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其实挂了

块牌子,上面用红字写着什么,但一来被前头的人挡着,二来离得太远也看不清

楚。

「听说叫艾琳,是个贵族家的年轻夫人,居然被发现是个巫婆,而且还偷偷

通敌……」

身旁的老头儿低声说:「另外一个是她的侍女,也和她是一伙的。」

「这事玄乎着呢,她男人原本还挺受器重的,结果前几年的时候突然就下落

不明了,现在想想,保不准就是被她俩个害死了……」

另外个商贩模样的也跟着说。

「这是打算把她们带哪去?」

她狐疑地问。

「还能去哪?牛角塘啊!能这么大动周章的,死罪跑不了。」

老头的语气颇为肯定。

牛角塘?苏茜知道那地方,就在南门外不远,据说原先的确是口水塘,但是

后来被填平了,现在旁边是个集市,宰牛宰羊经常在那宰,于是处决犯人也经常

选在那——反正都是要流血的,和牲畜的血混一块也就没人在意了。

两个活生生漂漂亮亮的女人,居然等会儿就要死了,一想到这个,苏茜禁不

住觉得有点凉意。

她盯着那个侍女正在远去的脸蛋使劲儿看,好奇一个知道自己马上要死了的

人会想些什么,如果换成她自己的话,八成会吓得尿裤子了吧……哦不对,这样

扒光了的话根本没有裤子……那只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尿出来了……等等,不对

不对……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想得太多了,也许是因为自己正好和她们年纪差

不多,所以特别容易感同身受?她揉了揉眼睛好让自己清醒一点。

兵丁们押着马车正在走远,身边的人群开始散开,毕竟大家各有各的生意,

但大路那头,新的看客又在聚拢来,还有不少跟着车子想多看几眼的。

「嘿,打算回店里还是家里呐?妞儿。」

身后的男人把她的思绪叫了回来。

「哦……店里,我一个人可吃不了这么多。」

她显得有点尴尬:「你呢?哦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叫我乔就行。」

男人打了个响指:「怎么?想要多个熟客了?」

「滚滚滚,别给你点颜色就开染房。」

她气恼地挥着胳膊。

「嗯?我没说什么啊,不想我做你店里的熟客?」

男人油滑地笑起来,她勐然间发现自己被耍了。

「啊……我没那意思,欢迎您常来哈。」

她敷衍地笑着,提着篮子开始穿过马路,但男人还跟在她身后,她走了几步

,扭头瞪了他一眼。

「我去绸布巷,顺路。」

他歪着头笑着。

「好吧。」

她回过头继续往前走,只是步子加快了点——其实那家伙长得倒不讨厌,如

果是在没人的地方,他给点小费的话,也许真的就随便他摸个够了。

但在大街上,她还是本能地想要保持一点矜持的。

不过……如果他能不总是那么说话轻薄的话,跟他走几步倒也没什么。

「你说,那俩女人会被砍头还是吊死?」

她想要找点儿话茬。

「恐怕都不是……」

「为什么?」

「每年被砍头或者吊死的家伙多了去了,你见过几个这样游街的?更何况还

是女人。」

「啊……那你觉得会怎样?」

「不知道。」

男人诡秘地笑了笑:「你想知道?」

「嗯哪。」

「那好说。」

男人回过身去,吹了声口哨:「肖恩!」

她这才注意到那辆一直跟在她们后面几码远的马车,她站在那儿,目瞪口呆

地看着乔把篮子从她手里拽过去,递给车夫:「替苏茜小姐把东西送到白塔路的

月桂酒馆,如果老板问的话,就说小姐约会去了。」

「约……约什么会?」

她一下窘红了脸,她已经没法想象一会回去店里的伙计们要怎么笑话她了。

「会很刺激的约会。」

男人的手从后面挽住了她的腰:「走吧。」——————————————

——————————当马车停在簇拥的人群旁边时,士兵们正把那两个赤条条

的女人从木马上解下来,也许是因为恐惧,也许是因为游街时的颠簸太「带劲」

了点,她们的腿已经瘫软得几乎站不起来了,只能由士兵们架着腋下,拖上

专为行刑而预备的台子——据说是用筑城墙剩下的石头砌的,和唱戏用的台子差

不多高,黑煳煳的斑驳血迹渗进台面里边,都是以前的倒霉鬼留下的。

而两副五尺高的木架子已经预先竖了起来,等不及要招待今天的女主角了。

苏茜站在车夫的位子上,一只手扶着车柱,朝台子那边仔细张望。

这个高度可以让她的视线轻易地越过下面的人群,眼下围拢来的人还不算太

多,毕竟好多人可能还不知道消息,但苏茜估计,等会儿会越变越多的——两个

漂亮女人赤条条地被当众处死,这种场面可难得见一次。

驱邪修会那两个穿袍子的正指挥着兵丁们把她们的手脚绑好,然后拖到架子

底下。

苏茜见过他们,为首的那个蓄着络腮胡子,袍子上绣着金边,好像是个大人

物,但她一时想不起名字了。

而另外那个,她知道他叫伍兹——实际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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