在一起,像一根马尾巴一样在身后飘来荡去,不成体统?

白衣人手臂一抬,一把雪亮的长剑凭空出现在了她的手中,遥遥指向了坐在最高处的太上皇。

已经年届八十的老镇国公牛清原本在座位上闭目养神,这会儿突然睁开了一双老眼,浑浊双目中迸射出精光:“杀气!”那是只有经历过生死之战的幸存者身上才可能出现的杀气!

“无道昏君!”白衣女人冷笑一声,“你教了半辈子的儿子叛逆造反,寄予厚望的孙子变态猥琐,不知道反省自己的过错,反而把罪责推到无辜人员的头上!像你这样的人,活在世间都是污染空气!”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污染空气”,可是太上皇却能听出对方是在辱骂自己,顿时气得老脸扭曲,拍着桌子厉声呵斥:“人呢?都死了吗?还不把这个反贼抓起来!”

禁卫军应声而入,持着武器向着高台靠拢。

没等他们接近,白衣女人已经飞身而起,像一只大鸟一样轻盈迅捷,落在了太上皇的面前。

剑光一闪,太上皇头顶上的金冠当啷一声就掉在了地上,一头斑白的头发顿时在头顶颤抖起来。

“啊!”大太监看着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无礼,一剑削断了太上皇的头发,尖叫一声就扑了过来,被白衣女人毫不客气地一个窝心脚踹得从高台上飞落下去,摔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皇帝站起身来,冷静地问:“你想干什么?”

冰冷的剑尖贴在太上皇满是皱褶和老人斑的脖子上,白衣女人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既然你们自己不遵守规则,那么我又何必遵守你们的规则?”

她来到这个陌生的古代世界,收敛起一身的本领,不想凭着科技和武力优势来欺负这些古人。可惜的是,就算是她不去惹别人,也总有一些自认为超出规则之上的人来惹她。既然如此,她就跟他们玩一玩,让他们领会一下什么叫做不讲道理地灭杀!

忠顺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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