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来嘛,打野战这个事情顾琰本人也是很有兴趣的,可现在场合不对啊!
顾琰有些心虚往柳长卿的屋子看了一眼。
其实师父小时候的教导并不是没有用,至少厚脸皮如顾琰,在面对柳长卿的时候,还懂得稍微夹起尾巴。
步渝看出他的小心思,心里愈发冒火,沉声道:“可你越抵抗,我越兴奋……”
顾琰瞪大眼睛看着步渝,有点怀疑人生。
他当年到底是怎么会觉得步渝冰清玉洁,虽冷,却应该很好压呢?
可现在后悔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顾琰唔了一声,又再次被步渝堵住嘴。
步渝握着他的手腕,强迫顾琰去摸他的某个地方。
顾琰心烦意乱,骑虎难下,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师父看了情书以后太过感动,在屋子里能一个人伤春悲秋到天荒地老……
啪——
祈祷中断,柳长卿攥着信封和信纸从屋里拐出来,一眼就看到两个黏在树边,行为十分不检点的人。
脸黑如炭。
顾琰被吓了一跳,本能地从步渝怀里挣脱出来。
完了完了,师父居然这么生气!
步渝顺着松开手,各方面都比顾琰淡定很多,甚至还走上前两步:“师父,发生何事了?”
神情端正,脸皮之厚连顾琰都叹为观止。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
柳长卿捏着信的那只手在微微颤抖着,他深吸一口气,看着步渝和顾琰:“你们快回去。”
说着将手里的那封信拿到步渝面前。
步渝接过,顾琰凑上去跟他一起看,当看清步婵所写的内容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顾琰看着柳长卿,步渝已经很有效率地到旁边去结印了。
“师父……”顾琰想说点什么。
柳长卿一双手紧了又松,看见顾琰担忧地望着他,神情不由得缓了缓,他拍拍顾琰的肩膀:“你和渝儿,要好好的。”
很平常的一句话,顾琰听着,鼻子却莫名一酸。
他们依靠灵石偷渡到这儿,这样好的机会也不知道有没有下回,可是……那头的事暂且不提,他们终究也不是这里的人。
那个地方,没有柳长卿。
顾琰暗暗收紧手,双眼通红,他忽然跪了下来,对着柳长卿磕了一个头。
从他认识柳长卿的那天起,顾琰就一直嘻嘻哈哈没个正形,柳长卿不计较那些虚礼,也从未要求他行入门叩拜大礼。
这还是头一回,顾琰这般郑重其事地朝他磕头。
柳长卿感觉眼眶有点热,他扶起顾琰,把他交到步渝手上:“去吧。”
虽然他已经渐渐感觉到,应该来不及了。
但是他们,还是要回到属于他们的地方。
四块灵石打成的光门朝顾琰敞开,他一步三回首,将那翠竹长青的小院,还有小院里的人牢牢地刻进了脑海里。
直到再也看不见时,顾琰才将头狠狠地埋进步渝的脖子里。
步渝感觉到颈边的皮肤有些湿了,他摸着顾琰的脑袋:“乖,下次再带你来。”
只管哄,至于下次还能不能成功偷渡……
为了媳妇儿,没什么不能的。
顾琰听着步渝稳当的声音,忍不住抬眼看了看他。
还是那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样子。
顾琰吸溜了下鼻子,小声道:“你别一个劲儿地哄我,你姐姐……”
正要接着往下说,四周的光芒骤然褪去。
眨眼间,他们已经回到了天城里。
天空依旧黑沉沉的,只是地动山摇,狂风大作的情况已经基本消停了。
穗毛像只大户人家门前看门的石狮子一样蹲在那儿,一下子看到两人,没来得及调整情绪,眼睛还是红红的。
顾琰心道今日这是流行上红眼病了。
他揉揉自己的眼角,双方一时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穗毛喃喃开口,声音有些沙哑:“穆寻传来消息说,他已经设法让仙门百家知道当年之事的真相了……事情基本解决了。”
顾琰心不在焉地恩了一声,继续盯着他看。
他不敢问,穗毛也不敢说。
步渝走到一边,从一块夹缝里捞出一块红布头。
顾琰瞳孔骤缩。
他看着步渝的侧脸,想起他们去找柳长卿之前,步渝在光门内的种种行为,忽然明白了什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步渝将那块红布头包进掌心里,沉沉地恩了一声。
顾琰想起那封信的内容。
前头基本和一般情书差不多,讲的都是步婵遇见柳长卿之后那些女儿家的心事。顾琰几乎都能想象自家师父看到那封信时的心情,前头一定被步婵缠绵悱恻的措辞弄得心神荡漾,直到最后……
善恶终有报,此生数罪难清,愿以己身祭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