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寰只是站在一旁好似冷眼旁观地看着,极为冷静的告知姜宁,“太玥不用紧张, 官儿是因为年纪过小又误吸食了魇花的缘故, 才会有如此反应。你让他自己熬过去就好了。”

听着瀛寰嘴里这无所谓的态度,姜宁就只感心里来气, 平日里他对儿子冷淡严厉一些也就算了。现在儿子都病了, 哪有做父亲的还不多关心一下,还能站在原地平心静气的。

魇花天生有惑人扰乱心智的能力,内心与体质修练强大到, 如元婴修者甚至是元婴以上的修真者, 都能逐渐受到影响腐蚀毒化。更何况仅是个初入筑基的孩童呢?

连身高都没长到多高,心性与体格只可能更容易让魇花侵蚀。

在魔域,那些被奴役在山脉中采摘魇花的许多孩童里面, 就有因为在天长日久无法避免的吸食之下,而落得了一个沉疴缠身,或者干脆就心性癫狂到要自残的结果。然而那还仅是天然的魇花香味,现如今赢官儿吸进去的可是提炼过的魇花熏香,效果的恐怖可想而知。

“你走开!”姜宁只要一想到这祸害东西是被自己拿出来, 让赢官儿误吸进去的, 她就悔恨交加。

“好了, 好了。知道你担心儿子安危, 我抱着他去九春师那里就行了。你也是刚吸食过魇花香味的身体,太玥还是多休息。”后继无力与狂躁不安,只是魇花最浅的副作用。

“我不是才被你‘舒缓’过了吗。我没事,我要自己带官儿去。”姜宁不放心把怀里的儿子,交给这个不尽心尽责的孩子父亲。

“哦?”然而瀛寰的关注点根本就不在儿子身上,“柔奴所说的舒缓一词,为夫觉得很是恰当传神。”还有心思去逗逗姜宁,“就是不知道柔奴,对于舒缓的过程记得可否清楚明白呢?”

“天罡正法,一气神和,持寒降雪,听吾敕令!去!”

只听得姜宁随口念了一句天罡法咒,那碗大的冰雹就砸到了瀛寰脑袋顶上去了,而姜宁的人连看都没有多看瀛寰一眼,抱着赢官儿扭头就走了。

真是可气可恼,他居然还当自己是以前那个失去法力的普通人?任由他嬉笑调戏的?

瀛寰只能在愣了一秒后,选择自己主动把砸人的冰坨子给拿了下来,然后叹了一口气,追着在走远的姜宁后面喊道,“太玥慢点走,为夫陪你一起去。”

听见瀛寰在后面追赶的喊话声,姜宁反而走得更快了,都已是疾步小跑了起来。哼,谁要你陪!你不是自持是最冷静的人吗?现在就该好好被冰坨子给冻一下,冻到天荒地老,冷静又冻人。

……

九春师有一尊宝器,名唤研山石,说是石头其实是一方香炉。香炉形似山峦,就叫研山。被九春师放在了方寸岛玄真太元殿内,终日不间断地在香炉里烧着沉香。

姜宁因为今天才吃过熏香的亏,以至于现在一闻着熏香的味道就沉下了脸色,让人一看就知道她的不高兴。

瀛寰伸手过来想拉她的小手,都被她给躲开来。看来是真的是正在气头上。

然而九春师在诊治过赢官儿后,却一直不曾开口,只坐在赢官儿的床边不知道是在考量着什么。

这让姜宁心里不由得七上八下,很不好受。做娘的心,总是记挂在孩子的身上,姜宁不得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后,才跟九春师催问道,“九春师学长官儿到底怎么了,您怎么看过官儿后,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昔日姜宁身受天阴之体影响,危及性命的时候。姜宁都没见过九春师有如此反应,现在难道说赢官儿的状况比当时的自己,来的还要危险吗?

“身体并无什么大碍,等他自己醒来了就好。”九春师淡然开口,稳住了姜宁的心。这句话他是朝着姜宁说的。

瀛寰连忙站出来,接着安抚着姜宁,“都说没事了,看把太玥急的。现在可以放宽心了吧……”

可姜宁还是觉得哪里不对,身为女性的敏感让她觉得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她仍旧不够放心,“九春师学长,官儿真的没有什么吗?只是小问题?”

九春师知道是瞒不住的,更没有隐瞒的必要。他从床边起身了,这一句是看向瀛寰才说的,“身体是无碍了。只是筑基莲子已被魇花之毒所染,修道结丹今生是无望了……”

一句判了修真者生死的话,此刻由九春师的嘴里说来,是这样的轻描淡写。

乃至姜宁在怔了怔后,才能回过神来,“学长是说,官儿今生无法结丹了吗?”

她都不知道她说这句话时,话音都是轻颤的。

心动期者,寿元顶天两百年。可如若不能凝结金丹,将永远止步于金丹期前,就算拿无数天材地宝去堆砌他,说到底这在修真的世界里来说,也不过是个空活两百年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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